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出於愧疚還是可憐,每天早上讓小丫鬟來送早飯,已經是柳含煙每日例行的公事之一。
聽到旁傳來腳步,站起,了眼睛,驚喜道:“李公子,你回來了……”
李慕拎起臺階上的食盒,問道:“早飯又買多了?”
小丫鬟呆萌的點了點頭。
李慕笑了笑,說道:“進來一起吃吧。”
李慕已經習慣了每天和一起吃早飯,吃完了一屜包子,一碗粥,他已經七分飽了,看了意猶未盡的小丫鬟,問道:“沒吃飽?”
晚晚了肚子,微微搖頭。
小丫鬟的飯量比自己的還大,這是李慕早就意識到的事,他收拾好食盒,搖頭走進了廚房。
五錢豬油,一勺醬油,一勺鹽,一勺蔥花,加滾燙的開水,水開下面條,煮撈出,放碗中,碗裡再臥一個荷包蛋,一碗簡單的春麪就做好了。
李慕將面端到外面,放在的面前,說道:“吃吧。”
看著一碗麪下肚,又將碗底的湯喝了個,還意猶未盡的了脣,李慕甚至在想,要不要告訴柳含煙,讓以後不要再送早飯過來了。
早餐的事,本來他去街上,幾文錢買幾個包子就能解決,現在卻要親自下廚,不是搭上一碗春麪,就是搭上一碗蛋炒飯,要知道蛋並不便宜,是李慕好不容易下定決心給自己補充營養的……
小丫鬟吃乾淨一抹,拎起食盒,說道:“李公子,我回去了……”
“走吧走吧……”
李慕揮了揮手,等離開之後,關上院門,準備回去補覺。
昨天張山他們倒是清閒,李慕卻忙活了大半夜,爲了救林婉,支嚴重,也不知道多久才能補回來。
另一邊院子,柳含煙看著小丫鬟角殘留的油漬,在額頭上點了點,說道:“說了多次了,送完飯就回來,別總是在人家那裡蹭吃蹭喝……”
小丫鬟低著頭,小聲道:“李公子煮的面可好吃了……”
柳含煙恨鐵不鋼道:“你除了吃,還知道什麼……”
著自己的腳尖,著角,一言不發。
柳含煙看著這幅樣子,心中再大的氣也消了,只能無奈的說道:“那你也不能每天都吃別人的啊,人家一個月俸祿也不多,全都被你吃了……”
想了想,說道:“那我把我攢的銀子給他……”
柳含煙道:“那不是你給你攢的嫁妝嗎?”
低聲道:“嫁妝以後可以再攢……”
“行了行了,算你贏了……”柳含煙無奈的嘆了口氣,轉走出宅子,敲響了隔壁的院門。
李慕剛剛睡下,就聽到了外面的敲門聲。
這些天來,他吸收了不喜悅之,靈覺比普通人高出不,等到第一魄徹底凝,五不知道會敏銳什麼樣。
他下了牀,穿過院子,打開院門,看到站在門口的柳含煙時,詫異道:“柳姑娘,有事嗎?”
柳含煙看著李慕“虛弱”的樣子,心中又多了幾分同,隨後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有件事,想拜託李公子。”
“什麼事?”
李慕頓時來了神,他正愁沒有機會報答照顧的機會,拜託的正是時候。
柳含煙說道:“是這樣的,我白天要忙鋪子的事,晚晚一個人在家,自己不會下廚,能不能讓在你這裡吃飯,我可以付你銀子……”
李慕還以爲是什麼事,聞言想都沒想的說道:“銀子就不用了,我以後會多做一個……,幾個人的飯菜……”
“不行不行。”柳含煙的態度很堅決,說道:“晚晚一個人能吃很多東西,我每月給你十兩銀子,就當是的飯錢……”
有錢人的生活李慕果然會不到,他每個月才賺五百文,一文錢都要省著花,們一個月的飯錢就是十兩。
十五六歲的,就算是再能吃,一個月也吃不了十兩銀子,這顯然又是柳含煙在可憐他。
知道的以爲是在可憐自己,不知道的還以爲李慕被包養了。
李慕雖然窮,但是窮的有尊嚴,他拒絕了柳含煙十兩銀子的提議,說道:“一兩銀子就夠了,如果花不完的話,我再退給你。”
他倒也沒有裝大方全部拒絕,晚晚的飯量有多大,李慕比誰都清楚,以他五百文一個月的俸祿,還真養不起。
柳含煙激道:“謝謝李公子,如果不夠的話,你再開口就是。”
留晚晚在這裡吃飯,不過是添一雙筷子的事,再說柳含煙也沒想白嫖,李慕倒也不損失什麼,全當報答的恩。
送走柳含煙,李慕重新關上院門,回到房中,還沒躺下,外面再次傳來敲門聲。
李慕打開院門,疑道:“柳姑娘,還有什麼事嗎?”
