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了嗎？”

已經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問他這個問題了。

周這次沒有猶豫，很快地嗯了一聲。

還想繼續說，就被他打斷。

“你怎麼這麼早醒了？”

他像是才想起來，這種時候正常人應該還在睡眠中。

書佳心里不知道是昨天的事還沒緩過來，還是生氣他又熬夜，反正很堵。

從走廊的椅子上起來，慢慢走來走去，想緩解心里不舒服的覺。

周聽到不說話，聲音很低啞地問：“你為什麼不理我。”

像是有些委屈，也有疑。

書佳的心忽然癱了一下。

“我沒有不理你。”

早上五點的醫院走廊上，幾乎沒什麼人，幾個值班的護士帶著疲憊的神，靠在接待臺上頭接耳。

困倦地靠在墻上，放輕聲音說：“你下次熬夜之前，能先告訴我嗎？”

等了半響，那邊沒有什麼回應。

書佳嘆口氣，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他說。

——“我想來找你。”

上海連著下了幾天的雨，今天一大早又起了霧。

昨晚出來地太急，還穿著棉質的睡，外面披了個寬大的外套。

書佳頭發都沒扎，隨意地放下來，只拿著手機就去醫院外和他約定的地點找他。

一路上有點霧，可見度不算很低。

走到醫院旁邊的小河橋上，隔著幾米的距離，就看到他背影。

背對著，穿著黑短袖和長。

書佳放緩腳步，悄悄靠近他，幾乎沒有聲音地在他后站定。

走近了才發現，他順的黑短發，已經有些。

不知道在這等了多久。

書佳湊近他耳邊，喊他的名字。

他轉過來。

書佳眨眨眼。

他不說話，視線不知道懶得轉移還是怎麼的，反正就一直看著。

周眼角略長，又不是很顯眼，卻似有若無地很人。

書佳笑了，踮起腳，用手捂住他的臉，問：“冷不冷？”

他盯著的臉看了幾秒，終于有了反應，用手扣住。

周的手骨節很直，手指細長，輕輕松松圈住整個手腕。

書佳略微掙了一下，發現掙不開。

兩人近地幾乎沒有間隙。

他們現在的姿勢，遠遠看上去像在擁抱，親無間。

書佳愣了愣。

他仗著高優勢，趁著書佳還在愣神，把抱在懷里。

作悉自然地仿佛做過千百遍。

把抱著，才發現好瘦。

書佳還沒回過神，就聽到他近在咫尺的聲音：“你為什麼要調戲我。”

哭笑不得，側著臉，把頭靠在他肩上，輕聲說：“現在是你調戲我。”

他的上，有著大男孩特有的，干凈直接的味道。

不濃烈。

像他的人一樣，有種清冷的甜。

周不反駁，嗯了一聲。

書佳本來不算矮，但是在他高的襯托下，一米六就相對有些吃力。

“你好高啊，周。”

聲音輕飄飄地，嘆了口氣。

他偏著頭，像是想了想，說：“姜于于跟我講過。”

“什麼？”

書佳好奇。

“天王蓋地虎，書佳一米五。”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個有緣分的好日子

希你們看到更新能開心一下哈哈哈哈哈哈

雖然短，可是甜啊！！！！覺小公主再不出來，你們能要了唧唧醬的命。

考試周的更新都是對你們的！

還有，投雷的小天使和灌溉的小天使，我放假了一起謝~！給你們一個麼麼噠

☆、那雙眼人

“那是姜于于瞎講的。”

書佳牽著周的手, 帶他去附近的小店吃早餐，一路上不甘心想為自己的高正名。

“我都到你下了, 怎麼可能只有一米五。”

書佳用另一只手比劃著, 仰著頭看他：“你看嘛。”

周不說話。

眼神直接，只看著。

“對不對？”

書佳抬頭問。

他垂眸, 因為熬夜, 眼窩有些深。

書佳看著，就想起另外一件事。也沒空去糾結高了, 問道：“你多久沒睡了？”

想不通，打游戲這麼耗費力和腦力的事, 他們這些職業選手, 天天不睡覺不休息, 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他頓了頓，“前天睡過。”

書佳睜大眼。

心里默默計算。前天睡過，也就是說昨天到今天一直沒睡, 幾十個小時的時間.....

