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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根兇簡》第26章

木代訕訕的結結:“我我……我怕染,我挑個近的地方住羅韌,你一打電話我就趕過來。”

急的要跳腳了。

羅韌大笑著松了手:“別太相信別人了木代,任何時候,保證自己的人安全最重要。”

回到房間,木代還在想羅韌的話。

什麼意思?弦外之音是說單純,容易被人騙嗎?真是笑話,有自己的分辨力,相信誰也是細細觀察甄選過的好嗎?不然怎麼不見相信一萬三呢?

李坦一大早就走了,羅韌要看護聘婷走不開,鄭伯送木代和一萬三到最近的旅館。

前臺開房,一萬三嘟嘟嚷嚷:“怎麼就不讓住了呢,他們家那麼寬敞。”

木代瞪他:“還不是你昨天吃羊吃太多了,遭人嫌棄!”

真是什麼都能賴到他頭上!一萬三拎著行李跟著木代往房間走,一路憤憤:人販子都跑到哪里去了!

先到木代的房間,才掏出房卡,對面門打開,有個人哼著小調兒出門,才剛出來,一聲驚回去了。

來不及了,木代已經看見了,看看一萬三又看看那扇半關的門:“出來!”

曹嚴華心掙扎了一下,還是耷拉著腦袋又出來了。

木代還沒來及說話,一萬三先發制人,作驚喜狀一個箭步過來:“曹兄!你怎麼來了?”

曹嚴華戲也很快:“真是人生何不相逢啊,我去完云南之后,想換一個比較獷的環境放松一下心,想不到你們也在啊!”

對此,木代只想說兩個字。

呵呵。

鼓勵他們:“演,繼續演。”

說完了,自顧自刷卡進房,腳一蹬把門撞上了。

觀眾撤場,一萬三和曹嚴華面面相覷,開始互相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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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妹的,你住這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

——“靠!你就讓我到了跟你說一聲,又沒讓我報住哪,再說了,你們不是住人家里嗎,誰知道又跑來住旅館……我這拜師,是不是更沒指了?”

……

為了彌補,曹嚴華好說歹說,中午把木代和一萬三請去了館子吃飯。

一桌子菜,木代就是不筷子:“一萬三跟著我,至有個理由。你也跟來為什麼,你不是剛找到工作嗎?”

“也就是個……端盤子的工作,中斷一兩個月,不影響職業生涯。”

木代又好氣又好笑,真是什麼工種到了曹嚴華這都能種“生涯”。

一萬三幫腔:“小老板娘,我曹兄宅心仁厚,秉純良,你師父不收,你可以收啊,隨便教他點三瓜兩棗的功夫,蝴蝶效應,他將來要是救了誰,也是你功德無量呢。”

木代瞥了他一眼:“你也說蝴蝶效應,那他萬一害了人,學了功夫又去,蝴蝶效應,我頭上還算一份罪孽呢。”

曹嚴華一張胖臉漲的通紅:“木代妹妹,我上次被抓進去教育過了,我真不了。你做了我師父之后,我要是再,你可以把我挑斷手筋腳筋廢了的。”

真是武俠小說看的太多了,木代百思不得其解:“你想學功夫干什麼啊?”

曹嚴華的臉更紅了,過了會,他猶猶豫豫地從懷里掏出了個錢包來。

什麼意思?木代疑地拿過來,李坦的錢包里,放的是紅姨李亞青的照片,曹嚴華也有個青梅竹馬念念不忘?

錢包打開,才知道自己是想岔了,里頭真有一張照片,那標志的鼻子,怕是全世界的華人都認識。

龍。

曹嚴華吭哧吭哧的,吞吞吐吐:“我一直有個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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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妙,木代迅速打斷他:“好了,吃飯吧。”

曹嚴華不懂為什麼才開頭就被截了,還愣愣地站著,一萬三給他使了個眼,那意思是:哥啊,你就吃飯吧。

吃飯的當兒,一萬三向木代打聽聘婷:“小老板娘,那個聘婷,是羅韌的妹妹吧?”

木代說:“我覺得應該是朋友。”

一萬三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不是妹妹嗎?都姓羅啊。”

“我覺得不是,我覺很準的。”

原來只是覺啊,一萬三略略放心,不過言語上還是要順著木代的:“如果是朋友,好端端怎麼瘋了呢,肯定是那個羅韌不好,害得聘婷傷心,所以瘋了……”

木代啪一下就把筷子拍到了桌面上。

“你要‘羅小姐’,或者‘羅聘婷’,不要聘婷聘婷的,你跟沒那麼,跟別人的朋友保持距離,不要有任何非分或者逾矩的想法!”

一萬三覺得自己很冤枉:“我怎麼了啊,我就是問問。”

木代沖著一萬三笑,笑得他背后涼風陣陣:“我告訴你,我覺很準的。”

這一天沒別的事,木代自己在小商河轉了轉,中途把一萬三和曹嚴華都打發走了,一萬三是樂得不陪,曹嚴華反而憂心忡忡的:“木代妹妹,人生地不的,你小心點啊。”

其實有這樣一個徒弟也不錯嘛。

木代一直轉到了小商河鎮子郊外,遠連綿的沙丘圍擁著一條進出的公路,木代向人打聽:“怎麼沒看見駱駝呢?”

