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人的隊伍變了十六人,宋兼語綴在隊伍的最后方。
旁邊一邊走路一邊煙的中年大叔聽到腳步聲,扭頭驚奇的看著他。
“你誰啊?”
“叔叔你我小明就好了,李工頭聽說我在找兼職就介紹我過來,說今天要將別墅的地下暗室全部敲掉,是青秀山莊別墅沒錯吧?”宋兼語裝作一臉的無辜樣。
建有福將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尤其是那張年輕稚的臉,深吸了一口煙:“是去敲地下室,不過你說的李工頭我不認識,你哪家施工隊的?”
宋兼語滿臉討好的笑容:“我還在上學,沒有加施工隊,就是想打工賺點學費跟生活費,所以才被人介紹過來做兼職的,你別看我這樣!其實我力氣很大的!真的!!”
兩個人談話聲被前排的工人聽見,轉頭就看到一個學生娃舉著胳膊,一臉張的跟建有福商量要打工的架勢。
眾人立馬笑了。
“你一個學生娃能有多大的力氣?一會進去后你跟著我們后撿撿東西就行了。”
“謝謝各位叔叔! 我一定不會拖大家后的!”宋兼語舉手保證。
一群臨時召集過來的施工隊,個個都是四五十歲的年齡,家家都有孩子也在讀書,看到宋兼語為了學費生活費來做這種活計,都帶著看待自家孩子的態度。
等他們走到青秀山莊別墅被攔住后,很快保安連線別墅部,每一個人都在登記本上寫上姓名跟電話。
宋兼語在登記本上寫了一個假名假號碼,一路低著腦袋避開監控鏡頭,就這樣跟著施工隊進了別墅。
很快十六人的隊伍就進他曾經在夢中見過的別墅,門口一名穿著西裝的青年高高在上的等著他們的到來。
“所有人都把手機上來,等你們離開后會再還給你們,這里不允許拍照。”
宋兼語站在隊伍的最后面,看到草地上還停著一輛卡車,看起來是準備裝運一會的施工垃圾,他將車牌號記下來,發送給那名正在短信不斷追問他的記者。
“盯著這輛卡車,上面會有王琦琦的證據。”
發完短信后,宋兼語直接將電話關機,跟著隊伍往前將自己的手機放進了提前準備好的紙箱。
電話那一頭,是晉江日報的記者余弦,作為刊登在報紙的電話本人,他有一部專門的手機用來接收各大群眾舉報投訴料的。
每天早中晚三個時段,都會有實習生將所有接到的短信容,分門別類的打印出來,作為實習生記者當日的話題來討論選取有用的信息,再去采訪調查。
宋兼語發來第一條消息時,正是實習生在統計上午收到的全部短信,看到這一條消息后當場跳了起來。
抱著手機直奔到余弦跟前,激的將手機屏幕懟到他的臉上:“老大!老大!你快看這條消息!”
沈玉堂三個字,就是晉江市這三天的最大流量話題人。
有關他到底有沒有殺王琦琦的討論帖子,已經有兩千多萬的熱度,整個晉江市的記者都在找尋線索,想要當第一個挖掘出真相的人。
余弦看了一眼短信,臉上神都沒有毫的變化就發布一連串的命令。
“打電話給對方詢問是否還有更加詳細的料,另外問問他手里還有沒有其他的證據,我們可以提高料費。”
每家報紙雜志都有專項款項,為這些熱心的群眾提供料費用。
“我這就去打電話。”
實習生第一次趕上這麼大的熱門話題,急切的抱著手機去打電話了。
坐在辦公桌前的余弦則是掏出自己的手機,門路的撥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三聲后,電話那頭接通了這一通電話。
“銘哥,是我余弦,跟你打聽一個事,青秀別墅山莊的戶主里頭,有沒有人姓沈啊?”
