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如雷的掌聲，一波連著一波，連綿不絕。不人都沉浸在剛剛那句擲地有聲的「因為我就是男人，我瞭解男人」的話裡，尤其是場的孩子，幾乎都沸騰了。

何之洲實在無語，沈熹還真有臉說自己是男人啊！瞭解男人麼？哪有純正的男人會說這樣子的話，又不是標榜婦之友的娘炮？！

真正的男人明明在這裡……好嗎？何之洲看著面十分平靜，心已經是一片翻江倒海。

「我好喜歡何之洲哦。」

「是啊，沒想到他對也有研究，說話犀利又幽默，以前還覺得他很冷呢，其實蠻可的。」

「對啊，真沒想到他還是一個小調皮呢。」

「……」

小調皮……何之洲背靠椅背，角發出兩道凜冽的「呵呵」聲，然後一張臉再沒有其他的表了。直到猴子突然了下他的手臂，遞過來一條巧克力：「沈人，吃嗎？」

何之洲無地拒絕了：「不用，多謝。」

猴子自己的鼻子，壯漢說最近的沈人有點讓人疼不下去，他完全同意壯漢的說法，最近的沈人，還不如他的老大惹人疼呢。

——

因為沈熹的關係，W科技隊沒有順利晉級。凌汐比賽結束就跑去了廁所，直至的隊友來找林煜堂。

下午要換評委，沈熹順順利利地從評委席功退，邁著優雅的步子走下來，結果剛走下來，W科技隊的四辯正一臉不爽地看著。

沈熹視無睹。

「汐汐還在哭呢。」四辯對林煜堂說。

熹熹……汐汐……沈熹對自己和凌汐撞了小名這事十分不開心，一把拉過了何之洲，對大家說：「熹熹明明在這裡，他哪有哭……」

突然被拉過來的何之洲憤怒地瞪了眼沈熹，不過倒是沒有把沈熹的手拂去。

沈熹繼續對這位四辯說：「你不是說凌汐在廁所哭麼，那你快點去安啊，跑過來跟林煜堂說什麼，難道凌汐跑男廁所哭麼？」

四辯被沈熹說得噎住了。

沈熹又看向林煜堂：「還是……林煜堂，你想去廁所嗎？」

去個頭啊！林煜堂現在哪有什麼心思，他直直盯著沈熹和何之洲抓在一起的手，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機靈的猴子連忙把壯漢推到中間，擋住林煜堂的視線。他對這對肆無忌憚的男已經沒辦法了，只能讓老三委屈點了。

中午，大夥一塊兒從圖書館的報告廳出來，凌汐也終於從廁出來了，眼眶紅紅的，但臉上還保持著淡淡的笑容。

林煜堂安了兩句：「勝在參與。」

凌汐言又止，忍住不計較。

沈熹和何之洲一起走下來，一個氣定神閒，一個腳步輕快。

壯漢在林煜堂邊小聲說著：「老三，絕對是演戲！」

猴子也拍了拍林煜堂的肩膀：「老三，我總覺得沈人和老大非常怪異，我們先穩住，很有可能是他們故意氣你，不都是這樣一回事麼，在乎你就氣氣你。」

林煜堂輕輕「嗯」了一聲，雖然沉默不語，心裡已經將猴子的話聽進去了。他也覺得沈熹和何之洲演戲的可能居多，這樣想想倒是能讓自己淡定一些。

不然他能怎麼辦，再衝上去幹架？如果何之洲又擺出拳王的POSE，他怎麼辦？

凌汐明天回W市了。

猴子和壯漢安排了晚飯，晚飯結束又在學校旁的KTV定了房間，一方面謝凌汐帶來的麻辣鴨，另一方面，921宿舍聚一聚，融洽老三和老大的關係。

兄弟如手足，人如服是也。不管怎麼說，沈人跟老三談，還是跟老大談，不都是921宿舍的人談麼？壯漢覺得兩者並沒有明顯區別，反正沒跟他談。

921宿舍聚會，沈熹當然要跟去，何之洲把拉住：「不能去！」

沈熹苦著臉說：「當然要去，我代表的是你，不然大家會覺得你不合群的。」

何之洲態度很堅決：「我寧願讓大家覺得我不合群。」

「好吧。」沈熹對何之洲說，「那我回宿舍哭一哭。」

何之洲拉住沈熹的手，又妥協了。以前他不輕易改變自己的原則，現在，他已經沒有原則了。

——

沈熹和何之洲的晚飯沒有跟猴子他們在一塊，因為沈熹對著凌汐吃不下飯。跟何之洲在老地方吃了西餐，結束之後，坐在何之洲的自行車出發去KTV。

自行車上，抱著「自己」的腰，問前面的何之洲：「何大哥，你說我今天表現好嗎？」

何之洲不說話，連回答的意思都沒有了。

沈熹猶豫了下，出手在「自己」後背一下一下地劃了起來，知道「自己」這裡從小就特別怕。

何之洲哪得了這樣的挑逗，紅著臉吼出了一句：「好……好！」

沈熹這才停下來，快速回應：「謝謝！」

何之洲冷哼一聲。

沈熹得寸進尺：「何大哥，經過我剛剛的測驗，你屬於屈打招的類型。」

「……閉！」

何之洲騎車來到路口，因為人多了，沈熹很自覺跳下車。何之洲也下車，自行車由沈熹推著。初夏的街頭有很多賣瓜的大卡車，沈熹有點想買。對何之洲說：「你先去KTV吧，我要先買個東西……」