那人笑的差點:“姑娘,什麼年代了,誰還養著駱駝玩兒啊。駱駝都在旅游景區,中衛沙坡頭那,或者沙湖。”

闔著有駱駝的地方距離小商河還好遠,羅韌那語氣,還“有空騎駱駝”,說的跟駱駝就是他家養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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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木代的這子氣,剛回到旅館就散了。

羅韌讓人給房間里送了個加

嶄新嶄新,應該是現買的,木代依著說明書裝了水了電,加熱沒多久,潤的蒸汽就在屋子里彌漫開來。

木代盯著蒸汽看了好久,一子士為知己的責任油然而生。

一定要幫羅韌做些什麼才好。

旅館離著羅韌家的確很近,窗簾一,隔著不遠,就能看到那幢在小商河鶴立群的宅子。

這一晚上,木代把簾子了八遍不止:羅韌家來個賊也好啊。

到最后一次時,有輛車在門口停下,下來一個四十來歲的人。

看著面生,這是誰呢?

木代心里一,想起了羅韌的那句“別太相信別人了”,這個“別人”,也包括他自己嗎?

論理呢,如果是朋友,是不應該去刺探別人的的,但是……

跟羅韌,也沒那麼啊。

木代圍著屋子轉了好幾圈,大門閉,敲門也沒個合適的理由,還是老法子吧。

這邊的屋都是泥夯的墻,上墻簡直輕而易舉,而且晚上風大,掀蓋撼窗的咣咣當當,尤其容易掩蓋異聲。

木代很快就到了高

幾扇窗戶都看了,難免失,客廳的窗子應該對著院子,而這面是后墻,都是臥房和洗手間,而且,為了避風,這里的窗戶是常年關著的,隔音效果也好,即便能看到人,聲音也聽不到的。

悻悻的正準備下去,忽然有人開門進來。

是那個人和聘婷,羅韌也在,那個人換了白大褂,脖子上還掛著聽診,笑著吩咐了幾句,就和羅韌帶上門離開了。

木代想起來了,應該是羅韌提過的那個定期幫聘婷檢查的護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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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如果是在之前,聘婷洗澡的時候,那個護士是全程跟著的,但自從聘婷有了異樣,羅韌就極力避免任何無關的人跟

洗手間里,只剩了聘婷一個人,還是那副沉默而木然的樣子,先打開了立式淋浴房里的蓮蓬頭,然后一件件地服。

好像有點……非禮勿視了啊,木代把目移開,一顆心跳的砰砰的。

聘婷的材可真好啊。

還是不看了吧,木代吁了口氣,子在墻面上轉了半幅,換了個方便下去的姿勢,換手的時候,無意中又看向窗

聘婷似乎是忘了什麼東西,打開淋浴房的玻璃門出來取,子微側,曲線極的,白皙潔的背上滾落一粒粒晶瑩的水珠。

木代的眸忽然收,聘婷的后背上,那是……

羅韌沉默著聽木代講話。

木代有些激上沾了不土灰,但是聲音卻相對低,像是怕被誰聽見:“只有一兩秒,很快,在背部的皮下面,忽然間凸起,那個形狀……”

猶豫地出手,指了指墻。

循向看過去,是自己列的那張表,“嫌疑人死狀”一欄。

“就是那個形狀。還有……”

就在那一兩秒,凸起的皮之上,并不是平展的,管里的,忽然間紅的奪目,過皮,形了一個筆畫極細的形狀。

木代找來紙,畫給羅韌看,是一個被拉長了的s形狀,左邊加了一小撇。

這像是一個字。

羅韌打開電腦,搜索了幾下,頁面在屏幕上頓住,他招呼木代過來看:“是不是這個字?”

木代連連點頭。

頁面是“刀的字形演變”,從甲骨文,歷金文、篆文、隸書、楷書,直到現在的標準宋

木代畫出的形狀正是第一個,甲骨文的“刀”字。

上古時候的《彈歌》,甲骨文的“刀”字……

羅韌忽然問:“還記不記得,殺人現場,被線牽出的人偶,總有一個人是拿刀的?”

記得,場景是一個人手捂著臉,像是在躲,另一個人手里拿著刀,獰笑著要砍下去,第三個人兩手旁推,像是在勸架。

拿刀的那個人,并不只是虛虛做個手勢,手里是真有刀,大多是害者家里廚房的刀,拿來了塞在害者手里,還要用線一圈又一圈地穩住。

刀,到底代表什麼呢?

羅韌的眉頭皺起,食指中指自然而然彎起,輕輕點著手邊的沙發把手。

“羅韌?”

“嗯。”

木代吞吞吐吐的:“其實,你上次跟我說過以后,我找過那個萬烽火,我問他,這世上到底有沒有鬼。”

羅韌抬頭看木代。

木代居然說的很認真:“我知道你不信啊,可是,有很多事,可能是名義上托是‘鬼’,其實有科學的解釋呢。萬烽火讓我找的那個人,好像真的很厲害的樣子,他還寫書,還跟我說,要有科學的態度。”

“所以呢?”

木代是真的覺得這是個可行的方向:“那個人研究各種靈異現象二十多年了,聽說一直在路上,見過許多許多稀奇的事。我想著,你要是同意,我們可以把事的前因后果告訴他,說不定,他有類似的案例,也說不定,能給我們提供一些線索呢。”

羅韌想起萬烽火常說的那句話。

——消息的打聽就是這樣,有時候得有一個契機,契機不來,等個三五年是常事。

是啊,如果一直沒有新的契機,就要一直這樣干等下去嗎?既然萬烽火和木代都相信那個人,說不定他就是下一個契機呢?

死馬當活馬醫吧。

羅韌長吁一口氣:“他什麼?”

一邊說一邊把電腦轉到搜索頁,想順便搜搜這位學者的書,看看他的研究方向。

木代慢吞吞地回了兩個字。

“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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