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余霽丹的不合自然規律的要求，終于功退李茗休。

余霽丹的生活又回歸往日的平靜。

有半個月的時間沒有再看到或者聽到有關于李茗休的任何消息——那個不速之客確確實實的消失在了余霽丹的世界中。

余霽丹也說不清楚自己是什麼覺。

的家里被李茗休攪合的那一個翻天覆地，許家人不原諒他們，這是理之中，任誰家寶貝兒子被如此戲耍，家長都不會輕易原諒對方的。

因為許家人的不原諒，余霽丹家中的長輩就只能唯是問，確切的說，是唯的男朋友是問。

無論余霽丹怎麼解釋沒有男朋友，家中的長輩本不相信。因為當事人許宜年和見證人余江月是活生生的，有證詞的。

一副余霽丹不帶男朋友回家就不罷休的架勢。

余霽丹頭都大了。

男朋友……

去哪里找個男人冒充的男友啊？還得是余江月口中的“大帥比”。

李茗休那張臉長得……說是“紅禍水”都不過為！

搞得余江月每天都要給打個電話，話題是萬變不離其宗：“大帥比！”

余霽丹：“…………沒有！”

在余霽丹掛了余江月第54次電話的時候，辦公室的門響了起來。

“請進——”

方加梅推開門，將一沓文件放到余霽丹的辦公桌上，猶豫了一下，才小聲說：“副指導員，所長通知您過去開會。”

“好。”

余霽丹放下手機，問道：“只是我過去，還是全所？”

“…………”方加梅上上下下打量余霽丹，眼神有些不善，慢悠悠地回答，“全所。”

余霽丹：“…………”

最怕的就是方加梅來通知事，總是迷一樣的辦事效率。

站起來。

“快走——”

***

推開會議室的大門。

余霽丹和方加梅再一次為倒數第一。

所有同事的視線整齊劃一地看向們。

余霽丹瞥了方加梅一眼，沒有其他表示，直接走到最前面、之前的位置坐下。

史所長攏著眉，輕聲對余霽丹說：“小余，下次早點，你是領導，要給大家做榜樣的。”

余霽丹剛坐下又站起來，態度謙和：“好，我下次一定會提前到。”

史所長滿意地點點頭，示意余霽丹坐下。

余霽丹翻開手中的筆記本，郁悶不已。

真不是故意想最后才來，為什麼每次都要讓方加梅臨時通知呢？

史所長清了清嗓。

會議室逐漸變得安靜。

“這次的全所會議，我有一件重大事宣布。”

余霽丹在筆記本上記下兩個字：重大。

史所長鏗鏘有力：“有關于上次會議，我提到的我們所的微博運營，經過這麼長時間，同事們的心中應該有了自己的認同的人選了吧？現在上級通知我們盡快開通運營，所以投票的相關事宜，在會議結束后開始進行，結果明晚下班前公布。”

“會議結束后，我會短信的形式發給各位一個投票網站，是我們派出所網下的新連接，各位以自己的份證號登陸，但投票的過程是匿名的。”

“希大家可以公正的選出心中認為的最適合人選，還是那句話，你們可以棄權，但請不要投。”

“聽明白了沒？”

大家異口同聲：“明白。”

“好，下一件事——”

接下來是其他部門的同事在匯報工作。

余霽丹認真想了想——如今可真是互聯網時代，連他們公安系統都要跟時代的腳步，還要開個微博。

***

會議結束，余霽丹留下單獨給所長匯報完工作，就離開了會議室。

在前往辦公室的途中，被幾個后勤的小姑娘給攔下了。

們圍著余霽丹：

“副指導員，你想投誰？”

余霽丹微微皺眉：“這東西不是匿名的嗎？如果大家都通好，那也沒有匿名的必要了啊？”

大家互相對視一眼，笑了起來。

“副指導員，你太耿直啦，這其中的繞繞彎彎可多了！”

