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正愷在家待的這兩天,江川楓都沒有上班,周三早上剛到辦公室,邵云就著兩個紙袋子過來了,江川楓正在往架上掛服,只聽啪的一聲,他回過頭,邵云沖他辦公桌努下“小玲瓏的蟹包。”
江川楓倒了兩杯水,遞給他一杯,邵云吃著包子看微信,臉上的笑容春水一樣溫,片刻,他抬頭去看江川楓,表還沒恢復過來,把江川楓麻的直往后躲。
“嘖,你說,怎麼······”,邵云喝口水,像是在回味一樣“真好的。”
“誰真好的?”
“哎”,邵云盯著江川楓“我這次可能真格的了。”
“嘁”,江川楓冷笑兩聲“你哪次不真格的?”,電話響,邵云看一眼馬上接起來,臉上的表慢慢恢復到了鋒利、冷酷的狀態。
江川楓聽了兩句,吃包子的作漸漸慢下來,憑直覺邵云那邊有事兒,果然,掛了電話,邵云坐他對面“那什麼,□□,跟你商量一下。”
“干嘛?”江川楓一臉防備。
“我,能不能把小花先放你家待兩天。”
“不行”
“別呀,你家二姑娘不也寂寞嗎,倆做做伴不好。”
江川楓拿紙巾“你又去哪兒鬼混?”
“什麼鬼混?”,邵云晃晃手機“剛接到電話,就前陣子我們一直在查的那個假煙案子,現在有線索了,我可能得出省幾天。”
江川楓斜他一眼“不是真格的了嗎,怎麼不讓你那位幫著照顧?”,邵云抓抓頭“那哪行?”
“怎麼就不行?”
邵云抓起杯子,咕咚咕咚把水喝掉,轉朝外走“行了,就這麼定了,一天到晚瞎磨嘰。”
“我去你——”,江川楓氣的砸了下桌子。
十點鐘,江川楓正在看本市新聞,卓云生給他打電話,讓他速去二樓接待室,這小子總是一驚一乍的,江川楓沒當回事,慢悠悠的又看了兩行字,他才下去,接待室在走廊最南邊的一間,謝遠正在外邊煙,看到他忙迎過來。
“怎麼了?”,或許是出于刑警的直覺,江川楓覺得屋子里的氣氛有些不同尋常。
謝遠把煙掐滅,扔在窗臺上放著的煙灰缸里“昨晚在甜路,又一個姑娘被那個變態尾隨了,這里”,謝遠指著自己左臉從眼角往下的位置“被劃了了一刀。”
江川楓皺眉“什麼又?”
“這是兩個月以來的第三起了,頭兒,那混蛋專挑雨夜作案,云州現在又他媽進雨季了。”
半晌后,一個孩被家人攙扶著走出接待室,臉上戴著一個大大的口罩,看不清面容,但看眼神應是驚不小,江川楓和謝遠走進屋子,里面小徐合上筆記本,瞥一眼卓云生“你跟江隊說一下吧。”
“是這樣的”,卓云生站起來“剛報案的這姑娘沈素,昨天晚上十點二十分左右,跟朋友在小天竺街吃完燒烤,步行回家,在甜路的中段,被一男的突襲。”
“這變態佬行兇的方式,跟前段時間發生在小老鼠巷,和青海路的那兩起案件,幾乎一模一樣,都是用手肘勒住害人的脖子,然后在左臉上劃一道大約四厘米長的口子,最后,跑掉。”
江川楓問“前兩起案子是哪個轄區管的?”
“山寨派出所。”
“”,江川楓笑了笑,云州的某些地名總帶著一濃濃的傻味兒,讓人相當無話可說,他拉過一把椅子坐下“罪犯長什麼樣,看清了嗎?”
卓云生搖搖頭“昨晚天不好,那破地方又沒路燈,沈素直接給嚇暈了,凌晨四點來鐘,被一個販菜的老農發現躺在路邊草叢里,只記得,那變態男個子不高,戴一副黑框眼鏡,其他,全無印象。”
“這樣”,江川楓鼻子“卓云生你去山寨派出所問一下,看他們那邊有沒有什麼線索,記得把那兩起害人筆錄的副本帶回來給我看一下。”
“謝遠,你去小天竺街那姑娘吃燒烤的地方查查,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然后,再去案件發生地走一趟,仔細一點。”
傍晚,江川楓坐在辦公室里等卓云生他們,邵云打來電話說,讓他趕回家喂小花,已經一天多沒吃飯了,江川楓馬上猜到,邵云這混蛋,這幾天肯定一直在外頭鬼混,聽到他那邊大卡車轟隆隆的聲音,江川楓問他在哪兒。
邵云說他們已經聯合云州煙草局的人,去滬陜高速豫陜界那邊查走私假煙的嫌疑車輛,江川楓囑咐他一定要注意安全,然后,掛斷電話,抓起外套,走出辦公室。
外面又下起了零星小雨,江川楓今天沒開車,也沒騎自行車,出了辦公樓,他沿著人行道往前面公站牌走,也就走了一兩百米,旁邊大道上有人他,轉頭一看是陶夭,腦袋探在車窗外,正朝這邊看,江川楓快步跑過去,陶夭握著方向盤說“上來,我送你。”
簡直一點不給人拒絕的機會,江川楓拉開車門坐上副駕駛。
陶夭看他一眼,出幾張紙巾遞過去,江川楓接過來了兩把臉,陶夭問他“回家還是去吃飯?”
