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家人上柱香怎麼了?”
費秀繡走到司弘業邊, 狠狠地擰了下他手臂上的。
司弘業疼得齜牙咧,注意力被轉移,心底的怒氣逐漸消散。
他看向司懷, 板著臉說:“我不是反對你有宗教信仰, 你已經是個年人了,至該有點是非分辨能力,你那個道天觀, 不是我說……”
司懷懶得聽他說話,轉就走。
費秀繡又掐了一把司弘業腰上的贅:“我看你的商都被狗吃了。”
“當著小司的面說那些話不是心找茬麼?”
司弘業了胳膊:“我商怎麼了?商不高我能把你娶回家?”
費秀繡翻了個白眼:“那是我當初瞎了眼。”
兩人剛走到路上,一輛轎車疾馳而過,毫沒有減速, 駛過路邊小水坑,濺起了高高的泥水,潑向路人。
司弘業還沒反應過來, 便被潑了一臭水,里還有一片爛葉子。
“呸呸呸——嘔——”
“秀繡, 你……”
他扭頭看見費秀繡, 愣住了。
明明兩人是一起走的,可是費秀繡上一點兒臟水都沒有,干干凈凈。
要不是里還有腐爛的味道,他都要以為剛才發生的事是自己的錯覺。
費秀繡也驚了,都看見水過來了, 突然來了一陣風, 把臟水全潑司弘業上了。
司弘業心底覺得奇怪, 但上依舊說:“幸虧我擋得好。”
費秀繡:“我看幸虧你臉皮長得好。”
一陣微風從背后拂過, 費秀繡轉, 不由自主地看向陸家院子里的小木屋。
“不行, 我要再去看一眼我的家人。”
…………
早上,司懷打著哈欠走進教學樓,送完平安符,直接趴在桌上睡覺。
早課的課間休息一般來說都很安靜,大家補覺的補覺,吃早飯的吃早飯,今天卻格外熱鬧,同學們嘰嘰喳喳地聊著天。
“臥槽,怎麼跑到商來了?”
“商的監控應該比小鎮多吧,他不是自找死路麼。”
“一大把年紀了腳倒好的。”
…………
司懷迷迷糊糊地聽著,董大山忽然推了推他,驚呼:“臥槽,司懷你快看。”
“這是不是你前兩天抓的那個白發老道?”
司懷打了個哈欠,看了眼董大山的手機屏幕。
是通緝令,懸賞二十萬。
司懷瞬間清醒,一看照片,正是上周末斗法的那個白發老道。
“是他。”
“臥槽,居然被他溜了。”
董大山震驚:“前兩天我阿姨還組織了其他害者去警局,準備讓這老頭在監獄里呆到死呢。”
司懷:“然后他就選擇了越獄。”
董大山:“……有道理。”
司懷了他的手機屏幕,放大看金額。
確定不是自己眼花,是真真的二十萬,才又仔細看了看新聞容。
【在逃犯罪嫌疑人張亮,男,高1.7米左右,白頭發……公安機關對提供重要線索的市民提供一萬元獎勵,對協助抓獲犯罪嫌疑人的市民提供二十萬元獎勵……】
“臥槽,好像是跑到商來了,”董大山心里咯噔一下 ,張地問,“司懷,他不會想來找你吧?”
司懷:“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就錯怪他了。”
“他勉強算是個好人。”
上趕著送錢,為華國貢獻GDP。
董大山:“……”
前桌的李文帥約聽見他們在討論白發老道,回頭看了眼司懷。
坐在他邊上的同學小聲問道:“李文帥,司懷是不是在賣什麼平安符啊?生意好像不錯吧?”
李文帥冷笑:“生意不錯的話現在還在用那只老年機?”