“有是吧?謝謝銘哥,下次請你吃飯。”
余弦將電話掛掉,拿出桌子上的便利簽寫下青秀別墅山莊六個字。
他們做記者的,平日里也經常靠各種線人群眾提供線索,因此做的久了,有些消息一眼就能看出來對方是在說謊夸大其事,還是沒有添加的真實描述。
剛才那條短信沒頭沒尾的,可是余弦記者的直覺告訴他,這條消息上的容是真的。
青秀山莊別墅當初開盤時,每一棟別墅價位都在三個億以上,憑著沈玉堂的資本他還買不起這樣的房子。
所以余弦腦海里第一個跳出來的名單,就是沈家慶,沈玉堂的父親。
果然,青秀山莊別墅,有沈家人的房子,而且這棟房子肯定是在沈家慶的名下。
所以才會為警方的網之魚。
“老大!那個人一直不接電話。”
實習生拿著手機又跑了過來,剛說完手掌里握著的手機震了幾下,實習生點亮手機屏幕,上方一條最新消息跳出來。
“老大,這個人又發短信過來了,咦?他給了我們一個卡車車牌號。”
余弦將手機拿過來,一眼掃過去那條短信的全部容盡收眼底,同時也記住了那一串車牌號。
“帶上機,你跟我一起現在去一趟青秀山莊別墅。”
機會稍縱即逝,余弦帶上日常用的攝像機,又去材室拿了一枚領夾迷你攝像頭,夾在領上這才離開新聞大樓。
路上,他們打了電話給那條發送消息的料人,卻發現對方已經將手機關機。
“老大,對方關機了。”
實習生握著手機,著前方不斷飛逝的道路不解的問道:“這個人好奇怪啊,我剛才在短信里跟他將料費提到了五百塊,可是他完全不理我,打過去的電話一個都沒接,剛才發完那條短信后,他好像就直接關機了。”
“這很正常,很多線人因為各種原因不愿意暴真實份,我們的目的是據線索查找出真相,而不是本末倒置的去調查線人的信息。”
余弦開著車,很快帶著人到達青秀山莊別墅,他們沒上山,而是將車停在山腳下,讓實習生將上的服了。
余弦后備箱準備了多套用在不同場合的服,他拿出一件上半帶著各種亮片的黑皮遞給實習生。
讓對方換了一裝扮后,又用發幫他將頭發抓了抓。
然后兩個人假扮網紅模特打卡拍照。
兩個人圍著別墅外圍先拍了一圈后,又慢慢的走上山去,到了保安守候的大門時,余弦裝作沒看到保安的樣子,讓實習生擺出各種造型。
保安亭里的保安瞧見這一幕后,跑出來趕人。
“我們不進小區就拍幾張照片,叔你在這里當保安一個月多工資啊,這里的工資應該很高吧。”
余弦假意又拍了幾張,就拿出隨攜帶的華子請保安煙聊天。
他們在外面調查線索,別墅宋兼語在正經干活。
上繳手機后,他們從別墅的地下車庫進到了別墅的部后,宋兼語才知道這個房子樓上只有兩層的高度,實際地下有整整的三層。
這一次他們過來拆除的就是地下二層的暗室,那一扇他怎麼也找不到的房門實際是被做了形門的裝置。
需要大力推才能夠推開。
上次在夢里宋兼語還以為這里藏著機關,將所有的角落都用手指仔細了一遍,沒想到實際是只要用力氣大力推,就能夠打開了。
房門推開時候,宋兼語開眾位大叔站在了最前方。
一群大叔還說他今天干勁十足。
房門打開后,房間的一切布置都跟宋兼語在夢中看到的一清二楚,就連床上的用品都沒有更換。
只是那躺在床上的尸不見了。
宋兼語第一個踏進去,走到那張大床跟前裝作不懂的樣子“這張床上的東西也全部都扔掉嗎?”
