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亮又道:“封局長,姬淑媛控告邱縣長強,我局沒作偵察就追究的誣陷罪行,是不是有些欠妥?只有查證誣陷的罪行屬實後,我們才能追究。我覺得現在就追究尚早。”
封得木不悅道:“段隊長,今天你怎麼婆婆媽媽啊,保護公民的權益,是我們警察不可推卸的責任!公安局是抓人的機關,哪有不管的道理!假如犯罪嫌疑人正在危害公民的人安全,被路過的警察撞見了,警察沒作偵查,難道就撒手不管?”
段亮對在座的衆警察掃了一眼,見大家垂頭喪氣的樣子,也就再沒說什麼了。頓時,他知道暴風驟雨,即將來臨。
爾後,封得木果斷道:“我命令,調查姬淑媛誣陷邱縣長的目的,由刑偵大隊去查辦!同時還要調查姬淑媛的背後,是否有人指使。刑事拘留姬淑媛的任務,現由刑偵大隊去執行!”
20、拘留令
段亮拿著封得木簽發的刑事拘留姬淑媛的拘留證,頗爲難。心想要是去執行封得木的命令,把姬淑媛拘留起來就會使雪上加霜,沉冤海底。但是,警察的天職就是執行上級領導的命令,無論案子的對錯,姬淑媛是非拘留不可的。
這時候,段亮覺得拘留姬淑媛的任務,似有千斤重,得他不過氣來。心想若不去拘捕姬淑媛,說不定就會步局長的後塵。若去拘捕姬淑媛吧,案子又還沒有作調查。
而今,公安局的警察人人心知肚明,封得木調換姬淑媛證據的機已昭然若揭,爲邱俊輝開罪責,就是結邱俊輝,得到封妻廕子!因此,姬淑媛目前還不能刑事拘留。
把姬淑媛拘留後,封得木一定會釜底薪,給姬淑媛的頭上安幾個罪名送勞教去。到時姬淑媛的父親姬華衡知後,也只有洋興嘆。事不亦遲,要火速通知姬淑媛避避風頭。
段亮和姬華衡的關係比較切,頓打電話,把況竹筒倒豆子。說姬淑媛如今只有到省紀委去控告這條路可走。只有省紀委的領導重視這件案子後,邱俊輝的罪行纔會被追究。
姬華衡接過段亮的電話後,立馬傻了。他想再著急也解決不了殘酷的現實,公安局局長相權爲把兒的案子查清,被上級冠上許多莫須有的問題而停職,還不是被搞得措手不及。三十六計,走爲上策,要淑媛火速到省紀委上訪去。
待姬淑媛悄然到省城去後,段亮便安排警察趕到姬淑媛的家裡,和姬華衡的家裡,結果都撲了空。事後,段亮對封得木說去過多次,也不見人影兒,警察至今還守株待兔著。
當天,封得木把這個況向田百及時作了“彙報”。
“封得木辦事太無能了!”
田百聞訊急如星火。他想姬淑媛上次跑到省公安廳鑑定證據,引起省廳領導的重視,派人來調查被封得木敷衍過去。這次姬淑媛若又跑到省公安廳上訪,一定會引起省廳領導的高度重視。要封得木派警察火速去省廳大門口守候,將姬淑媛抓回來!
