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TG休息室, 氣氛很凝重。
陳逾征冷著臉。
領隊扭頭,拍了拍他,嘆息:“你后面幾局已經打的很好了, 今天盡力了。”
奧特曼也失去了往日的活力, 坐在椅子上, 手肘撐著膝蓋,捂著臉。
十幾個人的休息室,連個開口講話的人都沒有。
…
…
盡管緒低落, 還是需要去接賽后采訪。TG的人被工作人員帶去采訪室, 依次落座。
槍某電競第一個提問Killer, “你們作為新隊伍, 一路打到了決賽, 如今惜敗OG,有什麼想說的嗎?”
“好的。”Killer勉強笑笑,拿起話筒, 故作輕松:“我們, 所以傷心的人也。皆大歡喜唄。”
第二個提問的是奧特曼,問題有點犀利:“網路對你們的評價有關注嗎?會不會影響心態?”
“關注啊,網上怎麼說的我們都知道。”奧特曼臉沉重, 頓了頓,才繼續說, “很多人都不看好我們, 打到今天,也只是不想被那些人看不起。”
說完, 他眼眶發紅, 低下頭掩飾緒。
其他幾個隊員都側頭看他。采訪室安靜了一會。
到陳逾征。
另一個自站起來:“前兩局,你和Fish對線都是劣勢, 是對上他有力嗎?”
他:“沒睡醒。”
“……”
“……”
這個回答讓提問的人也被噎住,哽了哽,又繼續問,“那你后面幾局是怎麼調整的狀態呢?”
陳逾征敷衍:“沒什麼調整。”
說完,他想到什麼,心不在焉更正,“噢,喝了杯果。”
比賽結束,從后方通道走出去。
已經將近十一點,還有一小群在守候著。
看TG的人走近,那群也沒圍來,就在不遠看著他們。
直到上車前,有人喊了一聲:“――陳逾征!”
他回頭。
抄起電喇叭喊:“陳逾征,別給我灰心!我們都等著你拿冠軍的那一天。抬起頭走路,你沒什丟人的!!!!”
“還有Killer,Van,奧特曼,托馬斯,你們都加油!!!夏賽季我們還要在決賽看到你們!”
眾人緒都不高,還是對們揮了揮手。
回去路上,車里有人戴耳機睡覺,奧特曼額頭抵著車窗看外面的夜景,靜靜地,幾乎沒人講話。
到酒店,余諾回到房間,窩在沙發上和向佳佳聊了會天。
一天下來,兩個都累的懶得。
“唉…”向佳佳長嘆了口氣,翻著手機今天拍的照片,“太抑郁了…”
余諾安,“沒事的,以后還有機會。”
陪在余戈邊經歷過很多低谷。
職業賽場上沒有人能一直一帆風順。過去的事已經過去,能做的只有向前看。TG還年輕,未來也有很多可能。
TG和OG的這場決賽直到十二點,還掛著幾個熱搜。
這次意外的沒什麼罵戰,很多人都在真實地恭喜阿文終于圓夢。
OG一掃之前連輸TG的晦氣,直腰桿在超話歡天喜地搞獎。至于TG這個史上最強背景板,第五局被OG一手TP家。甚至招來不人憐。
TG博幾個小時漲了十幾萬,評論全是整齊的事業:
【在?什麼時候給你家隊員開微博?】
【今晚打的不錯了,本來以為要被OG3:0,后面還能追兩局,媽已經滿足了】
【T寶別佛了,趁著熱度高,多發點你們家AD的照片圈圈。你爭點氣吧!買營銷會不會?買通稿會不會?標題我都給你想好了!天才AD的崛起之路,從亞軍開始――】
余諾正在給手機充著電,忽然有人敲門。
向佳佳開門,探頭,是Killer,“吃宵夜,去不去?”
一起的還有小應他們。
余諾很看到他們換下隊服的樣子。
覺有點新鮮,就多看了兩眼。
陳逾征穿著白T恤,應該是剛洗完澡,頭發還有點潤。
附近有很多天大排檔店,他們隨便找了家。
幾個人圍著桌子坐下,余諾左邊是向佳佳,右邊空了個位置。也有點了,玩著筷子,認真研究起桌上的菜單。
過了會,旁邊有人坐下。
幾個人共看著兩份菜單。
余諾看完,準備遞給向佳佳,正在和小應聊天。余諾轉了個頭,把菜單遞給右邊的人,“你點吧。”
正好奧特曼也點完,和余諾同時把菜單給旁的陳逾征:“你要什麼?”
余諾剛想把手回去,陳逾征把手里的菜單出來。
被晾在一邊的奧特曼:“……?”
他哽了哽,強行替自己挽尊,“陳逾征,我也給你了,你是沒看到嗎?”
陳逾征翻著菜單,若無其事:“先給的。”
“你是在質疑一個職業選手的手速?”奧特曼不服,據理力爭,“大家都看到了,明明是我先給的。”
“是不是?”奧特曼問Killer,“是不是我先給的?”