“去文匯路的長壽小區。”
見陶夭的表有點吃驚,江川楓解釋說,是去邵云家。
過了兩三段路,陶夭說“邵隊好像跟一伙人出去了。”
“是”,江川楓笑笑“去查假煙了,所以才讓我給他收拾爛攤子。”
“什麼爛攤子”,陶夭往左打兒,拐上江寧大道。
“讓我把小花接我們家去。”
“小花是誰?”
“一只母貓。”
“哦”,陶夭看了他好幾秒鐘。
“哎”,江川楓說“你在雨花路過去就行,走到低往右拐,再開個兩百來米就到了。”
陶夭點點頭“為什麼小花”
江川楓轉頭默默的看著,思索了好大一陣兒才說“這······,我哪里知道,邵云起的,他那麼怪的人,起這樣的名不很正常嗎。”
到了長壽小區南門,陶夭把車停在路邊,問江川楓“我能跟著一塊去看看嗎?”
“當然可以。”
陶夭從車座低下拿出一把傘,撐開來舉在兩人頭頂上,江川楓個子太高,只一會兒,手就發麻了,江川楓一看,拿過手里的傘,卻只罩在一人上,陶夭推推他的手“往你那邊點兒,你上都了。”
“大老爺們兒一點怕什麼。”
邵云家在最后一幢樓的五單元,江川楓帶著陶夭坐電梯上十樓,到了,他從皮帶上解下鑰匙門路的開門進屋,啪的一聲打開玄關頂上的燈,陶夭往里一看,還以為是進了江川楓的家,里面到是的小格子,扎的人眼都難。
陶夭小聲問他“貓在哪兒呢?”
江川楓蹲下來,小聲“花,小花,花花。”
突然嗖的一聲響,嚇得陶夭趕躲在江川楓后,江川楓笑笑“別怕,是小花,人很好的。”
“人?”陶夭著江川楓的手臂往外探頭,一只虎斑大貓搖著胖的子走到跟前,江川楓彎腰把它抱起來“小花一頓飽一頓的,你看都什麼樣了。”
樓下,依舊滿庭風雨,江川楓背過把貓藏到服里,只出個小腦袋,他一手摟著貓一手替陶夭打著傘,兩人慢慢的朝南門外走,陶夭瞥一眼小花,它窩在江川楓懷里舒服的瞇著眼睛,此刻,真的羨慕這只貓的。
到了車旁邊,江川楓把傘遞給陶夭“我自己走回去,你慢點開。”
陶夭看一眼前面的路“我送你吧,又不遠。”
“拐彎麻煩”,江川楓堅持自己走。
“傘你拿著吧”,陶夭拉開車門,江川楓突然說“我知道了。”
“知道什麼了”,陶夭仰著臉看他,路燈下可以看見外面綿綿的細雨,但頭頂的那把黑傘,給撐出了一方安全的天地,江川楓的眼睛那麼亮,掛著笑的雙眸,看起來有點孩子氣,他略略打開襟“你看,上好多花兒,我猜,邵云是因為這個才小花的。”
“嗯,應······該是吧”,陶夭笑著了小花的頭“再見。”
江川楓回到家把小花和二姑娘喂飽,自己隨便煮了點面吃,然后驅車回警局,等到九點左右,卓云生和謝遠才回來,三個人站在綜合樓三樓的廊道里,各自著一煙。
謝遠說“三個案發地,全是監控盲區,這個變態佬很會找地方。”,卓云生嘆口氣說“山寨那邊排查了好些天了,一點線索都沒有。”
“這男的”,江川楓狠狠的吸了口煙“跟人有仇吧!”
卓云生聳聳肩“那肯定的,估計是過傷,還嚴重的。”
“媽的,大老爺們還玻璃心。”,謝遠罵了一句。
三個人聊了半晌,江川楓又回辦公室看了會兒山寨那邊拿回來的筆錄,一直到十一點,才關燈回家,他睡眠一向很好,洗完澡,幾乎是栽倒在床上就著了,四點鐘,電話響,他迷迷糊糊的接起來,那邊的值勤人員聲音很急“江隊,新城解放路發生命案,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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