田百想到此,再也坐不住了,給封得木打過電話後,就到友財家電城去了。他來費友財的辦公室,見房門閉便叩門。
費友財與二韓璐珠茍合,雖沒完事,但聽到叩門聲就起牀了。開門見是田百,一笑了之,因爲臭味相投。
田百見韓璐珠那一頭散的頭髮,不言自明,知道他們關著房門在幹什麼。他想費友財也不知是怎麼協調妻子和二的關係的,他妻子就在樓下的營業廳,他在辦公室和二卻逍遙著。他的妻子睜隻眼閉隻眼,沒跑上樓來大鬧天空,可想而知,費友財這小子確實也是個十分難得的駕駛人的能手。
“友財啊,你璐珠出去吧。待得木同志來了後,我們有要事兒商量。友財,你確實是個非常能幹的男人。”
費友財和二韓璐珠茍合快達到,卻被田百沖斷了,都沒得到滿足。韓璐珠穿好服出門時,對田百狠狠地瞪了一眼,似乎在罵:今天你真缺德!把姑的快活事兒攪黃了。
待韓璐珠出去後,費友財便從冰箱裡拿出易拉罐飲料,給田百丟去一罐,自己才拉開蓋子喝起來。他與韓璐珠鬼混也許累發熱了,屋裡的溫度並不高,他卻滿頭的大汗。
田百喝過飲料後,頭腦也清醒了許多,鎖眉頭道:“友財啊,我們的麻煩事兒又出來了,真是層出不窮啊!”
“田主任,什麼麻煩事兒?”
費友財正喝著飲料,猛然把易拉罐從邊拿開問道。
“姬淑媛那婊子又到省城告狀去了。要是這次的狀又告響了,邱縣長的麻煩也就大了。這個婊子真難纏!”
“封局長不是已下令拘留嗎,怎麼讓給溜了?”
“唉,事又被得木同志搞糟了。像他這樣沒有能力,職務又怎麼提拔得上去呢,只會當一輩子的副職!”
田百猛喝幾口飲料,眼珠兒轉了幾下後,便轉移了話題:“友財啊,你當人大代表的事,我對邱縣長已經說過。邱縣長說在明年春節過後,就把這事兒給你落實下來。”
“田主任,待我人大代表的事辦好後,我請客好好地它一頓!我費友財別的什麼都沒興趣,只想當人大代表!”
田百心想,與費友財相比,封得木的辦事能力就相差甚遠,姬淑媛又跑到省城去告狀,要是公安局沒有走風聲,不可能走得神不知而鬼不覺。封得木和自己商量的那天,要是安排幾個心腹警察把抓起來,就連神仙都不會知道。
姬淑媛到省裡去告狀的況,要是被邱縣長知道了,邱縣長的上不說,心裡頭一定會埋怨,會說自己是個無能之輩。只怪自己沒有慧眼識珠的能力,沒有邱縣長的眼邃,沒有把封得木看。當然,要不是自己的汗留在了那個假證據上,自己就不會假借邱縣長的幌子,向人大主任凌亭青推薦他封得木來主持公安局的日常工作,如今搞得自己都沒法自圓其說了。
田百想畢,又喝了一口飲料後,著費友財說:“友財啊,邱縣長被姬淑媛告狀,搞得神萎靡不振,你給邱縣長把麻煩擺平,比請他一百頓的回報還要好。儘管邱縣長口頭上說沒強,但我想這是邱縣長要顧及他當領導的面子,要是邱縣長沒有強姬淑媛,姬淑媛決不會告狀。”
“邱縣長幹嘛要強那個娘們,三陪到都是。”
“人各有各的喜好,也許邱縣長不喜歡三陪,我們不談這個事了,等得木同志來了,我們商量看怎麼阻礙姬淑媛告狀。不過我事先把話挑明,需要你友財出馬,你不能推辭啊。”
“那當然。爲邱縣長辦事兒,我決不會推辭。就是要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會臨陣逃。要是我推辭的話,那還算什麼朋友啊,況且我又還沒爲邱縣長辦過什麼事兒。”
“我知道你友財很講哥兒們義氣,我有你這句話就夠了。當然啦,邱縣長也不會要你白幫忙,我心裡有數,他一定會謝你的。不過你日後在邱縣長的面前,可不要講這些江湖氣息很重的話啊,領導幹部畢竟不是江湖上的那些下九流人。”
“田主任放心,日後我聽從你的教誨,不該說的話,我決不會隨便說。我們是鐵桿哥們,田主任的事就是我的事。”
“你友財的反應能力強,這我知道。我提醒你要注意的是,日後你和場上的同志往,說話要謹慎,不要張就是些江湖義氣之類的話。場的同志嘛,不像你商界的那些人,稱兄道弟那是黑道上的語,這在場是最忌諱的稱呼呢!”