張山站在門外,詫異問道:“什麼柳姑娘?”
“沒什麼,一個鄰居……”
李慕解釋了一句,目向張山時,先是一愣,隨後便驚訝道:“你臉怎麼了?”
不過是小半個時辰沒見,張山的臉,比剛纔整整大了一圈,左邊臉頰上還有幾道印子,看上去悽慘無比。
“別提了……”
說到此事,張山便不再追問柳含煙的事,嘆了口氣,說道:“我昨天晚上不是沒回家嗎,早上回去的時候,我家婆娘問起,我就說了昨天晚上的事,說我們幾個遇到了妖邪,中了妖法,昏迷過去,在山裡過了一夜,早上才醒來……”
李慕問道:“不信?”
張山道:“讓我證明。”
李慕道:“怎麼證明?”
張山嘆氣道:“讓我證明我昨天晚上不是和李肆去青樓鬼混……”
李慕用憐憫的目看著張山,他終於明白張山臉上的印是怎麼來的了,昨天晚上他沉淪在幻境中……
張山看著李慕,期待道:“你得和我去我家一趟,現在只有你能證明我的清白了……”
李慕本來是想補覺的,無奈只能改變計劃。
無論如何,一席之恩不能忘,李慕也同樣不能忘記,在他最窮困潦倒的時候,是張山李肆借給他錢度日。
他關上院門,無奈道:“走吧……”
一刻鐘之後,縣城的一座普通宅院,李慕看著院子裡的婦人,解釋道:“嫂子這次真的是冤枉他了,昨天我們幾個外出查案,遇到了厲害的鬼,中了鬼,好不容易纔撿回命,他怎麼可能再去青樓鬼混?”
婦人顯然比較相信李慕說的話,卻還是用懷疑的眼神看著張山,問道:“那你是怎麼回事?”
李慕輕咳一聲,解釋道:“他被那鬼吸乾了氣,這一個月,都不能再行夫妻之事……”
眼看著婦人的臉緩和,張山長舒了口氣,說道:“我說了多遍,說我沒有和李肆鬼混,你還不信……”
婦人瞪了他一眼,惡狠狠道:“李肆不是個好東西,看看人家李慕,同樣是姓李的,這差距怎麼這麼大,你以後給我離李肆遠一點……”
解決了張山的麻煩,李慕打算出城調查林婉的事,剛剛走到門口,卻被張山拽住了胳膊。
張山看著他,張問道:“你去哪裡?”
李慕道:“有個案子要查。”
張山急忙道:“我和你一起去。”
李慕搖頭道:“你還是好好在家休養吧。”
林婉的案子,牽扯到趙家,牽扯到郡丞,李慕之所以調查,不僅僅是爲了貫徹心中的正義,更是爲了他的家命,張山則沒有任何到牽扯的理由。
張山咬著牙,低聲音說道:“你不知道,這事還沒有結束,你一走,一會兒又要我證明,我真的證明不了……”
李慕無奈開口:“我真的有個案子要查。”
張山堅定道:“我和你一起去。”
“這個案子很危險,你跟著我,很可能會丟掉命。”李慕認真的看著他,說道:“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第一,留在家裡和你娘子好好解釋,第二……”
“第二,我選第二!”
李慕話音剛落,張山便立刻開口,斬釘截鐵,毫不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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