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家游戲專賣店很大,分為很多個區域,里面來往的大多是些年輕人。雖然四十年后的游戲俞遙不悉,不過憑借著敏銳的直覺,直接找到了經典游戲區。相比那圍滿了人的最熱門游戲區,更想試試經典游戲。
這邊的區人比較,那整排的驗墻前只站著兩個二十歲上下的小男生,正興致高昂的討論著面前那款游戲。這里的游戲有簡單介紹,興趣的話還能免費驗十五分鐘,俞遙聽了會兒,對他們手里的那個游戲略好奇,于是站在旁邊聽,等他們停下談話后問:“這游戲聽著好玩的,什麼名字?”
那兩個小男生聽到聲音,扭頭看到了俞遙,其中一個男生隨口回答說:“荒蕪星球。”說完他就忽然瞪大了眼睛,一臉驚呆了的表看著俞遙后站著的江仲林,結結的喊道:“江、江老師……”
這一聲,把他旁邊那位沒注意到江仲林的同伴給嚇了一跳,很快用同樣見了鬼似得表看向江仲林,訥訥的喊了聲江老師。
方才豪萬丈談論游戲的兩個男生,片刻就慫了兩只小崽,在一起手。出門買游戲遇上老師,哪怕遇上的是江仲林這種從不罵人的好脾氣老師,也讓人頭大。
俞遙還是第一次聽人江仲林江老師,嫁他的時候,他還在讀研,快讀完了,準備繼續讀博。和這種書讀的隨便的普通人不同,江仲林是個徹頭徹尾的學霸。他會為老師,俞遙一點都不奇怪。
江仲林發現兩個小同學的張,就朝他們和煦的笑了笑,打了個招呼,也沒多說什麼,自覺的走開免得他們不自在,在不遠一個沒人的墻角站住了,背著手推推眼鏡,看著邊上掛著的一個游戲宣傳,等著俞遙選完游戲。
見江仲林走開,兩個男生這才舒展了自己不自覺起來的脖子。看他們這樣,俞遙好笑的說:“你們江老師那麼好的脾氣,你們還怕他啊?”
兩個小男生不太好意思,“江老師確實很好說話,一點脾氣都沒有,但他的學生沒有敢在他面前大聲說話的,這就是面對德高重的長輩,下意識的反應。”
俞遙:“……”這什麼夸張說法。
小男生瞅一眼那邊的江仲林,有點不好意思,“其實我也不算是江老師的學生,就是陪朋友去聽過幾次江老師的公開課,我朋友的導師是江老師以前帶過的學生,很推崇江老師的。”
另一個小男生好奇的問俞遙,“姐姐,你是江老師的孫嗎?江老師肯定很疼你吧,還陪你來買游戲,他看上去和游戲完全不搭,待在這里都覺怪怪的,剛才看到他嚇了我一跳。”
俞遙看自己的老頭老公,他正用一種研究陌生領域的謹慎神,打量著墻上掛著的機甲游戲宣傳。不知道為什麼,有點想笑,隨口回答說:“不是孫,是他老婆。”
這兩個小男生肯定不會相信。
果然,兩個男生嘻嘻哈哈的笑起來,“姐姐,你真幽默。”
“姐姐你是想買這個游戲嗎?我們給你介紹啊~”
俞遙也沒再提起和江老師的關系,認真在兩個小男生的介紹下選起游戲,選完后還加了兩個人的聯絡方式,是加的微信。
所以說,為什麼過了四十年微信還在?不僅還在,甚至變了集QQ微博等通訊聯絡友平臺為一的東西了。
選完游戲出去,一老一夫妻兩個人去買日用品和服。這些俞遙都是隨便買的,推了個推車在前面往推車里扔東西,江仲林就跟在后面,偶爾看到扔進去什麼零食,就拿起來看看配料表什麼的。俞遙選了不垃圾食品,畢竟垃圾食品是生命快樂之源,不高興的時候還是要吃點垃圾食品才能心靈。
對于這個,江仲林沒有反對,他從頭到尾就說了一句話,指著某個紅包裝的薯片:“這個食品加了太多聚已油脂合調料,不太好,換旁邊那種吧,配料是相似的。”
俞遙:“行啊,反正你付錢。”換了他說的那種。
買服是最快的,俞遙拿了自己適合的尺碼,選了幾套穿著舒服的就好了。最后,江仲林把帶到一家店門口說:“你進去買吧,我在門口等你。”
俞遙莫名其妙,“什麼店,你不跟我一起去?”
