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證干干凈凈,魂飛魄散。】
消息已讀后,對方就沒回音了。
司懷了頭發,繼續打字:【親親,還在嗎?】
【有什麼問題可以盡管提哦。】
這下連已讀兩個字都沒了。
司懷隨意地裹了裹浴巾,走到柜前,俯找自己尺碼的。
陸修之推開門,引眼簾的便是他瘦白皙的腰肢,對稱凸起的蝴蝶骨,發梢的水珠滴落,拂過臉頰。
大概是有些,他抬手了。
陸修之眼睫低垂,目落在司懷右手上,手臂外側有一道六七厘米的疤痕,異常引人注目。
向祺祥抱著床被子,急匆匆地跑進來:“我忘了,還有一個房間改游戲室了。”
“哥,司哥,要不你們倆睡這兒,我去睡次臥,這間房的床比較大……”
司懷不介意和別人一起睡覺,更何況那人還是陸修之。
他應了一聲,扭頭問向祺祥:“吉祥,在哪兒?”
“柜最底下的屜里,”向祺祥放下被子,納悶道,“司哥,我祺祥,qí。”
“知道了,吉祥。”
司懷低頭,拉開最底下的屜,翻找自己尺碼的。
向祺祥困得厲害,不再糾正自己的名字,打著哈欠離開。
“終于找到了。”
司懷從屜里拿出一條純白,直起子舒展筋骨。
彎了半天腰,他都麻了。
因為這個作,浴巾稍稍下,出了若若現的|。
陸修之抿了抿:“我去洗澡。”
話音剛落,當著他的面,司懷大大咧咧解開浴巾,套上新。
月下,那兩片屁蛋顯得異常白。
陸修之沉默了。
毫不介意在同面前暴……
直男麼……
陸修之眉心微蹙。
穿好,司懷轉,見他神不太自然,琢磨片刻,覺得大和尚可能是因為沒有和人同床共枕過,害了。
“反正都是——”
司懷頓了頓,本來想說反正都是男人,睡一覺又不了一塊。
后來一想,不對,他和大和尚可是未婚夫夫啊!
這個關系……
本來就該一起睡覺啊!
一起不睡覺都是名正言順的。
司懷組織了會兒措辭,重新說:“反正都是要結婚的,就當演習吧。”
陸修之無言以對。
半晌,他啟道:“我是gay。”
“我知道啊。”
司懷不解地看著他,這不是明擺著的事麼。
不是gay怎麼可能和男人結婚?
他眨眨眼,眨去睫上的水珠,指著自己的鼻尖:“我現在也是gay啊。”
陸修之再次沉默,不懂司懷為什麼會對自己有如此嚴重的認知錯誤。
“你知道gay的意思麼?”
大和尚瞧不起誰呢?
司懷:“……我可是商大學的高材生。”
他饞陸修之子,四舍五,當然算是gay。
想著,司懷心里咯噔一下。
難不他饞人家子饞的太明顯了?
他清了清嗓子,喊道:“陸先生。”
陸修之嗯了一聲。
司懷舉起右手,誠懇地說:“我發誓,我今天晚上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陸修之:“……”
“我去洗澡。”
洗漱完,司懷已經睡著了。
陸修之倚著墻,垂眸看著床上的人。
他抱著被子睡覺,半個子都暴在空氣中,沒有嫌冷,大概還覺得有些熱,哼哼唧唧地又出一只腳,霸占了大半張床。
這一,仿佛有一陣暖風迎面刮來,驅散周的寒氣,由外到里漾起融融的暖意。
陸修之指尖了,微微恍神。
夜晚第一次這麼安靜。
沒有鬼聲,沒有梵唄。
靜到只有司懷淺淺的呼吸聲。
……
第二天一早,司懷被一連串的叮咚聲吵醒。
他出手機,全是淘寶的消息。
十幾個人來問關于算卦符紙的事,但都和商第一帥一樣,問完就跑,沒一個下單的。
司懷點開后臺數據,商品瀏覽量增加了不,店鋪的也多了二十多個。
正琢磨這些人哪來的,他就刷到了向祺祥朋友圈的小作文。
大致容是這幾天的遭遇,結尾部分向大家安利了道天觀,還附上了淘寶店鋪的鏈接。
怪不得……
司懷挑了挑眉,給他點了個贊。
人如其名,吉祥。
起床后,向祺祥和陸修之在餐桌上吃飯。
向祺祥往里塞著包子,見司懷起床了,含糊不清地說:“司哥,快來吃早飯。”
“今天是周一,還得去學校。”
司懷看了眼桌上冒著熱氣的早飯,沒有一點胃口。
向祺祥匆匆吃完早飯,見他不慌不忙地喝著水,好奇地問了句:“司哥,你什麼專業的?”
