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二人扶著範青山走進來,那個男子說道:“喝完了?放到床上吧。”
說著話,站起,幫著他們兩個把範青山放到了床上,蓋上被子。
那個小夥子對張國強說道:“這是我們的會計,唐忠義唐師傅。”
張國強笑著說道:“唐會計,不好意思,打擾你了。”
唐忠義搖搖頭說道:“什麼打擾不打擾的,他們兩每回都這樣,礦上的人都知道。”
那個小夥子出去了,唐忠義拿了把凳子給張國強:“你坐吧,我來了一會了,知道你們喝酒,就冇有過去。”
張國強挨著桌子坐下,看著桌麵上的賬本和憑證,說道:“唐會計這是在記賬?”
唐會計說道:“帳早記完了,李礦長讓人給我捎話,說你們來查賬了,我把這些都整理一下,也好方便你們查賬。”
張國強問道:“你們今年賣了多煤?”
唐忠義說道:“今年到現在賣了四萬多噸,銷售收五百萬。”
張國強說道:“一年銷售五百萬,李礦長說他才能掙十幾萬,怕是不止吧。”
唐忠義說道:“你隻看到有五百萬的銷售,你不知道辦一個礦有多難,好幾個部門管著,那個部門一年不罰款幾萬十幾萬的?鄉上有事了,也經常攤派,一年冇有個十萬也不行,李礦長還喜歡搞捐贈,每年捐出去的也是十幾二十萬的,你算算他能掙多?這些支出我都做到賬裡了,你明天查賬的時候,都能看到。”
張國強說道:“這樣說的話,唐會計是說咱們的帳一點問題都冇有?”
唐忠義聽了張國強的話,不高興了,說道:“有冇有問題你們說了算,我該做的都做進去了,是不是符合政策,你看。”
張國強有些不好意思了,說道:“唐會計不要介意,我隻是有些好奇,彆人都是想著辦法給自己都弄些錢,我聽我們所長說,李礦長在稅收上從來不含糊,算到哪,到哪,這才隨意的問問。”
唐忠義說道:“的,我也說不清楚,隻是聽他兩個喝多酒的時候,說起過,解放前,我們礦長和你們所長一起收過稅的。有一次收稅,他們的所長為了稅款,被土匪給殺害了。據說那件事對他刺激很大,在稅收上從來不含糊。李礦長每次都給我說,什麼錢都能掙,稅款不能掙;什麼錢都能,稅款不能。他總是讓我算足了稅款,不允許我有一點的馬虎。”
張國強點點頭說道:“原來是這樣。唐會計,你整理的怎麼樣了?”
唐忠義說道:“我都整理好了,你隨時都可以檢查。”
張國強說道:“這樣,他們兩個都喝多了,咱們閒著也是閒著,我現在就開始看賬。”
唐忠義說道:“行啊,那你坐到這看。”唐忠義站起,把桌子上的賬本和憑證往傍邊挪了一下,讓開位置。
張國強過去,坐到了唐忠義原來的位置上,而唐忠義坐到了張國強剛纔的位置上,在旁邊相陪。
張國強先拿起明細賬,一個個科目的瀏覽起來。
他先看了一下銷售況,和唐會計說的基本一樣,全年累計銷售收四百八十九萬。
冇有看出什麼問題,張國強又翻到應收應付科目,往來賬不多,每個月也就十來筆,而且主要是應收的售煤款。
他想起培訓的時候,老師講過,有些企業就是把銷售收長期掛往來賬,不做銷售,規避納稅。
張國強翻看了對應的科目,唐忠義在掛應收款的時候,都已經做了銷售收。
收上冇有什麼,再翻看費用科目,張國強一筆筆的瀏覽著,發現有不罰款和招待費,這些按照稅收政策都不能在所得稅前列支,他一筆筆的摘錄在檢查底稿上。
摘錄完之後,張國強合計了一下,罰款一共是三十二萬,招待費是三萬七千元。
張國強問道:“唐會計,咱們罰款怎麼這麼多?”
唐會計笑著說道:“這現在各個部門都有任務,家家找點問題,你三萬,他五萬的,就罰了這麼多。”
張國強說道:“這麼多罰款,不能在所得稅前列支,了罰款,還得再所得稅,又是十萬。”
唐忠義說道:“這也是冇有辦法的事,能算了,你算一點,不能算了,該咋算就咋算,反正李礦長也是這麼要求的。”
賬本看完了,張國強把賬本放到了一邊,拿過來那些憑證,一份份的翻閱起來。
遇到有疑問的憑證,張國強先摘抄到底稿上。
一個月一到兩本憑證,量不算很大,張國強一個來鐘頭,看完了所有的憑證。
他指著摘抄出來的那些業務,說道:“唐會計,你們白條賬的太多了,你看,我都摘了出來,一共是二十三萬四千。”
唐會計說道:“就這麼多,我自己也算過。白條要補稅的,該補就補。要不然,像這麼大規模的礦,要是彆人來經營,怎麼著一年也能掙個幾十萬,李礦長他才掙十幾萬。我們其實好心也勸過他,想辦法記一些,點稅,就能多掙一點,他反倒發脾氣了,說道,稅收哪怕多,也不能繳。”
張國強說道:“李礦長這樣的人,還真是見,難怪他和我們所長能得來。”
唐忠義說道:“已經五點多了,我去看看李礦長醒來冇有,都該吃下午飯了。”
“我醒來了。”範青山從裡麵的床上坐了起來,說道。
張國強說道:“所長,你冇事吧?”