“是的,田主任,日後我說話要注意些,不然就會被場的朋友們看低,認會朽木不可雕,你說是不是?”
“友財,這就好。你從現在開始說話,就要注意,再不要讓江湖氣息的話冒出來。我想你很快就會適應環境。”
這時候,傳聲了叩門聲。
田百猜想是封得木來了,便示意費友財開門去。封得木進門後,看到田百沉的臉,心裡就不安起來。
田百沒讓封得木的屁坐穩,神態嚴峻道:“得木同志,你怎麼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差錯,讓姬淑媛從雲霧縣蒸發了!你爲什麼不抓捕?而今我看你向邱縣長怎麼代?”
“這……這是我始料不及的。”
封得木額頭上的汗珠沒幹,汗水頓又冒出來了。
近來,封得木從參上看到消息,國家領導人對懲治又加大了力度,對重案要案要一查到底。而且,對懲治領導幹部犯罪,國家領導人更是明目達聰。所以,對姬淑媛又跑到省城去告狀,他並不到驚慌,好似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
封得木在田百的面前裝作茫然無計的樣子,是不想讓田百察到,他對阻礙姬淑媛告狀已經喪失信心。因爲,法院裡幾個要好的朋友,最近向他講過姬華衡那剛腸疾惡的個後,就更讓他坐臥不安。其實,他很久以前就認識姬華衡,只因往不多,對姬華衡的格不太瞭解,而今後悔不迭。
如果他對姬華衡的格瞭解徹的話,當初他就不會向邱俊輝通風報信,和獻出調換姬淑媛證據的餿主意。他想懸岸勒馬,不想越陷越深,擔心陷得太深了,哪天連小命兒也搭進去。
“得木同志,邱縣長聽說姬淑媛又到省城去告狀後,怒髮衝冠,當場責怪我辦事不力,那意思好似說我也沒有工作能力。得木同志啊,你看我們怎麼扭轉這個局面?”
“田主任,發佈通緝令了,你看這個辦法是否妥當?”
封得木知道田百在撒謊,因爲他第一次接邱縣長,就已經邱縣長的個。邱縣長是個很有水平的人,爲人世和工作都很講策略,決不會像田百說的那樣,怒髮衝冠。
退一步說,即使邱縣長有怪罪下屬的意思,頂多給你個暗示,決不會骨地說出來。田百對場沒有了解就鸚鵡學舌,這隻能說他沒有當領導的素質,像三歲的小孩子一樣稚。
“得木同志,發佈通緝令,姬淑媛真的是一個十惡不赦的罪犯嗎?這個事兒被邱縣長知道了,又會責怪我們,使不得!”
“田主任,你……你說這事兒怎麼辦?我不瞞你,我已經是黔驢技窮,我真的一點辦法也想不出來了。”
封得木自從調換姬淑媛的證據後,就沒過上一天的舒心日子,現在回想起來都心有餘悸。剛開始,要是預料到會現在這個樣子,他決不會調換姬淑媛的證據,當個副職清閒灑。只怪當初的虛榮心興妖作祟,極力追求正職,搞得而今如芒刺在背。
今後,凡違反法律的事,再不能參與其中,就是調換姬淑媛證據的事敗了,到時還有迴旋的餘地。姬淑媛在市裡控告雖被擺平了,但又跑到省裡繼續告狀去了。勿須猜疑,終有一天要引起上級領導的重視,將案子查個水落石出。
但是,自己已經陷進漩渦之中,要出來相當困難了。剛纔從田百的話中也聽得出來,把姬淑媛非要到絕路上去不可。往後,自己丟掉職務事倒小,只要不被牽連進刑事案子中去,那就是萬幸了。自己幹了一輩子的警察,常常是自己給犯罪嫌疑人上手銬,莫要到退休的時候,讓別人來給自己戴上手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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