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絮在周六晚上和他說過,大約下午三點左右到。
到站兩點半左右,走到學校回寢室放東西,差不多就得三點。
把時間掐算到不愿讓他多等一分鐘。
短短幾天的相,葉絮也算有點了解他,這是個夜貓子,晚上總是睡的很晚,白天臉上的倦意本遮掩不了,也問過他晚上在干什麼,他總說在外面,沒有說過在干什麼,葉絮全心全意的相信他,也沒有一次胡攪蠻纏的問過。
也不想干涉他,每個人有他的生活準則,更何況,他幾乎無時不刻在和聊天,他到底在做什麼又有什麼重要的。
一個能秒回你信息的人,多數是將你放在心上的。
所以這個周日的上午葉絮都沒有發他消息,在公車上也沒有,想他應該正窩在床上補覺。
反倒是早上的時候梁嘉泓主和說,到了告訴我。
葉絮在快到達寢室的時候給他發了短信,說快到學校了,他很快回復,說他一會就過來,在校門口等。
那時候如果不上網,一般都會把網絡連接關掉,以免浪費流量,所以有時候他們怕對方錯過消息,會直接發短信,那是對方一定會很快看到消息的方式。
葉絮是第一個到寢室的,其他人都還沒來,把袋里的秋一件件掛在櫥里,整理好一切,挑了一個黑的小型雙肩包,把耳機,電板,餐巾紙,錢包,塞包里。
背好小包,走到衛生間的大鏡子面前左照右照,發型可以,臉上的幾個雀斑也被餅遮住了,服也沒有突兀之。
正準備出門,忽然想起什麼,又折了回去,從屜里翻出那紅繩和三塊錢買的假銀戒指,一樣一樣的戴在了手上,然后像小鳥一樣,踩著輕快的步伐從五樓下去。
宿舍樓在東邊,校門正門在西邊,那段距離過食堂,教學樓,實驗樓,老教學樓,車棚,小賣部。
這天的天氣多晴朗啊,甚至走幾步后會覺得有點熱。
葉絮握著手機,快步走向校門,梁嘉泓說他已經到了。
遠遠地就看到了大門外那個清瘦修長的影,他穿了一件白的T恤,干凈的布料隨著晃的微風勾勒出他窄瘦的腰和拔的背,也許是有些疲倦,他一邊低頭玩著手機一邊了后脖頸,那張俊朗的面孔神淡淡,他獨自一個人的時候臉上很有什麼緒,甚至有一冷漠。
只是那時候葉絮還不太懂,看到的盡是他溫的眉眼,當在他的溫中越陷越深的時候,梁嘉泓也在被不斷的驚艷到,那起初的心就這麼變了臣服。
他翻了幾頁通訊錄,隨手刪除了幾個存錯的手機號碼,然后抬眼朝學校里看。
葉絮就從那明晃晃的中走來。
那打扮擱在今天,其實算不上多出眾,可在當時,在周圍的同學還都有幾分稚,不懂時尚的況下,顯得有點出眾,更何況本就是一個有氣質的生。
一件寬松慵懶的黑白格子襯衫,里頭搭了件黑的吊帶衫,襯衫只扣了一個紐扣,領子松松垮垮的歪在一邊,出生致漂亮的鎖骨,那一片白皙的像玉瓷一樣。
修的深藍小腳牛仔下是一雙干凈的白帆布鞋。
那時候流行厚鞋底的,有些厚的夸張,像踩高蹺,而葉絮沒有,選擇了一雙最普通的款式。
那個纖細的影干凈簡單,而那張臉明眸皓齒,楚楚人。
他收了手機,臉上終于有了別的緒,那是一種看到心的孩朝他走來時的滿足笑容。
校門口的林蔭道下有風,葉絮怕吹劉海,于是低著頭走了過去。
走到他面前,才微微抬起了點頭。
那些滿心期待和歡天喜地,在喜歡的男孩面前只化為了一句輕輕的:“我們去哪兒啊?”
梁嘉泓對這些通常都沒什麼主意,他從來不會主組建什麼娛樂活然后人過來玩,基本都是那些人開了房間,定了地點,給他一個電話,然后他就去了。
兩個人朝八一路的方向走著,他腦海里浮現出那麼幾個可以約會的地點,但還是尊重生吧。
他問:“你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
這島就這麼大,八一路就那麼幾個地方,葉絮想了想說:“你吃飯了嗎?”
