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小區外邊，朱魑的眼睛裡閃著八卦之問：“你那個雙倍補償是怎麼回事？有多錢夠創業用的？”

“不夠，才18萬，連你的薪水都發不起。”

“切，沒勁！”

“我是打算賣房做啓資金的，今天剛掛上去，放心吧錢肯定夠。”楚垣夕有點好奇的問：“你不懷疑我跟他是一夥的了？”

“切，我真糊塗了，拉多都相信你，我沒必要懷疑。”朱魑一拉多的名字，狗狗的聲就從樹叢裡傳出來。

大大方方的問：“你打算給我開多薪水？”

“我不喜歡在該講合同的時候攀，該講的時候談合同，所有條件都說在前面，利益攸關，你確實得考慮一下。”

“你說吧。”

楚垣夕仔細的觀察了一下朱魑的表才說：“月薪一萬五，天使期權25%。”

“你應該說15k，真不專業。什麼期權什麼之類的我也不懂，一萬五對我來說太低了。”朱魑瞄了楚垣夕一眼，看他臉變了變。心裡笑了一下，大大咧咧的說：“以後賺錢了記得給我漲薪。”

“遵旨！”

人的直覺告訴朱魑，楚垣夕這種鬆了一口氣的表現，好像對真的沒那個意思。就是因爲這樣，反而對楚垣夕有些好，有些好奇。

這時天已晚，冬天本來黑的就早，此時的小區裡，已經夜深人靜，球狀的路燈出昏黃的，在地下拉出長長的影子。

自從跟公會鬧掰了封號以後就不斷都是糟心的事，朱魑已經很久沒有會過這麼好的氣氛了，有一種立刻開工的熱在心中滋生著。問：“那，什麼時候開工？”

“明天白天你先看看剛纔錄的視頻什麼數據吧。”楚垣夕想了一下，說：“我還需要拉幾個人組團隊，天南地北的，真正開工最也得一週吧。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先去看看能不能把公司牌子掛起來，然後找你繼續聊。”

“好。”

“先說好了，跟我做短視頻真的不輕鬆，至不會像今晚這麼隨意。真正開始做容，肯定是益求的，一整個團隊圍著你運轉，一個視頻反覆錄一天都有可能。你現在反悔對我不會造太大損失，等真正啓了，你罷工，我可就賠大發了。”

“放心，我朱豔欣縱橫江湖十來年……”朱魑邪魅的一笑，“從來都是隨時隨地撂挑子的。”

楚垣夕頭上流下一滴汗。

目送朱魑進了住宅樓，楚垣夕看了眼手機，微信羣還在頻繁跳著，下面有條齊雨私發的信息，問他是否還在附近，如果還在就出來唱個散夥歌。

時間不知不覺快九點了，對正常人來說比較晚，但對IT公司的加班狗來說還沒到下班時間。

楚垣夕覺得齊雨可能比較失落吧，帝都的IT公司中，一個顯著的特徵就是帝都土著特別，而他們倆有很多的共同標籤，出生、長環境等等，因而價值觀相似，在這麼一家企業裡算是難能可貴。

一問，果然還在公司。因爲今天和楚垣夕過從甚，整個下午都承著巨大的力，還好，果斷把鍋都甩到了楚垣夕上。

楚垣夕應該赴約麼？他自己也說不明白。他是穿越的，實際上和齊雨沒有任何瓜葛，但繼承了一段鹹魚的記憶，心裡又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緒。因爲就算是鹹魚，那也是他自己，自己在不同條件下的另一端人生。何況這段記憶已經深深的烙印在他靈魂深，連他自己也抹不去，影響著他的喜怒哀樂。

鵬飛科技附近有家麥德龍超市，超市後邊是個不錯的KTV，員工K歌一般都是去哪。

楚垣夕先到，開了一個小包廂。這家KTV把自己包裝“唱吧”，沒有金碧輝煌的裝修，反而顯得小溫馨，主打賣點是可以直接從網上下歌唱，不用限於KTV的點歌，可以跟唱也可以消除歌聲保留BGM，科技含量很高，可惜就是無法弄出備跟唱功能的字幕來，中不足。

