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兩年前,一個脈廢棄的年與一個道基盡毀的在寒冷的冬季相遇了。
那天,寒風呼嘯,天空飄著鵝大雪,萬銀裝素裹,天地了銀的世界。
年穿著一件糙的皮,握著長槍,在冰天雪地中磨鍊槍法,因心中存有希,因從沒有放棄過,所以,外界的寒冷無法穿他的。心中一片火熱,轟轟而流,一個人、一桿槍,屹立天地間,絕世無雙。
穿著一白的狐裘大,脖子上繫著潔白的圍巾,烏黑的秀髮挽好看的馬尾,額前兩道青低垂。桃花般的臉,寶石般的眼,柳眉瓊鼻、貝齒櫻脣,好一副緻容。彎腰輕輕起一個雪球,作說不出的溫,臉上偶爾的展一笑,卻是說不出的麗。
雪蓮般的,靜靜的屹立在天地間,絕代風華。
看著遠跟傻子似的瘋狂練槍的年,微微一笑,片刻後眨了眨眼,脣角揚起一道優雅的弧度,然後搖了搖手中的雪球,最後嗖的一聲拋出了雪球,雪球無聲無息,向著年飛去。
“這種攻擊方式還不夠完,我的槍法一向霸道無匹,以強大的攻擊力著稱,這道招式明顯有很多,需要修改。”
雪球像一個調皮的靈,藏在一片又一片鵝大雪之後,無聲無息的向著年砸去。而年此時正沉浸在一種意境之中,對於飛來的雪球竟是毫不知。
結果可想而知,年的黑頭變了白頭,雪球雖小,卻砸的他一臉懵.,同時也到很不可思議。自己竟然被襲了,這怎麼可能,自己的何其靈敏,就是一隻飛蟲從遠飛來也能捕捉到其飛行軌跡,可那麼大一枚雪球飛來,自己竟毫無察覺……
“嘻嘻,黑髮人變白髮人,老人家,你沒事吧?”
一個笑的花枝招展的俊俏人兒緩緩從不遠走來,看著狼狽不堪的葉楓,眼中突然閃爍著異樣的華。
“竟敢嘲笑我,可惡啊,看我不……”
年擡起頭來,剛想發作,但看清的樣子時,突然愣住了,且不知爲何,自己那顆哪怕遇到天崩地裂也不會有波瀾的心,忽然間抖了一下。
很,很。那絕世的容、優雅的姿,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樣的氣質,只怕但凡看到之人都會在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有一種人兒,會爲一種銘刻在靈魂深的印記,哪怕歷經三生三世,也不會忘記。
怎能忘記,那刻骨銘心的?怎能忘記,那藏在深之後的恨意?
倘若世上真的有迴,我們前世是不是見過?前前世我們是不是在萬紫千紅**賞過十里桃花?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換來今生的一次肩而遇,前前世我在佛前叩首了五千年才換來今生你的嫣然一笑。
有一種覺,悉而陌生。有一種悲傷,無奈而深刻。
年終於收回了目,轉過了子,不想看這個。就像奈何橋畔的一朵紫萱花,麗中充滿了淡淡的憂愁,素雅中帶著憂傷,平靜中綻放孤獨,那種無形中擴散的意境,讓到的人兒心疼而無奈。
“爲什麼不敢看我,我是惡魔嗎?”
看著葉楓的背影,眼中有一疑,心中似乎也到了某種莫名的,這個年,他覺陌生而悉。
前世的果,今生的緣。莫非這就是所謂的一見鍾?
搖了搖頭,我才十二歲,怎麼可能會對某個人暗生愫呢?更何況還是第一次見面。
我喜歡嗎、葉楓搖了搖頭。這一生,我要登臨九天,怎能兒私的困擾?我只不過是被流出的淡淡憂愁染了,所以有些胡思想而已。
“你好,我萱兒。”率先打破了平靜。
“你好,我葉楓。”別人都自我介紹了,葉楓自然不能落了下風,於是轉過自我介紹。
“葉楓……”
不斷喃喃著這個名字,眼中的疑越來越濃,半晌後突然擡起頭來,道:“你姓葉……難怪看著如此面。”
“難道,我們之前真的認識?”葉楓心中一跳,這妞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呢,聽的人云裡霧裡不著頭腦。
“你就是那個由天才突然間變廢的葉楓吧。”皺著好看的眉頭,輕聲道,“你是古村的人,是不是?”
“額……”
葉楓角狠狠一,要不要這麼打擊人吧,變廢這種話聽起來多傷人心啊,你就不能說的委婉一點嗎?再說了,你已經認出我了,還用得著明知故問嗎?
