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何之洲」版高圓圓出爐了,理髮小哥滿意地要與何之洲合照,何之洲煩躁地拒絕了,他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樣子是清爽利索了,而且也不用煩惱每早的梳頭問題,不過他看向後的沈熹,心有點複雜,第一次懷疑自己是不是衝了。
從理髮店出來,沈熹邁著長走在前面,何之洲拉了下,到他問:「你去哪兒?」
沈熹轉過頭咬牙切齒地回答:「回去拔腋!」
好吧。何之洲剛剛升起的罪惡全沒了。
師範學院和S大有一條商業街,兩邊大都是餐飲店,不過每到傍晚時候,兩邊幾乎擺滿了各種攤子,很多都是大學生們自己出來賣一些小玩意。
何之洲就在這條街上看到了猴子和壯漢,兩人手裡提著好幾個購袋,瞧著全是男裝牌子。
猴子跟他招手:「嗨,沈人!」
何之洲朝他們走過去,打招呼:「好久不見。」
猴子拋了個眉眼:「可不是麼,猴子哥哥可想你了,你不理會老三就算了,怎麼把猴子哥哥都忘了呢。」
何之洲笑笑,真夠諂的。
壯漢接著問;「熹熹,你剪短髮了?」
何之洲點頭:「天熱。」
猴子理解地點點頭:「我昨天也想去剃個頭髮,但老大說我不適合平頭,就放棄了。」
他們口中的「老大」就是沈熹了,何之洲看了眼猴子和壯漢兩人的裝扮,不用想也是出自沈熹之手了。怎麼,要把921的男人全改造娘炮麼?
何之洲視線停在猴子和壯漢的七分上,以前他們跟著自己從不穿七分,覺得不男人。現在呢,猴子穿了黃的七分,壯漢直接是彩虹。
沒出息!何之洲怒其不爭,不過遇上了就打探點事。「一塊兒喝一杯吧。」他說,然後直接走在了最前面。
「好呀!」猴子和壯漢很樂意。只不過幾天不見,沈姑娘變王了啊!兩人互看一眼,連忙跟上腳步。
街邊的一家冷飲店裡,猴子主請客,他知道沈熹喜歡喝青檸茶,就給了點了一杯青檸冰茶。
何之洲眼裡劃過一痛苦,對服務員道:「不要冰,要溫的。」
壯漢明白緣由,「嘿嘿」笑了兩聲。
何之洲找了一張桌子坐下來,猴子和壯漢跟著坐下來,笑容親切地發問:「沈人,你跟老三怎麼了?」
何之洲淡淡反問:「怎麼了,你們很關心?」
這口吻……怎麼那麼像之前的老大呢!壯漢又笑了兩聲:「不是關心你嘛。」
「多謝。」何之洲抿了口熱茶,問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你們宿舍裡的……何之洲最近如何?」
猴子聽完「沈熹」的問話,心裡直接一個「臥槽」,難道沈人真對老大上心了?而壯漢沒節,直接賣友求榮了,喝了一口冰啤說:「沈人,你別看老大清冷高貴男神樣啊,他也有線的時候,而且最近特別多。」
「線的時候?」何之洲心裡有不好的預,淡淡開口,「你說。」
壯漢挑了挑眉,有點不自在起來:「就是昨晚老大躲在被窩裡哭呢……」
「躲在被窩裡哭?!哭什麼?」何之洲猛地把手裡的青檸茶放下,「啪」的一聲,氣勢立馬就上來了。
猴子解釋了起來:「老大看一本小說,緒就有點失控了。」
「呵呵。」何之洲冷笑幾聲,已經沒什麼可以說了。他直接站了起來道:「我先走了,再見。」
「再見……」猴子和壯漢有點反應不過來,轉過頭——沈人還沒走出去,林煜堂先進來了,而且不止他一個人,邊還跟著一位戴眼鏡的孩子。
不會那麼狗吧?