“我不累。”他接著說。

沉默 。

“我早就說要你好好休息，你也不聽我的話。”

低下頭踢路上的小石子, 低聲說：“你現在有朋友啦，要聽朋友的話。”

他看不到的臉，只看得到脖頸, 出一片白皙的。

微微靠著他，頭垂下來，長發傾瀉在兩邊臉側。

周心不在焉地。

握著的手掌。

纖薄。

想著頭發的香味。

“訓練很重要，健康更重要。”書佳沒注意到他的異常, 繼續慢慢說：“你要是再這樣，我可能會生氣，然后....”

“我會聽你話的。”

話沒說完，就被周打斷。

他太輕易妥協，反倒讓一愣。

“但是你從來沒聽過。”

“我聽過。”他否認。

書佳很輕地哼了一聲，沒有繼續跟他爭論。

時間太早，他們去的那家早餐店里沒有多人，只零零落落坐著背著書包上學的小孩子，和早起鍛煉的老人。

書佳和他找位置坐下。

“你要吃什麼？”放開周的手，拿起桌上的菜單翻看。

他靠在一邊的墻上，手撐著額角，懶懶地看著：“都可以。”

書佳瞄了他一眼，手里拿著菜單起，囑咐道：“我去點，你起來，別靠著墻，有灰。”

去前面的窗口，點了兩份粥。

里面人正忙活著，聽到之后應了兩聲。

書佳想了想，微微彎腰，問：“老板，你們這兒有沒有牛，給我一袋。”

一袋豆漿牛很快從窗口遞出。

書佳接過，拿在手里，覺有點涼涼的。

猶豫了會，小聲詢問：“阿婆，能不能給我熱一熱呀，我的胃不好。”

“儂放那哇。”

道謝。

等端著盤子回座位，周正在打電話。

那邊不知道在說什麼。

他什麼表都沒有，沉默聽著。只是稍有點不耐煩，時不時嗯兩聲。

書佳安靜地在他對面坐下，作很小地把粥放到他那邊。

等他掛了電話，才問：“你是不是跑出來被發現了？”

他低眸，看著面前那碗粥，淡淡地說：“我沒有跑出來。”

笑，像是想到什麼，“我上次去你們基地，看你們的規定，覺好嚴格。”

他嗯了一聲。

“你們俱樂部有沒有什麼制度，比如說現役選手不能談之類的？”問。

周搖頭。

書佳喝了兩口粥，低著眼，抿了抿，問：“你是不是有點不開心啊。”

他不說話。

過了會。

書佳聽到他的聲音：“你為什麼坐在我對面。”

先是一愣，很快又反應過來。

忍俊不，覺得他好可：“我剛剛看你在打電話。”

書佳拿著剛剛熱好的牛，坐過去，到他邊。

要是給姜于于知道這麼慣著周，估計又要被嘲笑不止。

把吸管□□錫箔的小孔，遞到他眼前，“我坐過來了，你別不生氣呀。”

他乖乖張口，含住吸管。

他湊地很近，近到書佳可以清楚看到，他T恤下微出形狀漂亮的鎖骨。

他看到在笑。

臉上都是掩飾不住的溫。

這時候，放在桌上的手機響起來，書佳看了一眼，接起來。

是表妹。

“喂？”

“姐，你回家了嘛？”

徐嘉螢估計是剛醒，發現書佳不見了。

書佳心不錯，聲音也帶著笑：“沒回家，和朋友在吃早餐，叔叔醒了嗎，我等會跟你們帶早餐回去。”

徐嘉螢嘟嘟囔囔不知道說了句什麼，然后道：“我要吃米線，你給我爸帶倆蔥油餅就行了。”