Killer看不下去:“行了,你別自取其辱了。”
“就是。”Van服了他,“別說了曼曼,再說我都替你尷尬。”
一陣哄笑。
他們表面在說奧特曼,實則在調侃陳逾征。
陳逾征翻著菜單,置若罔聞。任他們說。
倒是余諾有點尷尬。
還好這個話題很快就揭過去。
老板娘把杯子放到桌上,水就在余諾旁邊,順手,給每個人都倒了杯水。
Killer:“余諾,我發現你好喜歡照顧人啊。我都不好意思了。”
“嗯?”余諾抬頭看他,“沒關系呀,我比你們大這麼多,照顧也是應該的。”
“你看起來哪里像比我們大?”Killer嘖了一聲,“當時第一次見你,還以為你是個叛逆高中生,你那時候染了個吧?時髦的。”
“這個…”余諾沉。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陳逾征突然開口,“你多大?”
“我22了,如果算虛歲,差不多23了。”余諾想了想,“比你大三、四歲。”
陳逾征有種淡淡的不爽:“三歲也大?”
這個問題讓余諾愣了愣,很認真回答:“我表弟也是19歲,在我眼里還是個小朋友呢。”
陳逾征糾正:“我虛歲20。”
他一說完,Van就大笑,毫不留地拆穿:“你他媽上個星期剛過的生日。”
奧特曼嘆息,拍了拍陳逾征的肩,咬著字說:“聽到沒,陳逾征,你還是個小、朋、友呢。”
夜宵和酒很快上來,幾個男生喝了啤的,又上了白的。幾下來,除了不能喝酒的小應和余諾,其他人都倒的七七八八。
奧特曼趴在桌上神志不清地呢喃:“他媽的,老子總有一天要拿冠軍,讓那些看不起我們的人打臉。”
Killer跟著吆喝:“說得好!拿冠軍!!!”
年們的愿就這樣被夜風吹散。
幸好酒店離這不遠,互相攙扶著回到酒店大堂。所有人都攤在沙發上不肯彈。
只有小應一個男生,累死累活地,一個個把他們送回房間。
剩下余諾和向佳佳在旁邊照看他們。
Killer忽然嘔了一聲,跌跌撞撞沖出門口。
向佳佳嚇了一跳,怕出什麼事,趕跟上他。
陳逾征坐在沙發上,弓著腰,手撐著頭,看著也像也上了頭,臉發白。
他之前也吐了一次,余諾有點擔心,“你要不要喝點水?”
陳逾征慢半拍,搖頭。
“今天…”他聲音低啞,突然開口,又停住。
余諾嗯了一聲,等著下文。
“果,謝謝。”
余諾:“沒事的。”
陳逾征盯著,醉意朦朧的眼睛一層水,“失嗎?”
“什麼?”余諾沒懂。
“我輸了。”
余諾怔了下,謹慎地回答:“我不失。”
“替你哥開心?”
他突然提到余戈,余諾一下有點沒反應過來。
陳逾征看的眼里,又說:“喝了你的果,結果沒打贏你哥。”
余諾不知道他是喝醉了說胡話,還是什麼,只能半安半應付:“你已經很厲害了,我雖然看不太懂,但是你們今天表現的都很好。”絞盡腦想形容詞,“就是,嗯…很彩,很熱。”
沉默一會,陳逾征說:“你說話怎麼這麼方?”
余諾:“……”
陳逾征講完,又把頭轉了回去。
手機震,余諾收到一條消息。
小應發來的:【麻煩你了,幫忙照顧下陳逾征,他們有一個人吐我上了,我收拾一下就下去。】
…
…
凌晨一點,英雄聯盟LPL賽區的方攝影師PO出了一組賽事圖。
有阿文落淚的,有OG眾人舉杯的,有TG幾個隊員落寞的背影。余諾刷到這條微博,劃拉著照片,一張一張地看。
第八張是陳逾征。停了停。
第五局結束,他下臺前低著頭,斂著眼簾,只有一張側臉。
線和角度都正好,背景是虛影,陳逾征和舞臺上的獎杯一左一右,只差幾厘米。肩膀的Conquer被燈照的閃閃發亮,意境十足。
余諾有種說不上來的覺。
又看了好幾遍,把這張圖存下來。
看完這條微博,自跳到下一條。是個視頻,剛點開就是一個激昂的聲音:
今天小X就來一Conquer的那些打臉發言――
深夜這個點,酒店大堂都很安靜,所以這句話格外突兀。
余諾驚呆了。
慌張間,想要關掉手機,卻不小心按音量鍵。急忙退出后,再一抬頭,一當事人正看著。
“我…那個。”余諾眼神從手機移開,語無倫次,試圖說清楚這個誤會,“那個…”
陳逾征偏頭,目流連在臉上,神懶散,緩慢地說:“搜我?”
余諾哭笑不得,關掉手機,“不是的,就是不小心點到了。”
“你剛剛存我照片。”陳逾征說。
余諾:“……”
如果現在有個地,現在就鉆進去算了。
余諾心跳加速,又快又重,下意識否認,“那個不是你。”
“Conquer不是我?”
漫長而尷尬的沉默,連空氣都像是凝滯了幾秒。
余諾臉肯定紅了,強裝鎮定:“陳逾征,你是不是喝醉了?”
“是啊。”陳逾征又重復了一遍,“你存我照片,我看到了。”
余諾看著他傾,靠近自己,忍不住旁邊挪了挪。
“怎麼樣。”陳逾征湊到面前,停住,“我很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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