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學后,我便整天呆在黃泉棺材鋪,天到晚的研究那本破書。經過我日以繼夜的刻苦索,終于將書中的大部分靈符,陣法,手訣,口訣一一掌握。如今有事沒事我就會按照書里的記載,對我所學到的這些法進行實驗,從而加以鞏固。
此時正值炎炎夏日,屋外不時傳來陣陣蟬鳴,我正在院子里盯著棺材匠們干活,頭頂上的烈日刺得人睜不開眼,那狠毒的,照進天井,也曬在他們黝黑黑的上,由于生意太過慘淡,李建國不愿意養太多工人,便將原有的十個棺材匠減到了只剩八個。
當然,我是一個例外,我不但吃他的喝他的,同時他還會給我分紅,所以我并不擔心關于錢這一方面的問題。
留下來的人,自然是表現良好,干活肯賣力氣的人了,隨著朝夕相的時間越來越長,住在鋪子里面的我也和這幫人為了朋友。因為他們是做棺材的,而我是學的,所以彼此之間相融洽,誰也不會嫌棄誰。
看到他們這麼辛苦,我實在于心不忍,便他們停下手頭的工作,轉到涼的房檐下面乘會涼,然后我又給李建國打去電話,他從外面買臺空調回來,按在后院里屋,好讓幾個棺材匠流休息一會兒,以免中暑。
李建國在電話那頭唉聲嘆氣了一番說:“絕塵,你小子咋想的啊?生意這麼不景氣,你還心疼工人,我看你就不是做生意的料,那行吧,我呆會帶一臺回來給裝上!”掛了電話我嘿嘿笑了:“這個老李,刀子豆腐心。”
我隨即到大街上買回了幾個西瓜,用刀切好分發給他們吃。
其中一名膀大腰圓的棺材匠,一邊吃著手里的西瓜,一邊嘆道:“如今國家實施土葬政策,睡棺材的只會越來越,全都火化后裝進了骨灰盒,小師傅,你說咱們這門手藝會不會就此失傳了?”我也想到過這一點,便回答他說:“應該不會,因為還有很多山高路遠的偏僻角落里,依然存在著土葬習俗,只不過你們都是有家有口的人,實在不便背井離鄉去到那麼遠的地方謀生計,因為土葬畢竟占數,只怕掙不了幾個錢,所以你們還是安心呆在黃泉棺材鋪里做吧,到時候我和李老板商量看看。”
“商量啥子嘛?說說看嘛”一個著四川口音的棺材匠問我說。
他的這個問題引來了其余幾人的共鳴,齊刷刷的轉頭看向我。我干笑一聲回答說:“到時候我和李老板商量一下,將棺材鋪改喪葬用品一條龍,不做棺材,專做骨灰盒,花圈,紙人一類的品,這樣一來,我們大家伙就都有飯吃,同樣也是做著死人的買賣,掙著死人的錢,你們幾個看看怎麼樣?”
我的想法跟他們一說,空氣也變得好像凝固了一般,沒有人應聲,過了許久,才有一人打破了僵局:“這想法好倒是好,只不過,除了會做棺材,其余的咱們也都不會啊!”
我被這個問題突然給難住了,心里暗自著急,心說我只不過是想替李建國穩住軍心的,想著隨口應付他們一下,哪曾想自己的隨意唬弄反倒把自己給唬弄進去了,這下可把我問得啞口無言。
正當我思考如何應對這個難題的時候,李建國走了進來,他見我一時語塞滿臉的冏態,便哈哈大笑起來,連忙替我解圍道:“你們的哪門子心啊?這還不簡單嗎?你們既然會做棺材,那也就會做木工活,到時候還可以去做木匠不是?”
棺材匠們一聽都是茅塞頓開,連連點頭稱是。
坐在一旁的我,經他這麼一提醒,才想到這個方向去,不得不佩服,心想:“這生意人果然就是生意人,反應也真是夠快的。”
這時,李建國我和他出去一趟,我問他出去干嘛?他嘿嘿一笑回答說:“叔想喝酒了,你陪叔喝酒,順便咱們坐下來嘮嘮嗑。”
我想了一會兒便說:“叔,我不會喝酒,怎麼陪你喝酒?”
李建國有點不耐煩,喊道:“男人不喝酒還個什麼男人?你小子不會喝酒那正好跟著我學著喝,快點走吧,別他娘跟個娘們兒一樣磨磨唧唧的。”說完就拿腳朝我的屁踢了一腳,帶著我就去了一家名為“好運來”的餐館,他招呼著我坐下來,又打了一個響指,一個小姑娘便扯著嗓子應了一聲:“唉,老板,馬上就來。”之后就見那小姑娘抱著一張菜譜,蹦蹦跳跳的就走到了我們的桌前,甜甜的笑道:“老板,想吃點啥?”
李建國看都不看一眼菜單,只是高著聲音喊道:“把你們店最貴的菜給我端上來,再來兩瓶白酒,今天我要和我這個小兄弟喝個一醉方休!”
小姑娘的臉上出了一驚訝,轉而又是一個笑面如花的表,心想來了一大戶,非得宰他一筆,簡直笑得合不攏,忙說:“好勒,我這就安排給您做去,馬上就能給您上桌了。”
要說這家餐館的辦事效率還真就快,沒過多久,服務員便接二連三的將萊給端了上來,我瞅眼一看,全部都是我沒有吃過的好東西,什麼燒花燒紫鵝一類的。
我問李建國說:“叔,這菜一定得不錢吧?這麼多,咱倆怎麼吃的完啊?”
我的話直接將李建國逗笑了:“你小子直管撐開了肚子吃,你叔不差錢兒。”說著就起開了一瓶白酒,給我的杯里滿了一杯又給自己倒上,笑呵呵的端起杯子就要我來一口。
我聞了那酒,味道辛辣濃烈,為了不掃他的雅興便閉眼喝了一口,差點沒有把我的眼淚給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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