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格手去夠，胳膊不夠長，加上頭暈，一下摔到地上，好在有地毯緩沖一下，沒摔太疼，不過又懵了一會兒。

沒人接的電話，鈴聲戛然而止。

半晌，指著不遠地上橫七豎八倒著的酒瓶，回頭看了眼沙發腳坐著的華靈：“我們倆喝的？”

華靈著太：“看樣子，是的。”

蘇格慢悠悠的地沖豎了個大拇指，華靈回道：“彼此彼此。”

蘇格捶了捶腰和：“全都疼，你是不是揍我了？”

華靈靠在沙發上，有氣無力地說：“我醒的時候，看到你的睡姿……一言難盡，不疼才怪。”

兩人又相對無言的地坐了會兒，混沌的腦子卻依舊不太清醒。

門鈴聲響起時，兩人太的手同時一頓。

“誰年齡小誰開門。”華靈眼睛都不眨地說。

“誰一大早來你家？”蘇格撐著茶幾站起來，還有點麻，一蹦一蹦的地走到門前。

華靈說：“保潔阿姨？”

蘇格一手扶著墻，一手去開門，打開門的瞬間，蘇格腦中只有一個想法——

去他媽的保潔阿姨！

孟斯年猜到或許還在睡，但他沒猜到能睡這幅模樣，頭發像窩一樣頂在腦袋上，眼睛瞇一條細長的，完全沒了往日那機靈勁兒。似乎因為他的打擾而不滿地噘著，寬大的真睡從肩膀一邊下來，即使玄關燈昏暗，但依舊能看出皮細白皙……

蘇格在這幾秒鐘的時間，忍住了尖、捂臉、大力摔門的沖，深呼吸一口氣，把睡往上一提溜，狀似平靜地問道：“孟叔叔怎麼來了？”

孟斯年神復雜地看一眼，咬牙切齒地回：“你說呢？你拿你手機看看，你昨晚上給我發了幾百條語音。”

蘇格手扶額頭，微不可聞的地嘆了口氣，心道再喝酒我就是豬！

睡沒有了手提溜著，又掉了下去……

蘇格瞄他一眼，輕咳一聲：“那啥，先進來吧。”

的話音將落未落，華靈尖一聲：“不行！”

接著，本在沙發上大佛一樣坐著的人風一樣跑進臥室，“咣當”一聲把門關上了。

蘇格再次扶了扶額，再次輕咳一聲：“那啥，先進來吧。”

說完，轉單往回蹦，剛第一步就一，差點又和華靈家的地毯親接，好在孟斯年搭了把手，一把扶住，蘇格抓著他的胳膊蹦回到沙發上，坐好。

孟斯年坐到對面，他掃了眼地上的酒瓶，還有桌子上倒著的紅酒杯，抬眼皮看了眼蘇格：“還能蹦嗎？”

“啊？”

“去收拾一下自個兒。”

“這麼……慘不忍睹嗎？”蘇格捋了捋頭發。

孟斯年似笑非笑的看向，薄輕啟，說道：“你剛打開門的瞬間我差點口而出……”

“啥？”

“你是誰？”

蘇格：“……”

手把睡提溜上來，瘸著離開。

要說明星不是一般人，從梳洗打扮化妝速度上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也就二十分鐘，華靈換好了服，畫了得的妝，連頭發都打理得一不茍，變回平時那個致優雅的當紅歌手，而蘇格，半天沒從房間出來。

華靈去找的時候，發現蹲在洗手間門口……畫圈圈？

“收拾好出來啊，你膽子怎麼這麼，讓我老板等你半天。”華靈居高臨下的地看著蹲在地上的人。

蘇格似有若無地“哦”了一聲。

華靈失笑：“你這是干嘛嗎呢？”

蘇格把臉埋進間：“本宮活了十九年，還沒這麼丑過！”

還讓孟斯年給看到了！

剛才進洗手間看到鏡子里的人時，差點沒把鏡子砸了。

華靈笑著蹲下，捧起的臉，了：“可的呀，巨可！”

蘇格嘆了口氣：“你去陪你老板吧，讓我再死會兒。”

華靈剛起，蘇格突然改了主意，站起來攔住：“等會兒，你幫我拾掇一下。”

“洗把臉得了，你還需要怎麼拾掇？”華靈挑眉看，小姑娘年輕底子好，見的時候從來都是素，清爽干凈，看著特別舒服。

“我也是有自尊心的，就你那眼線，紅，給我也來一個。”

華靈失笑：“那你先洗個臉，柜里有新牙刷。”

不過十多分鐘，蘇格換了套華靈的休閑服，糟糟的頭發綁了個丸子在頭頂綰個丸子，化了個淡妝后整個人氣神都回來了。華靈打扮完，滿意地看了半天，然后點著的腦袋：“瞧給你漂亮的，讓程藍看到還不知道怎麼心呢。”

