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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河山寂》第18章 心悅君兮

 過了上元日,京都迎來文帝大婚,欽天監選定的日子是正月十八。

 這一天,兩萬魏家軍從北疆護送顧瞬華進京,顧家除了顧瞬華的父親顧馳遠,還來了兩個兒子顧馳北和顧馳關。婚后,顧馳遠會返回北疆,但兩位叔父則會留在京都,去樞院就職,這也是顧家向文帝所提的條件之一。

 先登基后婚,這在本朝還是頭一槽,親眼得見當今圣上迎娶,實乃京都百姓的福氣。正月十八這一日,嫁妝與新娘將從北城門進玄武大街,再依次巡游東西市、朱雀大街、皇宮,朝廷也破例允許百姓進皇宮外城樓觀看。黃昏時,皇帝將于大慶殿舉行合巹儀式及皇后的冊封典禮。

 很多年后,京都百姓對文帝大婚的盛況還津津樂道。顧家的嫁妝整整一百二十抬,金銀珠寶,稀奇件,百姓們看得眼花繚。而顧皇后在接冊封時出的秀和端莊儀態,也讓百姓們嘖嘖贊嘆。

 冊封完,顧瞬華被送慈恩宮。慈恩宮早已修繕一新,如民間婚嫁一樣,主殿全換上了紅室一應是進貢的紅蜀錦和湘繡,龍床上灑落著許棗子花生。殿里殿外點滿了紅的喜燭,燭搖曳中,大德的天子含笑而來。

 文帝大婚的這一日,陸從幽十分繁忙,雖然京都的治安不歸他管,衛軍也不用他心,但兩萬魏家軍駐扎在城外,總是個變數。更何況,顧家現在炙手可熱,哪些員會去顧家走,也是陸從幽要一手掌握的。文帝給顧瞬華兩個叔父皆封了三品正將軍,賜了一座將軍府,靖安衛的探早就把這座將軍府盯得死死的,每天進出人員的報都會準時匯集到陸從幽的案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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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文帝與顧后欣然就寢,盡漁水之歡的時候,顧家三兄弟還在說話。“大哥,你明天就要啟程回去,不若早點安歇。”顧馳遠搖搖頭:“父親代,顧家明哲保,不可與任何朝臣走。顧家的富貴只系于皇后一人,皇后安則顧家安,其他事都不要沾惹。”這個道理顧馳北與顧馳關都是明白的,只是顧家人軍伍出,從來不擅長心算計,顧守忠也是無奈才讓兩個兒子進京,總不能京都出了什麼事,北疆還一無所知。

 文帝在大婚上給了顧瞬華足夠的尊崇,這讓顧馳遠的心稍稍放松了一點。現在最要的是讓皇后盡快有孕,如果文帝有了嫡長子,皇后的位置便會安穩許多。

 見帝后恩完畢,困泛睡,黃大才輕手輕腳退出慈恩宮,來到高監的小院。

 那日他覺到皇宮里的殺氣,匆匆趕來,卻讓來人跑掉了。這事一直讓黃大耿耿于懷,忙完皇帝的大婚,他便趕來找高監。

 這幾天,高監也在等待,這個人不會輕易罷休,他一定會再次出現。

 黃大問道:“你可看出了此人的來歷?”

 高監沉:“有幾分悉,但不敢肯定,畢竟是三十年前的人了。而且,那個人我們都以為他死掉了,絕對不可能是他。”

 黃大心中一:“莫不是魯東那個?”

 高監點點頭:“劍法像,但人不是,來人年紀不大。也沒聽說他有徒弟,這人從哪冒出來的,這可真是奇事。”

 “如果是魯東那人,來皇宮找你,可就說得通了。當年那個余孽的首級,就是被你斬下掛在城樓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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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監曬然一笑:“這可是我期待已久的,正好給咱兩個老不死的找點樂子。死灰復燃的東西,還能見得了天麼。”

 高監又問:“顧家的人怎麼樣?”

 黃大答道:“皇后瞧著是不錯的,顧家三兄弟也不曾行差一步,且看看以后的日子吧。咱們現在這位萬歲爺,心事深得很,眼下拿到了北疆,下一步還不知道看中了誰。”

 一連七八天,曾昔昔都來這家小客棧吃午飯。然而,竟是一次也沒有見過除夕夜吹笛之人。到后來,曾昔昔不懷疑起自己來,那晚星燈影下的謫仙般的人,是否只是自己做的一個好的夢。

 曾昔昔心暗道,這是最后一天了,如果再遇不到,就死心吧。兩位丫鬟春桃秋棠也跟著一起天天過來,看著大小姐失魂落魄的樣子,春桃秋棠十分不解,卻也不敢多問。

 客棧的菜譜都背了,味道實在一般,連兩個丫鬟都吃得厭惡了。昔昔戴著帷帽,坐在角落里,時而看著門口,時而看著樓梯。春桃秋棠陪坐在兩邊,小口吃著飯菜。

 就在相臨不遠的另外一張桌上,陸涉江也在吃飯。對于一個殺手來說,只要沒毒,全天下的飯菜都是同樣的味道,山珍海味與蘿卜白菜,都是生存的口糧而已。曾昔昔的坐立不安被他看在眼里,不知是哪戶人家的高門貴,在此等待與人私會吧。不過,這并不關他的事。倒是在另外一個角落的食客,引起了他的極大興趣。陸涉江興趣的是,一個小客棧的食客,臉上居然帶了易容面。再的易容,也無法逃過陸涉江這種二十年殘酷訓練出來的殺手之眼,這個食客臉上的面容平淡庸常,然而出來的手腕卻白皙細膩,十指修長如竹,卻又骨節分明,虎口更有長年握劍留下的厚重繭子。雖然沒有站起,周卻又帶著說不出的灑與俊逸,這種出塵的氣質絕不會生著那樣呆板平庸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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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窺探之意,亦歡并沒有作,依然不慌不忙的吃飯喝湯。在山,一蔬一菜都是湘靈種出來的,師徒三人從不浪費,每頓飯都吃得半粒不剩。亦歡吃著飯,竟然也想起湘靈來,清淡的菠菜蛋湯里,似乎晃出湘靈那純真可的臉,真真是巧笑倩兮,目盼兮。

 曾昔昔嘆了口氣,終究是沒有等到那個人。緣分,總是那麼虛無縹緲。昔昔不知道未來的夫婿會是誰,家里早就開始為擇婿了,只是京都門當戶對的年郎君,一個也不喜歡。父母為的姻緣愁眉苦臉,人也因為的若干次拒絕而不愿再上門,曾尚書之矜貴自傲的說法傳遍了京都,了深宅婦人們嘲笑的對象。

 惟有那夜的笛聲久久纏繞在心底,一眼萬年,便是那驚鴻一瞥打開了的天地。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春桃秋棠扶起昔昔,主仆三人走出了客棧。昔昔不知道的是,從而過的桌邊,那個埋首喝湯的平庸漢子就是朝思暮想的良人。

 陸涉江也吃完了,會鈔結完賬。他走到亦歡桌邊,帶著幾分挑釁地說道:“閣下的臉不太好,莫不是熬夜過多傷了元氣?”

 亦歡頭也未抬,淡淡說道:“不勞兄臺心。”

 陸涉江哈哈大笑,揚長而去。明日他就啟程南下,湘北神尼,差點破壞陸從幽大計的人,讓他十分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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