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奔?
還沒等余霽丹搞明白怎麼回事, 旁邊的車門便已被關上。
余霽丹抬起視線,在路燈和車燈的照下, 能清楚地看到同事們臉上的表——
他們有的在笑,有的在驚嘆, 有的在指指點點……
好像所有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有在其中的一臉懵。
再之后, 駕駛位的車門被打開, 李茗休坐了進來。
他沒有立即啟車子,而是穩穩地握住了余霽丹的手。
余霽丹覺得好陌生。
所有的人事,一切都好陌生。
微微了視線——從被他握的手,慢慢地挪到了他的臉上:“你究竟想做什麼?”
“我已經說過了。”李茗休拉起的手放在邊, 細細地吻著的手背,“私奔,你和我。”
余霽丹眨了眨眼睛。
私奔——
多麼可怕又好的兩個字。
仿佛和他的人一樣,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理智告訴, 應該拒絕。
怎麼可以和一個男人去私奔呢?更不要說現在的二叔二嬸、許家二老都在等著和許宜年。
說到許宜年……
但余霽丹的思路卻被李茗休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給打斷了:
“不要在我的面前想別的男人!”
余霽丹:“…………”
李茗休已經放下了的手, 轉而去啟車子。
余霽丹看向李茗休:“你生氣了呀?”
李茗休深深地提了一口氣,一邊調整反鏡一邊不滿地說:“你在我的眼前肆無忌憚地想別的男人, 你還指我能開心?我沒氣的直接升天,已經是我的氣量大了。”
余霽丹慢慢地低下頭。
明明沒做錯什麼事, 但被李茗休說完, 竟然有些慚愧。
也說不清楚為什麼會愧, 這種覺就好像……
就好像……
就好像紅杏出墻被抓現行_(:з」∠)_
“紅杏出墻”這四個字一從腦海中浮現, 連余霽丹本人都被自己的想法給驚呆了!
李茗休似笑非笑地看著余霽丹在自我掙扎。
他的心一下子從極變為極晴。
越是掙扎, 就證明越是在乎他。
李茗休的目從余霽丹挪到了反鏡上——
過反鏡,看到停在不遠的一輛車,那輛載過余霽丹的車。
他的心更加舒暢了。
***
余霽丹不知道李茗休要帶去哪里。
但是見到李茗休嫻的車技,還是忍不住問:“這車是不是你的?”
“不是。”李茗休當然否認。
余霽丹疑地盯著李茗休。
足足盯了有十分鐘,再一次問:“真不是你的?”
李茗休:“…………”
他后悔了。
后悔當初讓從警校畢業,更后悔讓順從自己的心意去做警察。
他就應該從一開始就手段強地把圈養在家,放在金籠里供著、哄著,就算會恨他一時,也總比現在騎虎難下的好。
但事已至此,只好著頭皮:“真不是啊。”
余霽丹繼續盯著李茗休。
不覺得這種注視有什麼問題,可李茗休就覺得問題太大了。
又過了幾分鐘,他哭笑不得地飛快看了余霽丹一眼:“丹丹,如果你不想我們兩個出車禍,在荒郊野外做一對死鴛鴦,就別再用那樣的眼神看我了。”
“…………”余霽丹皺起眉心,“我的眼神怎麼了?李茗休!我看你怎麼了?要怪就怪你的臉長得太好看!你從小到大還沒被有習慣被別人看啊?”
李茗休一邊認真地開車,一邊輕輕笑道:“雖然你夸我長得好看讓我很高興,但是丹丹——”
他微微頓了一下。
“你不是別人。”
余霽丹:“…………”
再一次低下頭。
臥槽心尖都被擊中了一下。
這隨時隨地放話的功能真是要了的老命……
遭不住!
本遭不住!
余霽丹不再看李茗休,也不和再試圖和通。雖然確實懷疑這輛車是李茗休的,但理智告訴這是不可能的——
李茗休要是真的如此有錢,又怎麼窮的無分文,連柴米油鹽、水電煤氣的錢都要每周給他呢?
余霽丹打了個哈欠,慢慢地閉上眼睛。
可是……他似乎又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否則……這輛車可以勉強解釋的通,那又怎麼解釋“八月飛雪”呢?
那麼問題來了。
如果他真的那麼有錢……又為什麼會獄呢?為什麼要瞞著呢?
實在沒法為李茗休的欺瞞找到任何理由。
難道不是有錢人的份比窮更容易獲得孩的芳心嗎?
就算是那個不喜歡有錢人的另類,可那也是不久前才告訴李茗休的,他不可能從他們認識初始就在演戲。
如此推斷,看來是想多了……
思來想去,余霽丹慢慢地在車上沉夢鄉。
等到醒來的時候,已經離開了車子,正被李茗休用“公主抱”的姿勢抱在懷里,不知道要抱走去哪里。
“唔唔唔……”
余霽丹掙扎著撐開眼皮。
接著就能覺到李茗休用臉了下的臉。
徹底地睜開眼睛。
月明星稀。
燈火闌珊。
這是哪里?
李茗休低沉的嗓音又輕又:“了吧?”
“唔……”余霽丹悶在他的懷中,聲音翁翁的,“我倒是更困……”
“吃飽肚子后,我們就睡覺。”
李茗休說的是“我們”,但余霽丹并沒有覺出來任何違和,反而乖乖地回答:“好。”
要是放在以前,余霽丹肯定“先打為敬”,是絕對不可能讓李茗休、讓任何一個男人抱著到走,又不是沒長。
用自己的話說就是:人民警察,何統?!
可是如今的已經徹徹底底地“墮落”了,早被李茗休在家給慣壞了,并不覺得李茗休抱著到走有什麼問題——困了,累了,于是李茗休為代步,多麼完無缺的邏輯啊!