“果然是你。”鬆了一口氣,“難怪我看到你到有一種莫名的悉,原來是這樣啊。”
“什麼樣啊?”葉楓丈二和尚不著頭腦。
“你知道嗎?我也是從天才變廢的。曾經被神環籠罩,突然間跌下神通,人生大起大落,心緒波瀾起伏,人的氣質也會大變……所以,我們的氣質纔會如此接近,所以,我們見到彼此時會有一種莫名的悉之。”
“也是,好像真是這麼回事。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葉楓喃喃著,算是勉強同意了的話。
不過心中卻在嘀咕:這理由很牽強啊,怎麼看都有些敷衍的意思……唉,罷了罷了,估計是我想多了,世上哪有這麼玄妙的事呢。
就這樣,年和在漫天風雪中相遇了。年葉楓,脈廢棄,是修真人眼中的廢。萱兒,道基被毀,也是修真人眼中的廢。於是,兩個命運頗爲相似的人兒在風雪的見證下了朋友。
他們一起在風雪中漫步,兩個人肩並肩,緩慢的走著,走著,不知道要走向哪裡,也沒有終點。沒有人到單調的乏味,在沙沙的腳步聲背後,是兩顆默契又靜謐的心,他們也不知道要走多久,若是可以加上一個期限,希是……永遠。
下雪了,就這樣肩並肩走下去,不知道會不會到白頭?
當然,這不是話,也不是幻想,風雪依舊在,只是兩個人兒不得不分別了。年有自己的夢想,有自己的牽掛,這一番短暫的相遇,只是彼此生命中的一個小曲,或許在二人的人生長河中,這一幕翻騰不起一浪花。
終於,分別的時候到了,送給葉楓一朵紫的花,那是一種據說生長在奈何橋畔的花兒——紫萱花,傳說此花神異無比,即便被採摘了,也會千年不腐朽、保持著落前的風采。
僅僅看了一眼,紫萱花便化爲一道進了葉楓的,然後葉楓便覺自己的心裡似乎多了一些什麼:在心中最暗的角落裡,有一朵紫的花兒,散發著淡淡的霞,似乎想要照亮一方世界。
也就在那一刻,葉楓似乎看到了宿命的一角——紫萱花,這朵花的影子將永遠留在自己的心中,此生此世很難抹去,那是一道烙印,一道誓言。
“萱兒,我上沒什麼好東西,這個玉佩從我有記憶起便一直不曾離,現在,我把送給你,希給你帶來好運。”
來而不往非禮也,所以,葉楓將一直佩戴的明玉佩送給了,巧的是,玉佩上雕刻著一朵花,且也是紫萱花。只是有點憾的是,當葉楓送出這枚玉佩後,便轉過了,然後輕輕的走了。
你送我一朵花,我送給你同樣的一朵花,這就是命運,很是奇妙。
當看到那枚玉佩時,猛地一,記憶中一道被封鎖的大門打開了,一些凡塵瑣事浮現心頭。看著葉楓的背影,眼睛忽然溼潤了,那表就像是苦苦尋找了多年後,終於見到了日思夜盼的人兒,一時間激的不能自已。
“原來,我們早就認識,你又把我忘了嗎?”喃喃著,忽然間淚流滿面。
可惜,葉楓沒有回頭,若是他突然回頭,看到了這樣的一幕,不知會有怎樣的。
“珍重!”
走了十多米後,葉楓停下了腳步,他控制著自己的緒,努力讓自己變得平靜,然後脣嚅,想要說些什麼,但嚅了半天,僅僅吐出了這樣兩個字,然後毅然決然的邁起堅定的腳步,向前,向前,再向前!
看著葉楓遠去的影,乾了臉上的淚水,突然高喊道:“喂,你能答應我一個條件嗎?”
“可以。”
葉楓依然沒有回頭,低沉的應道。
“我命不久矣,兩年後就死了。”
“什麼?”
葉楓子一,一莫名的悲傷忽然籠罩了全,的話就像一刺,狠狠進了自己的心裡,一瞬間他竟然有一種想要流淚的衝。悲傷,止不住,眼淚,不想忍。
“我希你能去參加我的葬禮。”
雙眼霧濛濛,咬牙說出最後一句話後,努力不讓自己的淚水流下來,然後毅然決然的轉過子,小跑著遠去。
“萱兒!”
葉楓猛地轉過來,看著麗人遠去的背影,他了手,張了張口,可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一轉,兩個世界,再回首,或許已是人非。
葉楓久久的屹立在風雪中,如雕塑般一不,任由雪花飄落,把自己裝扮一個“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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