“叔叔怎麼樣了，醒了嗎？”

“爸爸還在睡覺，你等會別忘記跟我帶瓶酸回來啊。”

書佳答應著把電話掛了。

掛了電話，才發現周看著。

也不說話。

書佳奇怪，問：“你看我干什麼？”

“我不是你朋友。”

他答非所問。

書佳沒反應過來。

他說，“我是你男朋友。”

書佳不說話，過了幾秒，還是忍不住笑出來：“嗯嗯，你是我男朋友。”

看著他一本正經又沉默寡言的樣子，的心真是，一塌糊涂。

兩個人吃個早餐，幾乎吃了一個小時，磨磨蹭蹭的。

他今天12點的飛機去北京，書佳怕耽誤了他時間，看著表，說：“你現在快回去基地吧，別搞晚了。”

剛剛才知道，之前那通電話是Fay打來的。

目的是提醒周，今天WR全選手去北京參加一個機械鍵盤的廣告活，讓他早點回來。

“聽說北京降溫了，你多穿點。”很認真。

周穿的實在太了，這幾天上海溫度只有二十度左右，他卻只穿著單薄的T恤和長。

兩人估計又有一段時間不能見面。

書佳知道他差不多得走了，雖然舍不得，還是嘆口氣：“照顧好你自己啊。”

他嗯了一聲，看著：“你會跟我打電話嗎？”

笑出了聲音。

覺他們像是在演韓劇。

仔細看著周，他的臉，輕聲說：“會的。”

因為表叔這段時間住院，徐嘉螢媽媽也不會做飯。于是徐嘉螢只能天天跟著書佳，在家混吃混喝。書佳一般和徐嘉螢吃完，然后再另做飯菜，帶去醫院給表叔。

提著兩個保溫桶，推開門剛想進病房，徐嘉螢和一個大男孩就迎面走出來。

書佳一愣。

徐嘉螢喊了聲姐。

那個男生高高瘦瘦的，帶著一個圓框眼鏡，像是有些詫異地盯著書佳看。

書佳點點頭，問：“這是你男朋友？”

徐嘉螢點頭，為讓出路來：“你先進去吧，等會出來我跟你說。”

徐嘉螢掐了掐邊的人，白眼快要翻出天際：“我知道我姐漂亮，你也不要連個后腦勺都盯著看這麼久吧？”

陳飛宇吃痛，哎喲喲地求饒：“不是不是，我不是看你姐長的漂亮，誒，姑先松手先松手，好好說話。”

徐嘉螢哼了一聲，放開他。

“誒不是。”陳飛宇著剛剛被掐痛的地方，湊過來神神地說：“你知道你姐蠻有名的不？”

他說著，自己都出不敢相信的表，“天啊，我舍友神居然是你姐姐，這個世界太奇妙了，網紅在邊啊。”

徐嘉螢一聽這話被刺激了，臉變得難看：“什麼鬼啊，網紅怎麼了，神經病。”

聲音有點大，路過的人都紛紛回首。

陳飛宇怕在里面的人聽見，忙捂著徐嘉螢的，“不是不是，我是說，我舍友神是你姐姐，我男神是你姐姐男朋友。”

他絮絮叨叨地，徐嘉螢聽不懂了，“我怎麼不知道我姐有男朋友，還有你男神誰啊？”

陳飛宇真是怕了的大嗓門，小聲說：“說了你也不知道，等你姐出來給我要個簽名。”

書佳一出來，發現氣氛有些怪。

也沒多想，問道：“你們杵走廊干嘛呢，擋人家道了。”

徐嘉螢還沒出聲，倒是旁邊的男生，猶猶豫豫開口，眼睛亮亮地看著道：“神，能給我簽個名嗎，我是你？”

徐嘉螢冷冷地笑了一聲。

書佳也是哭笑不得，“可以。”

那個男生遞過也不知道哪找來的紙和筆。

書佳拿過來，把紙墊在椅子上，認真地寫上自己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