何之洲看到了林煜堂,他本打算打了個招呼就走,倒是被林煜堂邊的孩給拉住了:「嗨,熹熹,好巧呀!」
何之洲扯了下,看向林煜堂。林煜堂也看向他,口吻裡帶著點微微波的緒:「沈熹,你把頭髮剪了?」
何之洲只是點了下頭。拍了下林煜堂的肩膀,繼續走。
「這頭髮你養了八年。」林煜堂突然轉過,提醒某個事實。
何之洲蹙了下眉,用波瀾不驚的語氣回應林煜堂所說的八年:「八年怎麼了,頭髮長了剪掉是常識,以前的剪掉自然會有新的長出來。」
林煜堂說不出話來,他想發脾氣,卻是拳頭打在了棉花上,有勁使不出。他真想不到沈熹會說這樣子的話,而且以這種跟他劃清界限的語氣。
「待我長發及腰,年娶我可好。」去年的沈熹還在他邊唸著這句話呢。林煜堂心翳,還是先給猴子和壯漢介紹邊的孩:「這是凌汐,我高中同學,這次來S大參加全國大學生辯論賽。」
「哇,歡迎歡迎。」猴子應付了兩句。
壯漢招呼凌汐坐下來,禮貌地幫點了飲料。
「你們太客氣了。」凌汐笑起來,「不知道你們喜不喜歡吃辣,我帶了一些W市的特產給你們。」
「喜歡喜歡。」猴子和壯漢連連點頭,腦裡卻跳出一句話——這個孩好厲害。
——
八年,八年有多長?
何之洲沉靜的心還是被林煜堂「八年」攪了,如同一瓶胡椒在他心裡打翻。他給沈熹撥了個電話,沒人接聽。他掛了手機,到一家零食鋪買了幾袋巧克力出來。
最後他是在S大的3號場找到了沈熹,找到的時候已經月落柳梢了頭。潑墨般的夜幕籠罩著整個環形橡膠場。四周樹影重重,層層疊疊的喬木葉子彷彿將整個場圍了一個靜寂又暗沉的空間。
夜風輕暖暖地吹拂著,空氣裡有木香花的味道。頭頂雲團緩緩移,月影跟著浮。
何之洲提著巧克力走到沈熹跟前,打了聲招呼:「跑步?」
有眼睛不會看啊!沈熹慢悠悠地停下腳步,過了會才轉過頭,扯著怪嗓子說:「哎呀,這不是隔壁學院的校花沈熹麼?剪了個頭髮都不認識了!」
「哦。」何之洲輕哼一聲,涼涼地反問;「變漂亮還是醜了?」
這人真是!又不能說自己丑了。沈熹不願地瞥了眼說:「只能說天生麗質難自棄。」
何之洲角不輕易地彎了彎,他想到自己是來道歉的,只是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開口,就把手中的巧克力遞上去:「這個給你。」
「你瘋了吧,這個吃了我晚上全白跑了。」沈熹誇張道。
何之洲平靜道:「沒事,吃吧。」
「好吧,不過等我先跑完,還剩下三圈半。」沈熹說。
何之洲單手袋:「沒事,不用跑了。」
這人怎麼突然好說話了?沈熹疑地看著何之洲,總覺有點不對勁,然後手拍了下何之洲:「我學習差腦子不好用,但你別忽悠我啊。我可是講信用的人,既然答應你每天一萬米,一釐米都不會了你……所以你也別忘了護……」
說了一大堆,重點還是護。何之洲有點不耐:「行了,忘不了。」
沈熹咧笑,然後非常有誠意地邀請何之洲:「要一塊兒跑麼?」
何之洲淡淡拒絕:「我現在不方便運。」
「對不起!」沈熹趕彎下腰,「何大哥,小的讓您苦了,我這就去跑步謝罪。」說完,已經愉快地跑出了好幾米。
何之洲心裡哂笑,心有點歡騰起來,結果角還沒有翹起來,就看到跑出十米外的沈熹突然對他扭了兩下屁,然後做了一個大力士的作。
何之洲看得那個心火肺火肝火全上來,恨不得一腳踹過去,前面的沈熹大概也想到肯定被打,「嗖嗖嗖」就跑遠了,同時不忘回過頭對他揚了揚手,一副欠打的模樣!