“估計都是刷單的刷出來的。”
看見司懷懶洋洋的模樣,李文帥恨得牙。
都怪他,害得自己上次在楊老師面前出糗。
“啊……我還有點想買來著。”
“買什麼符,沒看見新聞上說——”
李文帥話音一頓,突然想到了什麼。
他轉看向司懷,故意提高音量:“我聽說你上周末就是去了五澤鎮啊。”
通緝犯的事就發生在五澤鎮,聽見這三個字,周圍的同學好奇地了過來。
司懷低著頭給姚前發消息,讓他過來一趟。
見他頭都不抬,李文帥覺得自己抓住了什麼把柄,面一喜:“新聞上說這個白頭用所謂的符咒邪騙了不人啊。”
他嘖嘖道:“封建迷信害死人。”
“司懷,你也是搞封建迷信的,該不會認識這個白頭通緝犯吧?”
道天觀的平安符在學校小有名氣,哪怕不信的人也會買張玩玩,如果司懷和那個通緝犯有關系的話……
同學們紛紛低語起來。
注意到他們的眼神,李文帥心里冷笑一聲,面上裝出一副關心的模樣繼續問:“司懷,這通緝犯來商和你沒關系吧?”
董大山看出李文帥不懷好意,怒道:“司懷是去幫我阿姨忙了,你別胡說八道。”
李文帥嘀咕道:“你和司懷關系好,當然幫他說話。”
他看著一言不發的司懷:“司懷,你該不會是心虛了吧。”
司懷兒沒聽他說話,見李文帥手了過來,往后一仰躲開。
“怎麼一句話都不說?”
司懷雖然不知道他剛才說了些什麼,但清楚這瘦猴里蹦不出什麼好話。
他皺了皺眉,開口道:“聽不懂你說的猴話,先學學怎麼說人話。”
李文帥臉變了變:“你、你……”
“上課了沒有聽見麼?”
楊建德走進教室,皺了皺眉。
同學們紛紛閉,下一秒,又咋咋呼呼地問道:
“楊老師你休完假了嗎?”
“楊老師你現在怎麼樣啊。”
…………
前些日子因為好友陳福鴻的事,楊建德索請了半個月的假,照顧好友,順便自己也緩緩。
親眼目睹了兩只鬼的存在,對他這種前唯主義者來說還是非常震撼的。
緩了半個月,研究一通道教佛學。
佛教講究因果,道教講究承負。
楊建德這才緩過來,總之,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他放下課本,一抬頭,只見司懷懶懶散散地坐在教室后方。
楊建德心里大驚,司道長怎麼會在這兒?!
“先自習一下第六章,做課后練習。”
說完,楊建德連忙走向后排,敲了敲司懷的桌子:“你跟我出來一趟。”
見狀,李文帥推了推同學的胳膊:“看見沒,司懷肯定有問題,楊老師都看不下去了。”
教室外
楊建德帶著司懷到走廊偏僻的角落,焦慮地問:“司道長,學校里出事了麼?”
司懷有點懵:“暫時沒有。”
“那你怎麼在這兒?”
“上課啊。”
楊建德苦笑:“司道長,你就別開玩笑了,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
司懷:“……我沒開玩笑。”
他了兜,掏出商大學的學生證。
楊建德不敢相信,接過仔細看了看。
看清上面的防偽鋼印后,沉默了。
司道長真的是公共管理專業的學生。
小丑竟是他自己!
空氣一陣沉默。
司懷想了想,問道:“陳老師現在怎麼樣了?”