“雖然是匿名，但也沒說不讓通呀，所里的警不多，一共就我們這些人，我們不團結起來怎麼行？”

余霽丹眨了眨眼，拿著筆記本的手背到后：“那你們的想法呢？想怎麼個團結法？”

“是這樣的，我們都一起投給加梅呀，加梅下班空閑之余在網上做妝博主呢，經營微博肯定是我們所的頭一號，再加上長得也很漂亮，在副指導員你過來之前，是我們所毋庸置疑的第一警花呢。”

“哈哈哈哈，是的呢，就是現在被你給比下去，只能委屈當第二了。”

“…………”余霽丹有些不解，“經營微博也是一項工作，和長相有什麼關系？”

“哎呀副指導員，這你就不懂了吧？現在可是個看臉的世界啊！人長得好，就好辦事！”

余霽丹：“…………”

有個小警竟然對余霽丹撒起來：“好嘛？副指導員？和我們一起支持加梅好嘛？”

余霽丹沒有直接答應。只是敷衍的回答：“我看看吧——”

正說著這句話，方加梅就從前面的檔案室里拐了出來，一臉意味深長地看著余霽丹。

“…………”

余霽丹沒有再搭理們，直接回了辦公室。

關上門之后，還能聽到那些生在嘰嘰喳喳：

“好像不同意啊！”

“你們膽子也太大了，直接找說這些事——”

“加梅！我們也是為了你！”

“長得那麼漂亮，怎麼可能不想出頭呢？到時候那都是錢啊！”

余霽丹嘆了口氣。

就是個工作而已，真是復雜……

余霽丹剛在辦公室坐下不久，手機就震了起來。

短信。

打開——

是史所長發過來的網址。

余霽丹點開。

一排排的頭像。

登陸了賬號，找到方加梅就點了【投票】。

投完票，就放下手機繼續工作。

***

到了晚上下班時間，羅東磊主找到余霽丹，說正好出去辦事，可以要和走一段路。

余霽丹沒有拒絕。

上次羅東磊請他吃飯，之后便再也沒有后續。

兩個人走出派出所，來到上次他們遇到李茗休的地方，羅東磊磕磕絆絆地問：“那個……上次跟蹤你的那個男人，好像李茗休的，最近好久沒見到了，他……不再纏著你了嗎？”

羅東磊一輩子也忘不了李茗休對他說“僅此一次”的場景。

明明他就那麼隨隨便便地坐在花壇上，卻能讓羅東磊從心到懼怕，就真的再也沒有約過余霽丹。

余霽丹竟然一愣。

余江月雖然天天叨叨李茗休，但不知道他的名字，只會扯著嗓子“大帥比”。

似乎很久沒聽到李茗休的這三個字。

“你為什麼覺得他會一直纏著我？”

“…………”羅東磊想了想，如實回答，“我覺得他對你的占有好強，你和男同事出去吃飯他都要一路跟著看著，然后還……”

羅東磊當然不會告訴李茗休之前對他的恐嚇。

多丟男人和警察的臉！

余霽丹笑了起來：“我和他兩清了啊。誰知道他最近去哪了，說不定回家，說不定去救助站，也說不定又犯事兒了……反正他去哪就去哪。”

羅東磊驚道：“犯事兒？？”

余霽丹點了點頭：“是，我之前認識他就是因為誤捕過他，結果抓去刑警隊，審問完發現他竟然才出獄……”

“天啊！那你的境豈不是……”

羅東磊算是明白余霽丹為什麼之前讓著李茗休了。

這種人最危險了啊！

絕對是社會的藏危險因子……

“沒事啦。”余霽丹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笑道，“他不會再來找我了，我們之間不會再有糾纏，已經兩清了。”

***

第二天公布匿名選票結果的時候，跌破了余霽丹的眼鏡。

和方加梅的得票比例竟然高達十幾比一。

似乎整個所，除了同胞，其他的男同志都投選了余霽丹。

余霽丹：“…………”