司懷記不清了。
他沒上過幾次課,留在學校就是因為可以住宿費便宜。
專業……什麼什麼管理來著?
“唔……管理專業。”
向祺祥是金融專業的,不太清楚管理學院的課,忍不住問道:“你們專業沒課嗎?”
司懷想都沒想:“沒有。”
向祺祥一臉羨慕:“我九點開始就是滿課,晚上都他媽的有課。”
司懷淡定:“只要膽子大,天天寒暑假。”
“原來如此。”
向祺祥恍然,難怪司哥這麼厲害。
只要膽子大,見鬼都不怕。
陸修之指尖一頓,瞥了眼司懷,緩緩道:“等會兒先送你們去學校。”
司懷假裝沒聽見“們”字,低頭玩手機。
剛點開淘寶,便收到買家下單的消息。
訂單信息:平安符X1
姓名:商第一帥
電話:151****8765
地址:商市商大學 11號宿舍樓401
和他同一幢宿舍樓。
司懷眼睛一亮,這麼近,當然送貨上門,還賺了一筆運費。
他角稍稍上揚,對陸修之說:“好的,我等會兒先去學校。”
對上他漆黑清澈的瞳仁,陸修之眼睫了,挪開視線。
出乎預料的聽話。
向祺祥連忙問:“司哥,那魂瓶怎麼辦?”
司懷理所當然地說:“帶去學校。”
“說不定能撞見幾只孤魂野鬼。”
大學城那麼多學校,幾乎每個學校都有建在墳場上、鬧鬼等等的傳聞,總有一個是真的吧?
上次在陸家門口就遇到一只小鬼頭,司懷合理地認為學校附近應該有更多鬼。
想象很好,現實很殘酷。
從小區到商大學11號宿舍樓,別說鬼,司懷連抹氣都沒到。
到都是人。
到學校的時候好巧不巧撞上了下課時間,烏的人群從各個教學樓涌出來,學校里、學校外的人行道、宿舍區……除了人還是人。
司懷把書包掛到前,雙手護著魂瓶,走向宿舍樓。
“司懷?”后響起一道悉的男聲。
司懷轉,一胖一瘦兩個男生。
都是他的室友,較胖的男生董大山,熱衷于分食,還經常幫司懷應付老師的點名。
瘦的整天怪氣,司懷沒有正眼瞧過他,更不會記他名字。
董大山跑上前,樂呵呵地說:“還真是你!我還以為認錯了呢。”
“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了?不去看店了?”
司懷點點頭:“有人買了張符,我來送貨。”
董大山笑道:“不錯啊,有生意了。”
“就那個賣符的生意麼。”
李文帥走過來,上下打量司懷的穿著,見他一地攤貨,抬手整了整自己上五位數的大。
“我最近上了陳教授的課,也在和我哥一起做生意,這段時間賺了……”
司懷轉走進宿舍樓。
董大山連忙跟上去:“對了司懷,昨天你是不是忘記搶選修課了?”
司懷本就不記得有這件事,點了點頭。
董大山繼續說:“咱們學校有學分要求的啊,如果你這學期不上的話,下學期得多上兩門。”
“那樣的話你不是每天晚上都有課了麼。”
“我幫你問了輔導員,他說駕駛證結婚證什麼的國家級證書可以算一點學分。”
司懷腳步頓住,偏頭看他:“結婚證也行?”
“行是行的。”
董大山笑問:“不過你有朋友了?再說了,你朋友愿意結婚?”