“他恢復的不錯,在吃抗抑郁的藥,這兩天也回來工作了,正好有個國家級的考古項目……”
楊建德話音一頓,對他說:“我聽說那個考古項目和道教有關。”
“司道、我直接喊你司懷吧,你興趣麼?正好他在招助手,薪水不低。”
和道教相比,司懷對錢更興趣一些。
商大學有富商校友資助,還有政府扶持,學校勤工儉學的崗位時薪就很高,更別說國家級的項目了。崗位向來供不應求,很難申請上。
現在主送上門,司懷自然答應下來。
“行,那我和老陳說一聲,他會聯系你的。”
回到教室,楊建德聽見有同學竊竊私語“道天觀封建迷信”“符咒邪”之類的話。
他眉頭皺,揚聲道:“最近的新聞我看見了,大家有空還是多看點書,別把道教和封建迷信混為一談。”
“道教是我國土生土長的傳統文化、傳統宗教,國還有嚴謹的道教協會……”
楊建德直接打開電腦投影儀,點開相關網站,給大家科普了一下道教對華國的意義。
同學們哪怕聽得云里霧里,也清楚了解到一件事,道教是正統教義。
李文帥臉上的笑容微微扭曲,立馬拿出手機在商道教協會搜索道天觀。
本就沒有這個道觀!
他憤憤地對同學說:“楊老師是怎麼回事,剛剛被洗腦了吧,胡言語,和他同流合污狼狽為......”
同學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往邊上挪了個位置,離他遠一些。
…………
上完課,司懷留在教室等姚前。
姚前興沖沖地飄進來:“觀主,你找我什麼事?”
司懷問:“你知道五澤鎮那個通緝犯的事麼?”
“知道知道,最近大家都在聊這件事。”姚前連連點頭。
司懷一本正經地說:“新聞說這個通緝犯跑到商來了,我們作為商大學的在校生,有必要為這所城市出一份力。”
姚前補充:“出一份力,賺一筆錢。”
被說中目的,司懷面不改:“你能不能發個間懸賞令,讓孤魂野鬼們注意一下?”
“這個簡單。”
姚前點頭,對他說:“留在間的孤魂野鬼們大多都很無聊,他們也樂得做點事,就是……有報酬嗎?”
司懷試探地問:“免費超度?”
姚前:“……”
人家中間商賺差價,你中間商要鬼命。
“……這個就算了,還是多來一點金元寶吧。”
司懷哦了一聲,照搬新聞稿子:“凡是提供可靠線索的市民鬼都提供金元寶獎勵。”
他不清楚金元寶能買多東西,反正疊元寶的紙很便宜,只管往多了疊。
一人一鬼商議完懸賞令的容,司懷便打印了一疊,燒給姚前。
姚前抱著自制的懸賞令,難得出了趟校門。
大學城周圍綠化設施很好,公園、小花園等等比比皆是。
孤魂野鬼們雖然留人世,但大多數不會刻意打擾人類,白天喜歡呆在公園等地偏僻的角落,夜深了才去街上溜達。
姚前循著氣走到公園深的涼亭,幾個鬼坐在石凳上閑聊:
“你們聽說沒有?商最近發生了一件大事。”
“是不是那些鬼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對對對,聽說有個邪|教專門殺鬼,不知道練的什麼邪。”
其中一個無眼鬼臉大變,半晌,才幽幽地說:“我那幾個兄弟,就是栽在了邪|教手里。”
“你們別看我是個瞎子,但我聽力超乎常鬼,那天,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
無眼鬼話音一頓,腦袋轉了一百八十度,擰向走近的姚前:“誰?”
另外幾個有眼睛的鬼看見姚前,有些驚訝:“當鬼了你還在發傳單?”
姚前:“……這是懸賞令。”
“金元寶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姚前把懸賞令分給他們,也坐了下來,問道:“你們剛才在說什麼邪|教?”
無眼鬼長嘆一口氣,繼續講:“那天晚上,我和幾個兄弟在家待得好好的,邪|教頭子忽然找上門,我只聽見大哥哀嚎幾聲,接著就魂飛魄散了。”
“我排行老五,跟著二哥三哥逃出生天,跑到寧安區一空別墅修養,修養了幾日,二哥三哥出門散步,接著也……”
無眼鬼緩緩說:“后來,我才聽附近的鬼說,那個別墅區,就是邪|教頭子的老巢!”
“他們所在之,寸鬼不留。”
姚前心驚駭,這邪|教也太狠了!
他得好好打聽,告訴觀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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