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何之洲……來大姨媽了？！

沈熹立在籃球場中央，掰著手指算了算日子，沒錯，今天就是「親戚」拜訪的日子！沈熹跺了兩下腳，這可怎麼辦好呢？

但是……何之洲這個高冷男居然來例假了，這事真的……好有趣！

這個男人上輩子是傷害了多人，這輩子老天爺才讓他來大姨媽啊！想必肯定是罄竹難書了吧……沈熹立在籃球場像個瘋子一樣，一會跺腳一會發笑，最後捂著歡樂地朝師範學院跑去。

夜晚的涼風迎面撲來，沈熹奔跑在有風的林蔭小道，空氣裡微微的涼意夾帶著夏日的茉莉花香，彷彿用手絹溫地拂過面頰。樹影重重，月華瀉地，沈熹心奇妙地恨不得飛上了天去。

一路跑到師範生宿舍6號樓，沈熹直接闖進了生宿舍，可惜矯健的影還是被眼尖的宿管李阿姨逮住了。

以前李阿姨可是最喜歡了。沈熹扯著一張笑臉拉上李阿姨的手：「李阿姨——」

「李阿姨」的「姨」字被沈熹拖得老長，李娟花是個老實人，這輩子也沒過大帥哥對著自己撒。但還是狠狠拍掉沈熹的手，有原則地說：「長得帥也沒用！」

沈熹嘟著，正打算發下一攻勢時，一道清亮的聲制止了，轉過頭，是何之洲。

他的臉好蒼白……

沈熹連忙將翹起來的角下去，走過去小心地攙扶著何之洲，滿臉擔心地詢問：「你怎麼親自下來了……」

何之洲嫌棄地拂去沈熹的手，走出了生宿舍。沈熹快速跟李娟花阿姨打個招呼：「親親李阿姨，我朋友不舒服，我陪去醫院啊……」

哎呦！親親李阿姨，現在的男孩子怎麼都那麼甜呀……李娟花心漾地哼起了歌兒：「甜……甜……」

何之洲走在沈熹前面，腳步快得沈熹有兩條歐式的長都跟不上。急了，對著何之洲喊道：「你別走那麼快呀，小心崩……」

何之洲果然停了下來。

沈熹追了上去，低頭看著何之洲，發現他的臉已經由白變青，一雙柳葉眼正怒火熊熊。

「怒火攻心，容易導致痛經。」沈熹拉上何之洲的手，「咱們不生氣好嗎？」

何之洲再次拂開沈熹的手，沉著臉往前走。

——

今夜，何之洲注定沒辦法睡在生宿舍，沈熹也了他全職小保姆。他和先去了一趟超市，沈熹拎著個購籃，快步衝進了用品區，蹲在地上選擇起來。

日用、夜用、純棉、纖，190mm，240mm，340mm……

何之洲跟在沈熹後面，面對琳瑯滿目的產品，再次怒火攻心，他正要發怒，小腹應驗地傳來一道鑽心的墜痛。

何之洲平息怒氣，靠在大圓柱上問沈熹：「你選好了沒？」

沈熹回眸看何之洲，雖然他依舊用著淡漠的口吻，但也從他聲音裡聽到了疼痛。這種經歷過痛經的男紙，上輩子都是折翼的天使啊……沈熹回過頭繼續尋找適合何之洲的產品，同時不忘諮詢本人的意見：「那個……你有喜歡的牌子沒？」

什麼他有沒有喜歡的牌子！何之洲沒辦法忍了，直接朝沈熹的購籃踹了一腳，沈熹就蹲在購籃旁，強大的衝力把也踹倒在地上了。

沈熹特別勇敢地爬起來，悲憤轉過，「小男人」十足地看著何之洲：「我好心給你選小天使，你居然還踢我！」

晚上8點是超市人流量最旺的時候，也是婦大軍出門採購的高峰期。這樣的時間和地點，以及沈熹這悲憤的指控，一下子吸引了一批圍觀群眾。

清俊男人好心給朋友挑選產品，朋友卻是不耐煩的樣子……

天哪，難道這就是現在流行的「暖男」和「作」的組合嗎？大媽們指指點點，沈熹也察覺到了不自在。快速按照自己之前的喜選了幾種「系列」的產品，因為不放心，又往購籃扔了幾包「媽咪寶貝」。

