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六不顧旅途勞頓,打馬飛馳向糧草司,有人攔住,便大喝:“我是謝宇欽定的巡查,誰敢攔我?”
無人敢攔,直闖正堂,馬鞭指向抖如篩糠的監糧:“州殍遍地,你著良心說,放不放糧?”
監糧自己吃得腦滿腸,此時晃著滿臉,拖聲拖氣打腔:“付大將有所不知,這事不是我們糧草司一管——”
“放糧。”
謝宇不知何時趕到,進話來。簡單兩個字,監糧敬畏得匍匐在地:“可是——”
謝宇客客氣氣地反問:“朕說的話不好使?”
“使得使得!臣這就去辦!”監糧連滾帶爬得離開,就怕慢了一步遭無妄之災。
付六連連搖頭:“我不明白,你都坐到龍椅上了,為何還擺著假客氣的姿態?”
謝宇看付六的眼神好像憐憫著什麽都不懂的莊稼農婦:“做皇帝就該以德服人,就像你惹我這麽多次,我從來不懲罰你,慷慨的給了你三次機會,對不對?”
付六冷笑:“你本不懂帝王之道。”
謝宇臉上掠過一兇狠:“我不懂,你懂?還是說——”他刻意頓了頓,引出付六的驚慌,才不急不緩說:“你府中那位懂?”
他顯出恍然大悟的神:“噢,這麽說來,我許久不見那位,不知他傷養好了沒有?”
他說著,邁步向將軍府的方向走去。
付六幾天不歸,剛到城門口就被謝宇攔住,本沒機會回將軍府確認那人又搞出什麽幺蛾子。
唯一知道的一點,魏長風是謝宇掌心的那刺,不拔出來僅僅因為暫時不痛,若魏長風再折騰出什麽,不保證謝宇還維持那善變的耐心。
付六多囂張的一個人,天底下什麽地方不敢去?唯獨到魏長風的問題,優寡斷。
跟在謝宇後,拚命想借口要謝宇打消去將軍府的念頭,直到臉頰掠過一道熱風。
晃神,是謝宇掐住了小巧的下,直視那雙冷如毒蛇的眸子。
謝宇道:“你在想怎麽保護魏長風。”肯定的語氣。
“對,玉璽——”
“——忘了玉璽!你本是喜歡魏長風,你願意為他付出一切!”
謝宇說的太對了。
付六為了魏長風,連自己的心都能欺騙,二娘安息不久便去州打點。
把魏長風的將來安排得明明白白,容不得一點差錯。
可付六不能承認。
道:“你多慮了。我對你忠心不二。我都是當皇後的人,怎麽會有二心?”
這是個拙劣的借口,卻是這張氛圍中最好的理由。
付六覺得驚訝,因為謝宇相信了這個拙劣的借口。
他竟然摟住了付六,摟得幾乎不上氣。
謝宇在耳邊呢喃:“你原來不會撒謊的。可是你為了那個男人欺騙我。不過沒關係,我對你那麽好,你總有一天會懂得。”
他脆弱的語氣帶著某種灼人的,著布料傳來。
付六前所未有的恐慌,以人的直覺猜到了一件事。
又覺得太可笑了,他可是謝宇啊!
……謝宇怎麽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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