司懷搖搖頭:“沒有朋友。”
“我覺得還是駕駛證實際點,雖然得花點時間,但你遲早都是要考的嘛。”
司懷慢吞吞地說:“不過有個結婚對象。”
董大山愣住了,驚呼:“你說啥?”
司懷沒有重復,繼續上樓。
李文帥湊上前說:“司懷你開玩笑的吧,朋友都沒有,怎麼讓我們相信你有結婚對象。”
“大山說的對,駕照靠譜,就算買不起車,那也能租個車開開。”
說著,他手想拍拍司懷的肩。
司懷側躲開,皺眉道:“你信不信關我屁事。”
李文帥的手懸在空中,臉變了變。
董大山還沉浸在司懷有結婚對象的驚人消息中,沒有注意到兩人的況。
走上四樓,司懷頭也不回地說:“我到了,今天、這兩天應該都不回寢室。”
他徑直走到401,門敞開著。
司懷敲了敲門:“商第一帥在不在?”
“我在。”
“誰找我?”
“我已經這麼出名了嗎?”
“……”
司懷走進寢室,三個男生坐在電腦前瘋狂地敲著鍵盤。
其中寸頭男生的角死了,他咒罵一句,回頭看見司懷這張陌生的面孔,愣了愣:“你找誰?”
“商第一帥。”
司懷又看了看訂單上的手機號:“尾號8765的那個。”
寸頭男生想了想:“老王的尾號。”
“他去超市了,你有什麼事嗎?”
“他買了點東西,我來送貨。”
寸頭男生應了一聲,指指右側的桌子:“這是他的桌子,你放這兒吧。”
司懷把平安符放到桌子上,拍了個照片,點開淘寶對話框通知商第一帥。
【親親,您要的東西已經送到寢室了哦。】
商第一帥秒回消息:【臥槽,這麼快。】
司懷面不改地打字:【是噠,送貨小哥大長。】
…………
背著個價值二十萬的書包,司懷不敢跑,直接回司家。
還沒進門,便聽到司弘業朗朗的笑聲。
司懷挑了挑眉,推門進屋,看到一抹修長的影。
陸修之雙漫不經心地疊,眼半闔著,大概是因為和長輩聊天,眉眼間的冷峻褪去,剩下淡淡的疏離。
他帥氣人的模樣和年老衰的司弘業形鮮明的對比。
司懷看了看一旁直勾勾盯著陸修之的后媽,心道要是被別人看見了,肯定以為是司弘業閨。
“愣在門口做什麼,快進來。”
見他站在門口一不,司弘業忍不住開口喊人。
司懷哦了一聲,直接坐到陸修之邊。
“你怎麼來了?”
司弘業角一,踢了下他的腳:“修之一個人住,我特地請他過來吃午飯。”
陸修之應道:“麻煩叔叔阿姨了。”
阿姨兩個字一出來,費秀繡臉上的笑容僵了僵,起道:“我去看看燉的怎麼樣了。”
司弘業還想說什麼,手機鈴聲響起。
“公司的事,我接個電話。”
司懷擺擺手:“準了。”
司弘業眉心跳了跳,警告地瞪了他一眼,轉離開。
周圍沒有礙事的司弘業,是個說正經事的好機會。
司懷剝了香蕉,認真思考了會兒,吞吞吐吐地開口:
“那個......我大一的學分不夠。”
陸修之起眼皮看他,輕輕地嗯了一聲。
司懷繼續說:“學分不夠的話可能要留級,說不定還不讓畢業。”
陸修之靜靜地看著他。
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司懷把香蕉皮扔進垃圾桶,委婉地提醒道:“有些國家級證書可以加學分。”
陸修之終于有了點興趣,眼微挑:“哦?”
“對的。”
司懷肯定地點點頭,暗示道:“有個很簡單的證書,不用考試,申請一下就能拿了。”
“但是我一個人拿不了看,得兩個人一起申請。”
他神嚴肅,仿佛對這個證書沒有任何其他念頭,單純地為了學分。
陸修之眉梢輕抬,邊拂過一笑意,問道:
“結婚證?”
司懷面不改地夸道:“陸先生您不愧是得道高僧。”
“真知灼見。”
陸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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