因爲齊雨是個麥霸，唯一制衡的辦法就是點不會唱的歌，這是鵬飛科技部的共識，楚垣夕也不能免俗。

對其他人來說這肯定很難，因爲齊雨的名言就是“沒有老孃不會唱的歌”！但是現在，楚垣夕手裡有大把的新鮮子彈。這是他爲齊雨準備的臨別禮，他手中都是未來半年響徹天下的歌，用來款待一個音樂的生，真是合適不過。

剛把子彈下好齊雨就到了，是這裡的王者，甚至連服務生都熱的問好。服務生跟進包廂問楚垣夕:“您要什麼酒水飲料？”

楚垣夕知道齊雨不喝酒但喜歡吃花生，說：“拿一個大果盤，一碟炸花生米，兩瓶蘇打水。”

說話的時間，齊雨已經掉圍巾和帽子，出一頭秀髮。用力跺了跺腳，然後解下小羽絨服堆在沙發上，說：“我記得你家就在附近？”

“對啊，要不是離家近我會到這麼白癡的公司來上班？”楚垣夕一邊說著一邊往外看了看，就來了齊雨一個人，沒有其它同事來湊熱鬧。

齊雨的羽絨服裡邊還穿著鵬飛的帽衫呢，這品，不知道被楚垣夕吐糟過多次了。也不見外，直接開始點歌，然後就看見點歌裡已經存好一串子彈。

“喲，沒瞧出來，楚垣夕你深藏不啊。這都什麼歌？怎麼除了《答案》我好像一個都沒聽過，你是不有備而來啊？”

“見笑見笑。你不會以爲我只會唱《水手》跟《星星點燈》吧？”楚垣夕一拱手，有請麥霸先唱。實際上這個世界的楚垣夕會唱的歌還真的不多，曾經被齊雨狠狠的鄙視過，但現在大變活人之後可就不一樣了。

齊雨眉頭一皺，覺事並不簡單。不過這難不倒，只見青蔥十指上下翻飛，很快點好一串新歌，都是最近一兩年冒頭的熱歌，以楚垣夕廢渣一樣的歌唱等級應該是肯定沒聽過的。

白了楚垣夕一眼，齊雨拿起麥克，沒想到楚垣夕居然也把麥克抄起來。

這是一首非常難唱的慢板歌《再也沒有》，齊雨心裡想：“你要自己找可別怪我。”

“每天都沒有著存在，

不知道要做些什麼。

曾經的像流沙去，

點點滴滴我捨不得還你。

…………

我再也沒有對你的，

我決定我再也不會你，

因爲你心已不在這裡……”

這歌不好唱，對唱功的要求高是一方面，音調也不好掌握，齊雨也是練過幾次才能唱下來。放下麥克，了口氣立刻問：“你居然會唱這首歌？”

以爲楚垣夕拿起麥克也就跟著哼哼一下意思意思，沒想到楚垣夕還真能跟的上！楚垣夕僅僅是因爲唱功不行所以走調，這對他來說簡直是奇蹟！不過這歌在2017年特別火，屬於紅遍大江南北那種，楚垣夕會唱雖然在意料之外，但也在理之中。

楚垣夕有點心虛的說：“嗯，我沒下這歌是因爲覺得咱們今天唱這個詞兒，氣氛不太合適。”

“不！就今天唱這個最合適！今天你是爽了，把老孃坑慘你知道不知道？你要懟李兆開，倒提前打個招呼啊！我說什麼都不往你跟前湊。”齊雨今天下午晚上連續遭到顧書君刁難，左遮右擋才應付過去，說不埋怨楚垣夕是不可能的。

“我給你賠罪。”

楚垣夕知道多說無益，於是出他的子彈，第一發就是治癒歌姬唐古姐姐的《我又想你了》。

“夜深了卻還是睡不著，

只想聽到你的聲音。

對你最深的思念，

都變了默不打擾。

想問候卻找不到藉口，

都說時間是最好解藥。

對你最痛的心跳，

沒有停止一分一秒。

我又想你了，

真的想你了，

寂寞的星空失去了。

就像你給我的回憶，

塗著繽紛的失落。

我又想你了，

真的想你了，

安靜的呼吸沒有了著落。

遙遠的擁抱太寂寥，

我要的永遠你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