「不行。」何之洲無地開口，「想買瓜對吧。」

居然被猜中了！沈熹反問何之洲，「為什麼不答應啊，我買來你也可以吃啊。」

何之洲眼皮都不眨一下：「因為我不想被人看到——何之洲抱著大西瓜闖進KTV，跟名聲比起來，吃丁點西瓜對我沒有任何力。」

沈熹嘟著，不開心。

7點半，跟著何之洲來到了這家大學城附近最熱鬧的KTV，然後一路來到猴子定的包廂房。

包廂裡有猴子、壯漢、林煜堂、凌汐，以及壯漢來的張然。五十的氣氛燈下，張然和凌汐正在對唱范瑋琪的《一個像夏天一個像秋天》。

沈熹帶著何之洲，無恥地進了中間。坐下之後，突然就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小西瓜出來：「來，大家把它切了。」

何之洲不可思議地眨了下眼睛，完全震驚了，他問沈熹：「你什麼時候買來的！？」

沈熹回答：「剛剛你去停車的時候啊……」

對話太，猴子和壯漢都不敢聽太多，更別說是林煜堂了。他坐在壯漢邊，心鬱結地看著大屏幕。壯漢湊過去安他說：「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猴子讓「沈人」點歌，何之洲擺手拒絕了。他看著大理石上的西瓜，想不明白沈熹到底是如何在他眼皮底下把西瓜藏進來的……

沈人不唱歌，猴子就邀請老大來一首，沈熹爽快地答應下來，然後對壯漢說：「快去幫我點一首《人花》，我要梅豔芳的……」

壯漢：「啥？」

沈熹打算重複說一遍，正要開口，只覺得後背被人一擰，看向何之洲，好疼！

921男宿舍麥霸特別多，但今晚林煜堂不唱了，老大不唱，就連沈人也不唱了。猴子和壯漢屬於典型的賤格，如果有人跟他們搶麥，就會唱得特別嗨，如果沒有搶著，興致也就淡下來了。

最後大家一塊兒玩起了牌。輸了的人就說一件人生中做過最噁心的事，如果大家都說不噁心，就要連喝三杯啤酒。

這種猥瑣又能活躍氣氛的遊戲，明顯是壯漢想出來的，結果第一輸了的人也是壯漢。

壯漢因為張然在場，玩起了小清新，弱弱地開口說：「吃榴蓮算不算？」

壯漢被罰了三杯。

第二局掛掉的是猴子，他從來就是個誠實的好孩子，他說：「我玩過鼻屎。」

好吧，夠噁心！猴子順利過關。

沈熹的第一局和第二句都在何之洲的幫助下，贏了個滿盆彩，結果第三局何之洲去了一趟洗手間，就被林煜堂陷害了。

何之洲剛回來，沈熹正被大家問——從小到大做過最噁心的事是什麼。

「老大，別說你沒有啊。」壯漢嘿嘿地笑了兩聲。

沈熹看著何之洲，何之洲也看了一眼，意思都寫在眼裡了：「你直接喝酒吧。」

可不甘心啊！

林煜堂背靠沙發，非常有興趣地等著「敵」的噁心事。

沈熹想啊想，本來想說個吃鼻屎的，猴子玩鼻屎能過，吃鼻屎肯定沒問題的……只是實在沒辦法在何之洲強大冷氣下說出「吃鼻屎」三個字。腦子轉啊轉啊，然後端起兩杯酒，一杯遞給林煜堂，一杯自己端著，頗認真地開口：「我這輩子做過最噁心的事就是挖了老三的牆角，老三，對不住了！」

「……」林煜堂真想澆他一臉酒啊！

沈熹順利過關，轉過頭看向何之洲，何之洲坐在沙發的最角落，手裡玩著骰子，他本要生氣的，一團氣都在口繞了個圈，結果氣沒出來，角先勾起來了。他從來沒想過「自己」這輩子還可以如此耍賤！

——

晚上10點，除了何之洲，沈熹、猴子、壯漢和林煜堂都已經回到了921宿舍裡。沈熹已經累趴了，但不忘泡腳和部按。壯漢已經完全習慣老大那麼講究，他有點討好地拿過沈熹桌上的瓶子，開口說：「老大，這個油給我來點，可以嗎？」

「好吧，別用太多。」沈熹有點捨不得地把油遞給壯漢，強調說，「這個很貴的。」

「謝謝老大。」壯漢說，然後一把奪了過來。

「猴子呢？」沈熹泡腳泡得無聊了，問洗子回來的林煜堂。

林煜堂沒好氣地回答：「被走開會了。」

沈熹「哦」了一聲，這才想起921的寢室長是猴子大人啊。

半個小時，猴子回來了，手裡還拿著一本書和一支筆。他環視了整個宿舍一眼，對裡面的三隻說：「今天會議容非常重要，有一件大事需要跟你們傳達一下。」

「什麼大事啊，猴子快說。」沈熹最捧場了，端坐在椅子看猴子，然後鼓起了掌。

猴子輕咳一聲，開始說了：「就是……我們宿舍被選中男大學生——健—康——查啦。」

啦啦啦……

猴子和林煜堂紛紛轉過頭，雖然有點驚訝，不過畢竟都是真男人，過了會，也都淡然接了。不就是擼一擼的事嗎？

只有沈熹這只假男人，哆嗦地打翻了泡腳水，要哭暈在廁所裡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裡哭暈是一句表示悲傷的話~不是真哭哈~~

沈熹：「嗚嗚嗚嗚嗚嗚嗚嗚……我擼不出來的……嗚嗚嗚……」

何之洲：「難道你已經擼過了……」

沈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