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來電。

程嘉梨一接起來就笑了。

“怎麼了？”

韓朗月抿了抿，淡淡道：“短信回的開心嗎？”

一連幾天的姑娘，個個到了酒吧就上來，不依不饒的說他答應了怎樣怎樣的...還拿短信給他看...

韓朗月著額角不耐煩的全推開了，“不是我回的，我手機年前就丟了。”

程嘉梨：“開心啊..可惜最近沒人發來了...”

韓朗月停頓了幾秒，然后低聲問：“沒給岑溪發個短信嗎？號碼你也有了，手機你也有了...”

程嘉梨著手機靠在了椅背上，瞇起了眼，幽幽道：“韓朗月，我不喜歡別人試探我。”

“哦？”

“你懷疑我喜歡岑溪，所以那天走以后就再也沒跟我聯系過...如果我沒猜錯，你剛才應該給他打電話了吧？問了？確定了我沒有聯系他，這才給我打過來了？”

韓朗月挑眉，有點驚訝。

“你知道？”

“我生氣了。”程嘉梨淡淡道：“所以你以后也不要給我打電話了。”

“那是我的手機。”

“那我扔了它。”

韓朗月皺眉。

“誰允許了？”

“你管我？就算你現在站在我面前我也不會理你了。”

“....”

韓朗月第一次對一個生有種束手無策的覺...

良久過后：

“我道歉。”

“我不該試探你...”

程嘉梨著手機愣住了...

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能從韓朗月的里聽到這樣的話...

他絕對不是一個會輕易服的男人...

至，十年間，沒有聽見過岑溪說道歉的話...

見程嘉梨還是不說話，韓朗月只好無奈道：“還氣？那你要我怎樣才不生氣呢？”

程嘉梨抿了抿，語氣一頓，低聲道：“...你忍的真夠久的...難嗎？”

明明就想給我打電話，居然忍了這麼久...

“恩。”韓朗月笑著說：“我后悔了。”

不該等這麼久的...

＊

＊

＊

開學第一天，程嘉梨把韓朗月的手機留在了家里，剛進教室就看見了岑溪。

新學期換了新座位，他恰好換到了窗戶邊。

就是那個位置，每次正好的時候，程嘉梨一回頭都能看見他淺的眸子被照的晶瑩剔...

如果是雨天，他那一片就變得水汽蒙蒙...岑溪有時候上課會開小差...程嘉梨看見過他低著頭，在桌下按手機...薄總是會掛著一抹淺淺的笑...

要是他不經意的抬頭，程嘉梨又會慌忙撇過臉去，整顆心臟都變得熱氣翻滾...

暗的日子總是緩慢又甜...

可是現在的程嘉梨一想起那段日子就覺得煩躁不已...

其實后來貌似什麼都得到了。

岑溪的笑，溫，香氣...以及邊的位置...

那些細碎時中所期盼的東西...真真切切的都得到了...可的脾氣卻越來越古怪...

有時程嘉梨回想起那漫長的日子，又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心理病...

想得到越來越多，恐怖的占有，扭曲的觀...不停的折磨著自己和岑溪...

岑溪罵作，可程嘉梨越罵越作...跟岑溪最開始認識的那個孩早就判若兩人了...

面目全非的，程嘉梨用自己十幾歲的腦子和一整個寒假想明白了...

走到那一步，也難辭其咎。

＊

＊

岑溪發現程嘉梨對他的態度似乎沒有那麼差了。

偶爾抬頭，能看見淡淡的目...

他被弄糊涂了，越糊涂越想一探究竟...

今天電腦課，全班都去了機房。

程嘉梨落下東西，一個人回教室的時候看見了岑溪。

他皺著眉，臉泛白..也不似從前鮮艷...

程嘉梨一眼便知，他胃疼。

岑溪有胃病...大概高中就有...后來越發嚴重，程嘉梨找了許多老中醫，弄了不方子回來..

可他不肯喝中藥，也聞不得中藥味...

程嘉梨只能把小爐子端去臺..一熬就是一下午...連哄帶騙的才能讓他喝下幾口..

后來開始做一些養胃的食...粥里加上一些中藥，燉得糯，只為了讓他多吃上一些...

可再心的調理也架不住他不在意的心思。

好像只要不犯胃病，岑溪又變得生龍活虎起來...

程嘉梨把手上的東西放在了桌角，走到了岑溪的面前。

“胃疼？”

岑溪的額角已經沁出了冷汗。

卻不理。

“中午吃辣了嗎？”程嘉梨淡淡道：“你最好不要在吃了...這種胃病拖下去會越來越嚴重的...”

“跟你有什麼關系？”他咬著牙，依舊想譏諷程嘉梨。

程嘉梨抿了抿，一把抓過他的手腕，指尖用力的按在了他的虎口...

酸脹突然襲來。

岑溪的臉都皺在了一起。

“你他媽..是不是瘋了...誰讓你我的？”

程嘉梨懶得說話，手上更用力的按了下去。

同時另一只手自然而然的去了他額角的冷汗...

岑溪瞪著眼，想把手回來...可那疼痛明顯，整個人都沒了力氣。

程嘉梨按了一會，見他還沒有緩解。

“你這樣不行，得吃藥。”

現在可能還買不到他以前吃的那種藥...程嘉梨飛快的在腦子里過了一遍淮城能買到的幾種胃藥，微微皺眉，松開了手低聲說：“在教室等著。”

“程嘉梨，我不用你。”

“你他媽管得太多了...”

程嘉梨從書包里拿出零錢，扭頭淡淡的丟下一句：“我管得的確很多..所以也不差這一次...老實等著。”

從教室快步離去。

岑溪收回酸脹的手按住了自己的胃...咬著牙斜斜的靠在了桌前...

程嘉梨...

究竟想干什麼...到底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