何之洲氣著氣著,反而笑了。
——
場過去是一排排高高低低的石階,何之洲在上面等沈熹,沈熹跑完了剩下的三圈半已經氣吁吁了,弓著腰爬上石階,沒有立馬坐下,而是又做了一些之類的放鬆運,看得何之洲太直跳。
「頭髮的事,對不起,不知道你養了那麼久。」何之洲道歉了,語氣寡淡,聲音裡還是帶了一抱歉。
沈熹愣了下,然後擺了擺手,滿不在乎說:「其實呢,我一直很想嘗試短髮造型,但是自己沒捨得下手,你倒是圓了我多年的念想啊。」
是反過來安他麼?何之洲沒說話,只是斂眉看了沈熹一眼,沉靜的心多了一份悄然的溫。
「這個星期,我們先不去青島,下個星期吧。」何之洲開口說,「如果需要下水,的確不方便。」
沈熹看向何之洲:「你有辦法了麼?」
何之洲淡淡道:「辦法都是試出來的,如果實在不行,還有變手呢。」
「哈哈哈。」沈熹笑了起來,第一次能如此愉快跟何之洲聊天呢。場陸陸續續有人跑過,有人回頭打量著和何之洲。嘆了口氣說,「我覺得我們這樣下去也不行,遲早會被發現,倒時候麻煩更大。」
何之洲輕「嗯」了一聲,終於想到這些問題了。
「不過我有個辦法。」沈熹立馬轉過頭看向何之洲。
何之洲不抱什麼希,但也願意聽聽。
沈熹挑了挑眉道,不留心思就說出了口:「我們假裝往啊,這樣我們親點也沒事。」
何之洲不置可否地笑了下,沒說什麼。
「可惜我有堂堂!」沈熹憾說。
何之洲站起來:「行了,先回去吧。」
沈熹拍拍屁站起來,不忘要過何之洲手中的糖:「把巧克力給我吧。」
——
沈熹提著巧克力回宿舍,推開宿舍的門,立馬對立面的人說:「我請你們吃巧克力——誒,老三呢,又不見了?」
壯漢走過來,撥了一顆巧克力丟進裡:「那個凌汐不是過來了麼,老三給安排住宿去了。」
沈熹裡還有半顆巧克力,不小心就吞了下去,直接堵在了心口。
「對了,老大,你要吃麻辣鴨麼,這也是那位凌汐送給我們宿舍的……」猴子拎著個袋子過來。
沈熹搖搖頭:「不用了。」
晚上9點,沈熹靠在床頭髮問:「老三怎麼還不回來?」
10點,沈熹對猴子說:「猴子,你打個電話給林煜堂,他怎麼回事啊,怎麼還不回來,別出什麼事。」
11點,沈熹對壯漢說:「林煜堂到底回不回來?」
壯漢正要爬上床,「嘀嗒」一聲,他手機一條短信進來,他對床上那個無比關心老三回不回來的男人說:「老大,老三發短信過來,說他晚上不回來了。」
「哦。」沈熹面平靜地應了一聲,終於可以「安心」睡覺了。
第二天早上,林煜堂回來了。
沈熹視無睹,直接出門,在小樹林裡給何之洲打了個電話:「何大哥,我們假裝在一起吧。」
何之洲:「……」
沈熹深吸一口氣,繼續說:「不過你先等我一個小時,我先去跟林煜堂說分手了,我們就算假裝在一起,也要明正大名正言順,有道德有底線有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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