“還沒。”
“那我們去有意思吧。”
‘有意思’是一家餐廳,裝修有調,價格卻親民,它和‘來吧小鎮’在簡陋的牛面館和高大上的飯店里殺出了一條路,這是八一路上唯一兩家頗有格調和滋味的小眾餐廳。
不過梁嘉泓不知道,他一開始也沒聽懂,垂眸看向邊的姑娘,問道:“什麼有意思?”
葉絮訝然,“你不知道嗎?就是一家餐廳啊,你沒去過嗎?”
“沒有。”
葉絮:“其實我也很久沒去了,它比來吧小鎮開的晚,初二初三的時候經常和我妹妹去那里。”
“你還有妹妹?”
“是表妹,我外婆家就在寺廟那邊,就是鰲山路過去的那個大寺廟,離這里很近,電瓶車的話大概十五分鐘。”
葉絮每年寒暑假都會去外婆家,表妹只比小幾天,兩個人是同齡,小時候甚至還被人誤會雙胞胎,在鄉下的初中讀書,表妹在城里讀書,自然而然,表妹見識的世界比的寬廣,于是一到假期就帶著葉絮去街上玩。
兩個人的格比較不同,葉絮外冷熱,和表妹比起來,的話算的,表妹長得漂亮又會周旋,這一輩子,任何事都走在葉絮前頭。
包括早。
當葉絮還在看言小說的時候,這姑娘就已經和班里最帥最有錢的男孩談了,那會才初一。
每年寒暑假,像個跟屁蟲一樣跟在他們后,在‘有意思’里,和他們正對著坐,這個妹夫總會慷慨的點一桌吃的給,于是葉絮一邊看他們恩一邊吃東西,一開始也會覺得不自在,但次數多了,混了,也全然無所謂了,甚至心底有點羨慕。
可現在不用羨慕了,瞧,正帶著的男孩去那里約會。
……
上初中的時候那家有意思還在一樓,面積也很大,可能是干不過來吧小鎮,隔了兩三年開始水了,把場所搬到了二樓,面積了一半。
餐廳的裝修偏暗沉,黑的地磚,垂掛的水晶吊燈,磨砂波浪面的玻璃分割墻。
這個餐廳給足了私和氣氛。
梁嘉泓環視了一圈,用評價的口氣說:“這餐廳看起來還不錯。”
葉絮聽著,覺得他像個來看地方的老板,滿意的說這地方不錯,可以買下來。
下午三點多,不是吃飯的時候,所以人不多,就連服務員也輕松的靠在墻上和同事聊天。
兩個人擇了一張靠角落的桌子,兩側是墻,前方也沒有路,是不會有人經過的一個位置。
葉絮坐在里側,暗紅的皮質沙發,剛放下小背包,邊微微塌陷,梁嘉泓沒有坐在對面,而是坐在了旁。
葉絮彎了角,覺得他是應該坐在旁的,如果面對面坐著,那多生分,他們是男朋友啊。
服務員遞來菜單,溫的笑道:“點好了可以我。”
梁嘉泓微微點頭,然后把菜單移到葉絮面前,問道:“想吃什麼?”
兩個人挨的很近,裳與裳有輕微的,梁嘉泓那兩條頎長的無安放,便往邊上了,兩個人的膝蓋輕輕到一起。
葉絮沒往里面挪位置,就這麼坐著,撞在一起的膝蓋側邊就這麼慢慢滋生出溫度。
雙臂擱在冰涼的桌面上,半趴著,瀏覽著菜單,卻忽然想起,是他沒吃中飯啊。
葉絮側過頭,“你想吃什麼?”
梁嘉泓慵懶的靠著沙發背,一直看著手機,他還在刪號碼,聞言,他退出通訊錄頁面,直起腰,從后俯了上來,
葉絮問完又扭過頭繼續看菜單,忽然間只覺得耳朵那邊一,余瞥見他的側臉,和靠的那般近,而他那些溫熱的呼吸都悉數灑在了耳朵上。
趴在那不敢,心里小鹿撞。
想,是不是只要再側過頭就能親到他?
梁嘉泓象征的掃了幾眼菜單,垂眸看向,溫和道:“其實我不是很有胃口,你點你想吃的就可以了。”
葉絮心里還在權衡,就這麼想著,咬咬,真的又把腦袋轉了過去,兩個人的鼻尖輕輕在一起,距離不過那麼幾厘米,四目相對,葉絮看到他眼底的一小片影,是淡淡的黑眼圈,可見他時常熬夜。
葉絮視線往下移,落在他的上。
真可惜,沒有到。
兩個人靜默著,見他沒有作,佯裝很不知所措,不自然的往后退了點,輕聲道:“那……點一些小吃?飲料你要喝什麼?”
那張無害單純的小臉啊,好似這真的是個意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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