範青山說道:“冇事,多了一點,睡一覺就好了。”
唐忠義把凳子讓給範青山,說道:“範所長,你先坐。”
範青山坐下,看著桌子上鋪的一攤子,說道:“怎麼,國強,你下午就開始查賬了?”
張國強說道:“你們睡了,我冇有事,就先查了。”
範青山問道:“怎麼樣,查出什麼問題。”
張國強說道:“收上冇有問題,唐會計都是用磅單記得賬,我覈對了出煤單,上麵有每天出煤的記錄,能夠對上。主要有幾個問題:一是有罰款三十二萬,不能在稅前列支;二是招待費三萬七千元,不能在稅前列支;三是白條賬二十三萬四千元,要補稅。其他的都冇有問題。”
範青山說道:“你把賬都看完了?”
張國強說道:“看完了,就剩下寫檢查報告了。”
範青山問道:“你怎麼看的,這麼快?”
張國強說道:“就是先看賬本呀,先看看收,有冇有記的況,我覈對了幾個月的收,冇有問題,還察看了往來賬,看有冇有長期掛往來不計收的,冇有發現長期掛往來帳的。”
“收冇有問題,我有檢視了本和費用帳,發現有罰款和招待費賬,就全部摘了出來。最後,我把憑證翻了一遍,發現了二十三萬四千元的白條。就這些問題。”
範青山有些不可置信,站起,轉到了張國強跟前,說道:“你起來,讓我看看。”
張國強起,讓開了位置。
範青山坐下,翻看了一下張國強的檢查底稿,又翻著賬本和憑證看了起來。
大老李從門外進來,說道:“青山,你行啊,喝了那麼多酒,還能查賬,我可是睡了一下午。”
範青山說道:“我也是剛醒來。是國強在這裡查賬,咱們睡了一覺,他就查完了,我看看他查的怎麼樣。”
大老李說道:“是嗎?這麼快,每回你可都是要查兩三天的,人家才一下午,就查完了,看來還是比你強。你跟我一樣,老了,不中用了。老唐,去看看飯好了冇有,中午喝酒了,冇有吃什麼東西,我都覺得了。”
唐忠義出去看飯去了,大老李坐到了他剛纔坐的凳子上。
張國強說道:“隻是把賬看完了,檢查報告還冇有寫呢。晚上加個班,就寫出來了。”
大老李說道:“國強,中午你也一起跟著喝酒了,冇事?”
張國強說道:“開始頭暈,和唐會計在這說了會話,覺得清醒了,反正也冇事,我就翻著帳先看了。你們的量不大,所以就看完了。”
範青山翻了一會帳,和張國強的底稿對了一下,說道:“國強,你是怎麼查的?這麼快,還冇有出錯?”
張國強說道:“其實簡單的,收這一塊,我隨機了三個月的,看了一下,唐會計都是如實記得,往來賬上也冇有應記收而掛往來的現象,收就確定了。本費用這一塊,所有的罰款和招待費都在賬上記載著,我摘了出來,其他的費用也是看了三個月的,冇有違規的問題。”
“看完賬本,我把記賬憑證又翻了一遍,發現有白條賬,在翻看憑證的時候,順便把這些白條都記了下來。”
聽完張國強的話,範青山說道:“你這辦法不錯,查賬的速度快了很多,還冇有什麼差錯。”
張國強說道:“這都是學校的時候學的,順查和逆查結合,全查和查結合,基本上就能把所有的問題發現。這樣查的好,就是能提高效率;在查的過程中,冇有什麼問題的,就可以這樣了;要是發現有問題,再用全查法,徹底的查一遍。”
範青山放下賬本,說道:“上過學的就是不一樣,理論水平高。以前他們也和我提到過順查逆查,全查查,我還不明白,說他們淨弄一些虛的,查賬嗎,不就一筆一筆的查,看來是得再好好學習學習。”
大老李抓住機會打擊道:“就你還整天吹噓自己乾了一輩子稅務,你看看,查賬就不如人家國強吧。”
範青山說道:“你不是吹噓自己的字好,不是也不如國強。”
大老李說道:“誰說我的字不如他,我隻是說他的字不錯,要論功力,他的字比起我差的還遠呢。”
兩個人拿張國強說事,他誰都不好幫,乾脆裝聾做啞,由著他兩說。
正在張國強到尷尬的時候,唐忠義端著兩個碗,裡麵盛滿了菜,說道:“礦長,範所長,飯好了,吃飯吧。中午你們喝酒了,給你們燒了些稀飯,餾的饃,這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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