門口的保姆是名五十多歲的阿姨,幫他們打開門之后自己就站在門口,一步都不敢踏進來。
瞧見宋兼語手指的方向,快速點頭用手指在室畫了一個圈。
“這些東西你們全部拿出去扔掉理掉,柜也打掉,里頭的服全部扔掉,墻壁要全部敲掉,家里要在這里重新蓋一個圖書館,位置不夠所以打掉了這間保姆間。”
話音還沒落下,宋兼語已經帶上了施工隊塞給他的一次手套,一把抓起床上的枕頭被子等品,抱的滿懷后就往門口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問:“是直接扔到卡車上嗎?”
“對,全部都扔到卡車上去。”
保姆在宋兼語往自己走來時,忍不住的往后退了一步,遠離那些床上用品。
宋兼語就明正大的抱著那些東西,往別墅外的卡車走去。
草地上,有保安有管家有司機,全部都盯著他的一舉一,抱著滿懷東西的人鎮定自若的將那些東西扔到了卡車上。
接下來他全程沒有做出任何奇怪的舉,跟著一群大叔揮灑著汗水,將整個暗室都拆的一干二凈。
唯獨每次往卡車上丟垃圾的時候,宋兼語都第一個打頭陣,沖在最前面然后跳上卡車,接住那些垃圾,再將垃圾丟在卡車。
十六個人拆一個房間,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全部人就收工了。
離開別墅時,門口的人將裝著手機的紙箱子拿過來,一灰塵的宋兼語從盒子拿出手機,余看著那輛卡車已經被司機發往外面開去。
他們一群施工隊遠遠跟在后方,到了別墅小區的大門,卡車被放行后宋兼語看到一個脖子上掛著攝像機的男人,對準那輛卡車拍攝了數張照片。
他從背包里掏出口罩戴在臉上,又將手機開機重新發送了一條短信出去。
青秀山莊別墅門口拍照的兩個人當中,其中一人立馬掏出了口袋正在震的手機。
然后快速跟另外一個人頭靠著頭,看了短信的余弦第一時間看向那群滿灰塵的施工隊。
宋兼語放慢腳步走在最后方,當鏡頭對準他們的施工隊時他蹲下去,低著頭假裝在系鞋帶。
好在對方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直接下山去跟蹤那輛卡車了。
剛才宋兼語發出的那條短信上寫著:“王琦琦生前最后出現的場所已經被拆除了,所有的東西都在那輛卡車上,包括被褥枕頭等品。”
他抱著那些東西往外走的時候,看到枕頭上有幾長頭發,所以每一次爬上卡車時,都會將有可能擁有王琦琦頭發或者接過的品放在角落里,盡量的保存好。
只要那記者趕在東西被銷毀前攔下車輛,就多了一份擁有證據的可能。
山腳下,化名小明的宋兼語也跟施工隊告別,著空無一人的街道,掏出手機準備打車的人,耳尖的聽到遠傳來警笛聲。
雙腳的比腦子還快的人,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躲進了遠遮天蓋目的大樹后方。
前方一百米外,一輛警車沒有毫停留的直接上了山,直奔青秀山莊別墅。
確定那輛警車已經上山后,宋兼語悄悄從樹后探出腦袋,快速離開現場。
回到家里的時候,趁著宋母不在家先將自己那一的灰塵清洗干凈,換上干凈服的人倒在自己的小床上抱著枕頭祈禱:“菩薩保佑這一次你們能夠找到證據,不然我也不知道去哪找辦法。”
當天夜里,宋兼語睜開眼睛發現眼前的場景格外悉。
正方形的房間,頭頂上空的監控,甚至面對面坐著的兩名穿著制服的警察都很眼。
就是他上一次因為年華小區案被關進審訊室時,遇到的兩名警察。
“沈玉堂,據我們的調查,我們已經掌握了你所有犯罪的證據,你萬萬沒想到青秀山莊別墅還殘留著王琦琦留下的證據吧!你以為人將那里拆除我們就查不到真相嗎!”葉城將手中的證據袋舉起,讓對方看清楚里頭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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