樹干下,傅子都雙手進羽絨服口袋里,鼻子凍的通紅,語氣有點失落:“你今天就要回去啊。”
“嗯,今天都三十了。”北檸現在滿腦子都是護士說的話,呲牙笑:“傅子都,那天晚上,我被門口人影嚇到后,怎麼覺得那個人影帥的呢。”
傅子都笑了笑,似乎心很愉悅:“嗯。”
“那你不回去嗎?”
“我下午的高鐵票。”
兩人沉默了會,北爸就喊北檸了,北檸往北爸放心努努,“我先走了哈。”
北檸小跑到北爸跟前,給傅子都揮手。
坐到車上,北檸角還是上揚的,在這被污染的人世間,總有值得高興值得信賴的人和事。
北爸鎖上車門,沒好氣的看著后視鏡:“別笑了,眼睛就那麼點大,再笑就沒眼睛了。”
北檸下意識拿出手機通過黑屏幕看自己,也沒有變小嘛。“眼睛哪里小了?我眼睛很大的好不好。”
北爸哼哧一聲,啟車子:“我告訴你,你現在還小,不要想著啊的,你現在關鍵任務就是能畢業A大,我和你媽就燒高香了。”
“知道了知道了。”北檸敷衍他,老媽不得還和傅子都談呢。
回到家,北媽聽到聲響從廚房出來,一把抱住北檸,又哭又嚎,得知北檸被關在醫院,北爸北媽都快嚇死了,他們又不能去A市,怕北檸擔心只好天天聯系傅子都。
北檸眼眶紅紅的,這一刻,終于覺到是媽媽親生兒了。抱住北媽哭出聲來。
除夕夜,北檸吃了團圓飯,就窩進被窩給傅子都發消息,把今天從離開學校干的事通通給傅子都說了遍,傅子都只給發了個省略號。好吧!今天確實沒有趣事發生。可北檸就是忍不住,就算無聊到極點,也會給傅子都分。
北媽突然闖進來,北檸愣了下:“媽,你進我屋能不能敲……”
北媽坐北檸床沿,舉著手機對著北檸:“敲什麼敲,你林阿姨要看你哩。”
視頻里,傅子都也在,傅子都在一旁乖巧的坐著,只要鏡頭對著他,他就會禮貌得笑。
相反,穿著恐龍睡,頭發糟糟的,半躺在床上。看到傅子都,立馬坐起來,腰背的直直的,角掛著甜甜的笑:“叔叔阿姨過年好啊。”
“好!檸檸也過年好啊。”林阿姨笑得眼角褶子都出來了:“檸檸都長這麼大了,在大學有沒有男朋友啊?”
北檸撓撓頭,齜牙搖頭。
林阿姨拉過來傅子都,拍著他的肩膀,笑道:“檸檸看我家子都怎麼樣?你兩也相半年了,你別看他子冷,其實他會照顧人的,等你兩畢業了,就把實現當年的娃娃親。”
北檸不好意思的紅了臉,眼睛盯著視頻里的傅子都,關鍵傅子都也只是笑和一樣不說話。北媽奪過手機,笑著說道:“哎呀,咱們家檸檸害呢。”
之后北媽和林阿姨聊了會才出去,北檸松了口氣,關上門,現在不好意思給傅子都發微信了。
北檸啊北檸,有生之年,你居然會紅臉害啊。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剛才老媽那句‘咱們家檸檸害呢’一直在腦海里揮之不去。
好不容易迷糊了會,窗外響天地的炮聲和煙花聲生生把吵醒,到手機,已經手機凌晨零點,傅子都卡著點,發給一句話:【新年快樂】和兔子拜年表包。
北檸魔怔了會兒,回他【同樂同樂】。
窗外鞭炮齊鳴,黑暗的夜空被一陣又一陣的煙花點亮,北檸下床站在窗前看可會兒,手機就響了,是傅子都打來的。
電話接通,電話里同樣傳來約約的炮聲和他的聲音:“在干嘛呢?”
北檸如實回答:“睡覺,又被吵醒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爽朗的笑:“你是不是豬啊?這麼大日子,你不年居然在睡覺?”
“嘁!你們玩的花行了吧!我樂意睡覺!誰規定大年三十就要熬夜等著年!”
傅子都無奈:“是是是,咱們家北檸做什麼都對。”
北檸又莫名其妙臉紅了,就因為傅子都說了‘咱們家’,老半天不說話。
隔了一兩分鐘,傅子都問:“怎麼不說話了?睡著了?”
北檸磨嘰會兒,吐出兩個字:“沒有。”
“檸檸,你在看月亮嗎?”
北檸一怔,突然快樂了:“我說大學霸,除夕看月亮癡心妄想呢你!”
傅子都跟在在電話那頭笑,“那你在看星星嗎?”
北檸不愿的下床,推開窗戶,除夕夜繁星滿天,傅子都費勁的在電話里教識別星星,北檸其實一臉懵,在電話里附合他。
天上星星滿天,哪知道那個形狀是什麼星?傅子都太高估的腦袋組織三維圖的能力了。
年夜煙火持續了大半個小時才結束,最近幾年發生的事,北檸以為過年不會這般熱鬧。
北檸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反正記得傅子都教看星星,當時煙花都沒了,傅子都還在講,北檸實在困的不行,爬上床把手機放耳邊聽傅子都說話。
初一早上北檸又被炮聲吵醒,外面天才蒙蒙亮,一看時間才七點,北檸看著天花板哭無淚。好好的過個年放個假,還不能睡覺……
下床洗漱后去廚房幫忙,老媽看到,喲了聲,像是故意調侃:“怎麼不睡覺了?以往不都睡到十一二點嗎?”
老媽剛說完話,外面的炮聲像是替北檸回答一樣,噼里啪啦響了一陣,北檸聳肩,這哪能睡得著啊。
“你林阿姨還是蠻喜歡你的,聽說你在A大被隔在醫院,還著急問小傅怎麼回事呢,要是小傅沒打算和他初在一起的話,你還是有機會的。”
北檸幫忙調蘸料,癟小聲嘀咕:“我管他初末呢。”北檸現在想法和以前不一樣,現在只要傅子都沒有對象,就得抓住機會。
北媽盛好餃子遞給北檸:“嘀咕什麼呢,還不把餃子端出去。”
“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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