走進門里看到一水兒的才明白過來,扭頭往后看,老頭仰著頭在看廣場的穹頂。六十五歲的老頭沒那個臉帶著二十八歲的妻子去店買。
這一趟買了不東西,還好能送貨上門,兩個人輕輕松松的回了家,在家門口簽收了一大堆貨。又一趟趟往屋里搬,差不多收拾了半天。
這天晚上,依舊一個人躺在客房里的俞遙想,就這麼簡單的過了一天。雖然上發生了不得了的事,但生活其實并沒有什麼很難接的事——包括那個變了老頭的丈夫,好像也不難接。千頭萬緒糟糟的新生活,被江仲林捋出了一個線頭,比起昨天晚上,的不安了很多。
俞遙趴在床上用自己的終端玩今天買的游戲,不得不說,四十年后的游戲比以前好玩多了,很有代,沉浸式驗的宣傳語真沒夸張。玩著玩著就忘記了時間,直到被一陣敲門聲驚醒才發現時間已經不早了。
門外的江仲林敲了敲門,“早點睡,不要玩游戲了,明天再玩吧。”
俞遙扭頭看向那扇關著的門。忽然想起了年輕時候的江仲林,他的學業其實很繁重,但只要一有時間,他待在家里的時候就會湊到邊。
他是個書呆子,不會玩游戲,生活除了他的專業相關好像沒有其他樂趣,偶爾難得休息日,不用去上班,窩在家里打游戲,江仲林就在一旁眼看著,一臉的想理理他,又說不出口,最后想投所好,所以讓教他打游戲。結果,這個學霸打游戲真的超級爛,手殘的都沒法下手教,把好好一個王者賬號打的掉下了兩級,他還被隊友罵傻。
然后他就在一邊看著把罵他的那兩個人打的落花流水,打到下線。
俞遙笑了一下,馬上又收斂了笑,忽然覺得索然無味,扔掉手里的游戲,倒在床上喊道:“我睡了。”
門外沒聲音,也不知道他走了沒。俞遙躺了一會兒,輕手輕腳的下了床,悄悄打開門。門外空無一人。
樓下的江老師正在和人打電話。
“這麼晚,打擾你了,不知道你現在有沒有時間,方不方便說話。”
電話那頭的男人笑道:“老師你跟我客氣什麼啊,有什麼事盡管說!”
江仲林說:“我一年前定下的那份囑,我想修改一下容。”
“哦,這樣啊,老師是想修改什麼容?”電話那頭的男人有點好奇。
江仲林:“是關于我的產繼承人。”
……
俞遙晚上很晚才睡著,所以早上被人從床上搖醒的時候,腦門上的筋一一的,頭疼。皺著眉睜開眼睛,俞遙看到自己床前有一個穿著時髦的老太太,一臉興滿眼淚水的使勁搖晃。
說是老太太,其實因為保養的好,而且染著黑發,不太顯老,只不過畢竟歲數在那里,第一眼還是讓人想到老太太這個詞。
俞遙有那麼一瞬間的茫然,不知道是誰,但很快的,從老太太的面部廓里找出了悉的覺。
老太太激的看著,喊“遙遙!”
俞遙睜大眼,“阿筠?”
老太太使勁點頭,眼睛里眼淚啪啪往下掉,哽咽的說:“是我,是我!”
這個一大早出現在床上把搖醒的人楊筠,最好的朋友,兩人從兒園同班,一直到高中,是關系好到結婚時一定要對方當伴娘的死黨。
俞遙大喊一聲,抱住哭個不停的老太太,“臥槽,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楊筠:“臥槽,我才六十八,還很年輕的好不好!怎麼可能死的這麼早!”
相比面對老公的放不開,俞遙面對楊筠這個死黨,幾乎是一瞬間就找回了悉。“阿筠,你都這麼老了……”
楊筠一邊笑一邊哭,空回答的話:“你這不是屁話嗎,都過四十年了我能不老嗎,倒是你,還是這個樣子,和你當年突然消失的時候,一模一樣的。”
俞遙有點擔心好友這麼一大把年紀哭厥過去,問:“你沒病吧,這麼哭別哭暈過去了。”
楊筠:“……有點糖尿病……”
俞遙趕說:“那你還是別哭了。”
楊筠和年輕過分的好朋友對視一眼,忽然噗嗤一下含著淚笑了出來,約還是當年那個又哭的臭朋友。
哭出了一個鼻涕泡。
俞遙給扯了張紙巾,楊筠一點不好意思都沒有,拉著俞遙的手,“我昨天早上收到江仲林的消息,就從國外趕回來了,我老公跟我一起來的,本來我還想帶我兩個兒子和孫子孫一起來的,但他們工作忙走不開,我又等不及,就先來了。”
“你知不知道,江仲林跟我說你回來了的時候,我都傻掉了,我還以為他是在騙我。”楊筠說著說著,又嚎啕大哭起來,妝都哭花了。
俞遙:“……哇靠,你不是吧,急著來看我你還化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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