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顧昌彥,三叔顧昌宏臉似乎都有些不愉之,唯獨顧昌霏神依舊,看上去笑盈盈的。
三人給老夫人請了安後便各自坐了。
老夫人瞅一眼顧昌彥,又看看顧昌宏,微微一笑:“你們兄弟這是怎麼了,怎麼說了一會兒話回來,倒是氣鼓鼓的?難不還像是小時候那樣爭著糖吃,互相置氣了?”
顧昌彥和顧昌宏臉一緩,互相看一眼後也笑起來,顧昌宏道:“母親這是哪裡的話,方才和二哥聊到今年南邊的生意,聽說又不是很好,所以這才有些生氣。年年因為戰,咱們都要損失大半的收益,這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老夫人也嘆了一口氣:“是啊,明年再看看,若是還不好,就關了鋪子吧。”
顧昌彥和顧昌宏點點頭,都沒在說話。
但是顧婉音直覺的認為,剛才顧昌彥和顧昌宏,絕不是為了此事不高興。只是他們都不肯再老夫人跟前說罷了。
而且,估計事的起因還是顧昌霏。
老夫人又問起最近朝廷上的公務是不是順利,顧昌彥二人自然是報喜不報憂。畢竟這個時候,誰願意說些不好的事壞了氣氛?
又閑話了許久,老夫人說起榮妃,有些懷念道:“往常你們兄妹四人,中秋節最喜歡連詩了,可惜以後也不能夠了。”
顧昌彥也有些傷,不過卻仍舊勉強笑道:“娘娘能進宮伴駕,那是常人不能得的福分,況且聖上對娘娘也眷顧有加,就連太后也是連口稱贊。咱們應該到高興才是。”
老夫人點點頭,又說起今日宮裡的事,遂看了一眼顧昌霏:“你也該在幾個兒上多盡心了。別日胡鬧!今兒若不是婉音丫頭,咱們顧家的臉都丟盡了!”
顧昌霏臉上一紅,不敢分辨:“是,母親說得極是,兒子以後一定多管管他們。”
老夫人又看向莉夫人:“咱們家是清貴人家,不是什麼富可敵國的商賈。有些時候,不該像個鄙商人那樣炫耀。老二最近鋪子上虧了不,你一個月的月例才多?也該打算著過日子。”
其實,顧家的家產厚,莉夫人那些行頭也不算什麼。可是今兒老夫人特特的說了這一番話,就是在打莉夫人的臉。
一來,說莉夫人胡打扮,和鄙商人沒什麼區別,失了清貴人家的份臉面。
二來,也是說莉夫人該收斂些,別日和顧昌霏一同揮霍,畢竟家產再多又如何?總是會敗的。
莉夫人臉上通紅,卻又不敢不應,隻得咬碎了牙齒往肚裡咽:“母親教訓得是。”
老夫人也不單單訓誡莉夫人一人,隨後又看向大房和三房以及羅氏告誡道:“不論如何,都要勤儉持家才是。有道是創業容易守業難。咱們也是幾代人才積攢下如今的家當,不應當胡揮霍,也要想想後輩人才是。”
三個媳婦齊聲應了,都是一副恭敬地樣子。
老夫人滿意的點點頭。
顧昌彥趁機說起了幾個孩子讀書的事:“母親,如今咱們雖說辦了族學,可是我那日看了看,覺得還是有些不妥。夫子一來年邁,族中學子太多,而且年紀也大小不一,實在是魚龍混雜。我琢磨著,乾脆我們這三家一同請個有學問的夫子來教導幾個孩子,一來容易學到真學問,二來夫子也有力管教。”
老夫人尋思了片刻,點頭允了:“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尋個夫子。恩,二房的宅子大,人口又,我做主劃出一個院子改作書院。”
想了想又笑道:“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再請個夫子將咱們家這幾個丫頭也好好教導一番。反正他們年紀也差不多,橫豎也懶得分開請人。再來幾個丫頭平日也好一玩耍,互相有個伴兒。”
顧昌彥點點頭:“還是母親考慮得周到。既然如此,我再多留心一些就是。”
顧婉音耳朵裡聽著,心裡卻想著——不知這一次,請來的夫子還會不會是以前的周?如果是,這個周,是否還會如從前一樣不喜歡,為難?
不過,倘若在一讀書學習,只怕以後和顧瑢音的矛盾會不吧?斜眼瞅了一眼正恨恨瞪的顧瑢音,顧婉音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正琢磨著呢,忽然聽見外頭來報:“老夫人,宮裡榮妃派人送了賞賜來,老夫人快出去接吧!”
老夫人頓時一喜,忙起往外迎了出去,其他人忙跟在後頭。
來的果然是榮妃宮裡的宦,看著老夫人出來,忙是作揖請安:“給老夫人請安!”
老夫人忙扶起來:“大人多禮了。”
宦手裡拿著名冊,笑瞇瞇的展開道:“請老夫人跪接。”
老夫人忙跪了下去。其他人自發的按照順序也跪在老夫人後。
宦便開始唱念名冊上的賞賜。
老夫人自然是最多的。可見榮妃的確一片孝心,思念母親。
其次就是給各房的賞賜。各房都是一樣,可見榮妃對顧昌宏這個庶出哥哥也很看重。
本來都以為這就完了,沒想到竟然單獨還有顧婉音的賞賜。雖然只是一套頭面並一串珊瑚手串,外加兩匹錦緞,可是貴在這宮裡的東西。
顧婉音楞了半晌,沒想到榮妃會單獨給賞賜。
還是老夫人喜滋滋的謝了恩,這才回過神來。
顧婉音心中有些不安。按說不過才見了一次而已,榮妃不會真對喜歡到哪裡去。若說是對小輩的喜,可是為何偏獨獨有?
宦念了禮,便將名冊給了老夫人。老夫人笑道:“勞煩大人節裡跑了這麼一趟,不如吃頓飯再回宮去吧?”
宦卻是笑著拒絕了:“再晚宮門就要關了。況且娘娘還等著奴才回去復命呢。實在是不敢多留。”
老夫人點點頭:“即便如此,那我也不便多留了。”
也不用老夫人提醒,顧昌彥便迎上去:“我送大人。”
宦一面客氣,一面笑著跟著顧昌彥去了。
各房都上前來恭賀老夫人,直把老夫人哄得笑開了花。同時羅氏也被恭賀了一番,羅氏勉強笑著,眼底也有深深的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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