「夠了，沈熹！」何之洲徹底拉下臉來。

沈熹悻悻站起來，提著籃子走在何之洲邊。何之洲一把奪過手中的籃子，直接向收銀走去，加長長的隊伍裡。

沈熹跟在何之洲後面，突然想到還有東西忘記買了，又往超市裡頭跑去。何之洲提著籃子看著跑來跑去的沈熹，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要氣不要氣……

沈熹拿了一罐薑茶和一盒暖寶寶回來，結賬的時候搶著付錢，隨後發現，搶著付的錢才是「何之洲」的錢啊，所以又搶著拎購袋。

既然現在是男人，就做個有擔當的男子漢！

兩人走出超市，重新攔了一輛租出車，沈熹給何之洲打開車門，何之洲認真地看了一眼：「沈熹，夠了。」

好吧。夠了。

何之洲坐上車，直接報了一家五星級酒店的名字。

沈熹提醒他：「這家酒店很貴的。」

何之洲閉上眼睛，沒有理。

司機大叔於心不忍，教育起沈熹：「你一個男人就別那麼小氣嘛！」開房都那麼摳，怎麼追如花似玉的朋友啊！瞧著還是人模狗樣的模樣。想著想著，司機大叔角掛上了鄙視的笑容。

沈熹嘆嘆氣，對司機大叔說：「你不懂……」

「我懂！」司機大叔一口強調。

沈熹又是一陣嘆氣：「好吧，你懂。」

司機大叔這才滿意，踩了一個油門就加速了。慣定論，沈熹和何之洲兩人雙雙往後傾了傾，沈熹還好，但何之洲就悲劇了，又有一道「暖流」在小腹繞了個圈兒，直流而下……

何之洲太，他覺得死了都比現在強！

——

出租車在金碧輝煌的國際連鎖五星級酒店停下來，何之洲對沈熹說：「份證和信用卡拿來。」沈熹打開自己的包，剛要把何之洲的證件遞過去，隨後又覺得過意不去，真誠地看著他：「我請你吧。」

何之洲甩了一臉大姨媽的臉。

何之洲開的是標間，沈熹沒意見。和何之洲都這樣子了，還要造作開兩間房，除了浪費也沒其他意義。

9267房間，何之洲進門就去了衛生間，沈熹著關上的門，後知後覺到不自在起來。了燒起來的臉，問裡面的何之洲：「嗨，你怎麼樣了？」

何之洲沒回答。

沈熹是真的擔心何之洲，著門給他指導起來：「何大哥，你先撕開包裝，然後看到兩邊的小翅膀了麼……」

「閉！」裡面終於傳來了何之洲憤怒的「聲」。

沈熹只能憾地回到臥室。高星酒店的空間就是大，有點想跳舞了，連續幾天的抑讓急需釋放，了，試試這副的韌，最後拍了拍大：「夠長！夠！」

沈熹打算劈個叉試試，雖然有點難度，不過有技巧應該沒問題。展四肢做了個熱運，然後將雙平，一點點往下……

突然，衛生間的門開了，一張臭臉的何之洲從裡面走出來，沒好氣地問：「沈熹，你在做什麼？」

「幫你活筋骨。」沈熹笑著回答。

「你給我起來。」何之洲說。眼裡神氣勢十足，但他此時的狀況撐不起眼裡的氣勢。

沈熹從地上爬起來，跑過來扶著何之洲在沙發坐下來，關心地問：「覺怎麼樣了」

這一路，沈熹問的最多一句就是「覺怎麼樣」，不斷提醒著他正在經歷怎樣變態的事。何之洲在沙發坐下，刮了沈熹一眼：「怎麼，是不是還要我寫一篇心得會給你？」

居然還可以自嘲，說明人還是清醒的。沈熹安地拍了拍何之洲的肩膀，然後泡了一杯薑糖茶端過來：「喝點這個吧，它是暖宮的。」

暖宮……他哪來什麼宮？何之洲上面一道氣湧上來，下面也有一道熱湧下去。他閉上眼睛無地承認，他現在的裡還真有一個宮，他此時之所以會全無力地靠在沙發上，就是宮落導致的週期流。