窩在李茗休溫暖的懷抱中,不知不覺又快要睡著了。
李茗休就那樣抱著余霽丹踏了“依云山莊”。
依云山莊是一個大型溫泉酒店,不論商務會談還是旅游度假,這里無疑均是個好去。
大門口兩側的保鏢見到李茗休,都不約而同地立正行禮。
是的,這座山莊的老板正是李茗休自己——曾經他的一大好就是買各種莊園,在他獄之后,他名下的部分資產就分別給了他的弟弟和表弟。
他的大部分莊園都分給了他的弟弟李棠舟暫管——當初裴海音在國奪獎之后,李棠舟帶裴海音去過二人世界的國莊園便是李茗休名下的。
而京城附近的莊園給了他的表弟。
他的表弟賀連歸是典型的紈绔子弟,人生及時行樂,花錢如流水,追求極端刺激——酒、腥、飆車、賭博、蹦極、尼古丁……各種紙醉金迷堪稱是五毒俱全。
同樣的,他也是一位功的商人,他將李茗休的私人莊園打造出了商業價值。
酒店的一層是溫泉池浴,二層是川式火鍋,三層是海鮮盛宴,四層是法式西餐——李茗休沒有詢問余霽丹的意見,他對的挑剔口味了如指掌。
火鍋,不吃川式的,只吃老式清湯火鍋。
海鮮,不吃蝦、不吃螺……連吃的魚都局限于那麼兩三樣。
雖然中華食是舌尖上最流連忘返的味道,但他還是為選擇了法式西餐。
四層的客人很,每個角落都充斥著玫瑰花的香味,中央舞臺上著黑燕尾服的演奏者正在如癡如醉地彈奏著鋼琴。
剛才半睡半醒的時候,可以心安理得地讓李茗休抱著,而現在……
“你離我遠點!”
余霽丹飛快地切著牛排,那惡狠狠的勁兒仿佛在切李茗休。
“干什麼?”李茗休將臉湊得更近,就差和臉臉了,“剛才睡著,就把我當免費腳行工,現在覺睡醒了,飯也吃上了,轉頭就嫌棄我?要把我一腳踢開?”
“我哪知道你把我帶這里來了?我還以為……”
余霽丹怎麼都想不到李茗休會帶來“依云山莊”消費。
來這里辦過案,聽說這家的老板是個豪門公子哥兒,本資產就腰纏萬貫,本不差錢兒,弄了這個酒店的主要目的是供自己和親朋好友吃喝玩樂泡溫泉的……至于什麼客人,他本不在乎,所以就漫天要價,一副“來就來,不來快滾”的架勢。
“你看看,連這里的服務生都用那麼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們,被你抱著進來,別人要怎麼想我……”
余霽丹非常賭氣。
氣李茗休,更氣自己,如今的快要被李茗休慣廢了,這樣下去可不行,本是飲鴆止!
“丟人死了!”
余霽丹放下刀叉,愧地用額頭不停地撞桌面。
“我丟了警察的臉……”
但只撞了幾下之后,的額頭便撞的不再是桌面,而是一個的東西。
定眼一看,正是李茗休的掌心。
原來他是怕撞疼了,便攤開手擋住了桌面。
他的這個作換來了更多的目和竊竊私語。
余霽丹:“…………”
真是“嗶——”了狗!
還能更丟人一點嗎?!
李茗休輕輕了余霽丹的額頭,又小心翼翼地對著的額角吹了幾下:“好了好了,不疼不疼,咱們吃飯吧。”
說著他拿起的刀叉幫切牛排,叉起一小塊,喂進余霽丹的里。
余霽丹在家被李茗休喂多了,這簡直了一個習慣作,下意識張開。
然后……
悔不當初!追悔莫及!
李茗休又喂了余霽丹一塊牛排,笑道:“放心,他們不是看你,是看我呢。”
余霽丹:“…………”
為什麼能這麼坦然地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
鬧鬧騰騰地吃完飯,余霽丹拒絕了李茗休泡溫泉的提議,直接開個房去睡覺。
雖然李茗休想渾水魚只開一間房,但被火眼金睛的余霽丹發現企圖,并扼殺在了搖籃中。
余霽丹看了好幾次手機,沒有任何短信和電話。
最后忍不住了,給二叔打了個電話,竟然占線打不通。
再換余江月,依然如此。
“…………”余霽丹撓了撓頭。
他們應該不至于氣到將的電話號碼拉黑吧?況且,就算二叔會拉黑,余江月總不會吧……
又試了幾次,都以失敗告終。
旁邊的李茗休一言點醒夢中人:“可能這邊的信號不太好。”
最近余霽丹都和李茗休睡在一張床上,難得可以自己睡。
認床的習慣讓的睡眠質量降低,但由于最近辦案太累,倒也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夜。
***
第二天,余霽丹一如既往地按照生鐘準時起床。
看了看手機,依然沒有任何短信和電話。
可能確實是信號問題。
現在的況可真是將“私奔”進行到底,都和家人失聯了……
起床洗漱完畢,一開門,便見到李茗休一不地站在的門外。
“你站在這干嘛呀?怎麼不敲門?”
李茗休輕笑著拉過余霽丹的手,握住,“我怕打擾你睡覺,就干脆在外面等你吧。”
余霽丹沒有說話,只是看了看李茗休。
在依云山莊吃完早飯,李茗休就開車帶余霽丹離開了這里。
余霽丹這次沒有問李茗休他們要去哪里,反正不管去哪,對于來說都是未知的地方,還不如跟著李茗休。
經過半個小時的盤山路,終于到達了目的地。
余霽丹一下車,便四觀。
可無論怎麼觀,都沒看懂李茗休究竟要帶來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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