在史所長宣布的名字之后，依然云里霧里的。

余霽丹第一次，對自己的工作產生了迷茫的緒——

一個警校畢業，一輩子都在公安系統中的人，哪里懂什麼運營微博、網紅那些破爛事……

“我……”

余霽丹很想拒絕這份工作。

但這是投票結果，要是拒絕，就是否定了同志們的支持吧……

只好著頭皮：“謝謝大家的信任，我會努力完好的。”

正好是周五，同事們直接在辦公室提議晚上聚餐。

這份新工作讓余霽丹的心一直懸在半空中。

回到了辦公室都心神不寧。

但在關門前，還是可以約約地聽到對面的資料室中有幾個生的聲音：

“你們發現沒！我們差一票！”

“發現了！加梅的選票差一個。”

“我投了！”

“我也投了……”

“你們說，會不會是對面的那個？你們還記得以前刑警隊關于的那麼傳聞麼？就算確實長得漂亮，但想結到大佬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吧，又不是年輕的學生了，絕對是心機和手腕缺一不可。”

“唉……要是不愿意投加梅，非要自己上，我們也不會什麼的，可答應的那麼好，結果變這樣？”

“男同志清一的投，還不就是看是狐臊子，只是對面的那個人家有大佬撐腰，哪里得到那些男人？”

余霽丹聽到一半就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越來越復雜了……

***

晚上的聚會地點是后勤主管詢問了大家的意見，決定的。

不強制參加，而且AA制。

那是京城一條繁華的街道，寬廣的馬路，兩側都是高檔酒店。

余霽丹莫名其妙就被孤立了起來。

也不想和那些同事在參合到一起——明明投了方加梅，而卻缺了一票，誰是叛徒？

余霽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要知道那些人當中有塑料姐妹花就行了。

不和同事接近，余霽丹也沒有靠近男同事，就自己吃吃小飯，喝喝小酒，豈不哉？

除了余霽丹這邊稍顯冷清，餐桌其他地方都熱絡無比。

主要是因為方加梅把的男朋友帶過來了。

一個頗為帥氣、又年輕有為的小老板。

小老板是中途來的，來的時候又給方加梅帶禮，又給大家買單的。

那個禮，余霽丹匆匆看一眼，就覺得又貴又無用。

但是大家都羨慕。

因為男朋友送禮，本來就是心意至上，要是“剛好”價值連城，那就最好不過了。

小老板和方加梅秀完恩，就給在座的大家挨個給敬酒。他也知道在座的，有一個算一個，都是人民警察，和他在社會上接過的人有著本質區別。

酒敬到了余霽丹的旁邊。

接下來，到余霽丹。

抬起頭，沖小老板輕輕一笑：“謝謝啊。”

這一笑，讓小老板直接愣住，目在余霽丹的笑上打了好幾轉。

論姿，余霽丹可比方加梅高了不知道幾個檔次。

小老板都敬完了，還特意回來給余霽丹多敬了一杯。

余霽丹沒有拒絕，依然笑著說：“謝謝。”

小老板回到方加梅的旁邊，方加梅一把抱住小老板。

而余霽丹被方加梅那一伙人斜楞了好幾眼，還有人附在方加梅的耳邊不知道在說什麼。

不過余霽丹又不傻，完全可以猜出來個大概。

雖然沉迷工作，至今沒有男朋友，但對搶別人的男人這種毀三觀的事可沒有興趣，也做不來。

今天發生的一系列事件，余霽丹統稱為“一個投票引發的案”。

飯局進行到高，在場除了余霽丹之外所有人的質都嗨到表之時。

突然有個男同事破開包廂的大門，在門口捂著口個不停，可以看出來他是跑上來的。

他了十幾秒鐘，便一臉見了鬼的樣子，大拇指沖著門外面：“天啊！你們敢信嗎……外面……外面……”

“下雪了！”

余霽丹手中的筷子“哐當”一聲掉到了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