何之洲將薑茶一口灌下去。

沈熹看他喝得急，好心道：「慢點，小心嗆著！」

何之洲果然嗆了兩口。

沈熹乖乖地撕開了一片暖寶寶：「把這個也上吧。」

「不用。」何之洲拒絕，閉眼假寐。

沈熹蹲在地上瞅著「高冷」的何之洲，用心良苦地勸說：「何之洲，在這個事上你要聽我的，怎麼我也有七八年的經驗了，算起來是你的前輩……」

「前輩」兩字讓何之洲再一次暴躁了，他求沈熹：「能不能讓我安靜會。」

「好吧。」沈熹無聊了，自己也泡了一杯薑茶喝了起來。另一邊何之洲喝了薑茶，是到舒服了點，他睜開眼睛讓沈熹把暖寶寶給他。

這人……是開竅了麼？

沈熹很開心，直接掀開何之洲的服要幫他上。突然一隻手抓住，一道疲的聲音同時傳耳裡：「我自己來。」

沈熹突然侷促起來，低下頭，只見男兩隻手正疊地抓在一起。莫名的，臉紅了。但這不科學啊，只是被「自己」啊？！

尷尬的空氣分子不停撞，看不見的花火霹靂拉地燃燒著。沈熹瞧了何之洲一眼，他輕咳了一聲，不聲地撇過頭去。

晚上，何之洲還要帶「病」工作，沈熹走過去瞧了兩眼，發現電腦屏幕裡面有模擬的海水、雷電，遊艇，還有兩個人……何之洲在電腦模擬那天出事的全過程。

「這個週末，我們飛青島吧。」何之洲對說。

沈熹弱弱開口：「你不把大姨媽先來完麼？」

何之洲不想說話了，直接關機，上床睡覺。沈熹爬上另一張床，看了眼何之洲一不的背影，就默默地把燈關了。

室陷了一片漆黑，同時也安靜下來。

沈熹轉了個，怕吵到何之洲，作很輕。

其實，出了這樣的事，也難的。有時候只想讓氣氛輕鬆一點，但每次都說錯話……

沈熹趴在枕頭上，了有些發的眼眶：是不是真的腦子不好使啊……好難以接啊！

「沈熹，我們會各就各位的，你別擔心。」突然，床的另一邊，傳來何之洲開口說話的聲音。他明明用著的聲音，裡面卻有一種深人心的力量。

沈熹對著天花板：「我……不擔心。」

「那就好。」何之洲又說。

沈熹彎著角笑了兩下。這樣的夜晚會很有傾述。想到昨天從猴子那裡聽來的，再次翻了個，把何之洲當了「知心哥哥」，吐自己的心事：「何大哥，你知道如何驗證一個男人對一個人是否有真呢？」

何大哥……先是「有緣人」，現在又「何大哥」了！何之洲輕輕吐出一口積膛裡的郁氣，幽幽回答：「如果對象是你的話，只需看看那個男人腦子是否有病。」

沈熹托著下：「那你覺得林煜堂腦子有沒有病呢？」

這人……何之洲想翻個，想到噩夢般的「側」兩字，又筆直地躺在床上。他對沈熹說：「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神經科醫生。」

沈熹心中有鬱結。突然，想到一個好辦法，角一彎，就將它分了出來：「我有個辦法，我明天就告訴林煜堂，告訴他我就是沈熹，然後問他敢不敢親我，如果他是真我……」

「啪——」

沈熹話音未落，就覺鼻子一疼，是何之洲將他床頭的一包衛生巾砸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