“啊？”

“裝傻，你倆肯定有事，他不是你們校草嗎？你倆是不是互相暗來著？”華靈一副我全知道的表。

蘇格些許無奈，也學的樣子，肯定地說：“華靈姐姐，你和羅泱也有事兒。”

華靈一愣，又點了下的額頭：“心眼真多，前男友，早分了。”

兩人向外走去，蘇格跟在后，問道：“為啥呀？”

華靈瞥了眼客廳方向，回頭低了聲音：“為了你叔叔，我看上他了，所以從星臨跳槽到了千棠。”

如此直白，蘇格頓了下，隨即像模像樣地嘆了口氣：“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孟斯年這是作孽啊。”

華靈邊走邊笑，孟斯年抬頭看了們一眼，又看了下時鐘，站起對蘇格說：“走吧，把包拿好。”

“怎麼這麼急？”華靈忙問。

“還有事，”說著看了眼蘇格，“送你去醫院。”

蘇格“哦”了一聲，因為他完全沒發現自己的變化而不滿的地噘了下，拿了包和華靈道別。

每次見到孟斯年的車子，蘇格都會暗暗下一次決心，掙錢換車。

在副駕駛坐好后，蘇格直起子歪著頭從后視鏡看了看自己的妝容，心想：孟斯年要是沒發現，這妝不就白化了嗎……

“孟叔叔，我頭發嗎？”狀似無意地問。

“不。”孟斯年看都沒看，直接回答，說著啟車子，倒出停車位。

“孟叔叔，我眼睛還腫嗎？。”

“再腫也比蕭樹眼睛大。”孟斯年認真地看路況，還是不看。

蘇格深呼吸一口氣，告訴自己淡定，此刻應該生氣的是蕭樹，不再搭理他，扭頭看向窗外。半晌，突然想起來什麼，扭頭問他：“孟叔叔你來干嗎？”

孟斯年終于看了，瞪一眼：“還敢問？聽你發的語音去。”

蘇格從包里把手機掏出來，點開與孟斯年的對話框，劃了幾下……沒到頭，又翻了幾頁，還是沒到頭，蘇格嘟囔：“怎麼這麼多？這我得聽到什麼時候去？”

“你怎麼不問問我聽到了什麼時候？”孟斯年的語氣頗為埋怨。

“你就讓我自個兒說去唄，別理我嘛。”蘇格說著，點開第一條語音。

太上皇長命百歲：“拐拐，我是妖，拐聽到請回答……”

孟斯年：“發什麼神經呢？”

太上皇長命百歲：“你要說拐收到，妖請說。”

孟斯年：“你喝酒了？”

太上皇長命百歲：“哎呀，你這個拐怎麼這麼不聽話呢！本宮賜你一丈紅！”

良久……

孟斯年回了句語音：“拐收到，妖請說。”

聽到這兒，蘇格默默地把臉轉向車窗，額頭抵到車窗玻璃上，閉眼深呼吸一口氣：“……”

想死！

孟斯年聽到“咚”的一聲，看向，見那生無可的樣子，失笑出聲：“絕得太早了，聽聽你給我講睡前故事那段。”

“白雪公主還是灰姑娘？”

“鬼故事。”

“啊？”

“講到后面還把自己嚇哭了。”

蘇格：“……你好好開車吧，我自己來聽。”

為了避免尷尬，蘇格了耳機。中間講鬼故事的那段，聽了幾句就全部跳過了，這故事還是小時候蘇天濠講給的，嚇得好些天沒睡好覺，然后，就聽到自己被自己嚇哭的那條語音。

太上皇長命百歲：“好恐怖啊……嗚嗚……孟斯年，我害怕……”

孟斯年：“……神經病。”

太上皇長命百歲：“你還罵我，我都被嚇死了你還罵我，嗚嗚嗚……”

似乎被哭得頭疼了，下一條語音孟斯年稍稍溫了聲音：“都是騙人的，別哭了。”

好像是躺在床上，他的聲音帶了慵懶的。

太上皇長命百歲立刻收聲，并一字一句清晰地表示：“孟斯年我想爺爺，你來接我，送我去醫院。”

孟斯年：“你現在去睡覺，明天早上我讓助理去接你。”

太上皇長命百歲：“為什麼是助理？”

孟斯年：“我明早有事。”

太上皇長命百歲：“孟斯年，我不僅想爺爺我也想你……你來！”

還有最后一條語音，是孟斯年發的，看時間，與上一句語音相隔大概有兩分鐘，還沒點開看，一旁的人突然說話：“到了，下車吧。”

蘇格“哦”了一聲，解開安全帶下了車，現在心有點復雜，不敢去看孟斯年，并在心里暗罵自己。

孟斯年從后備廂拿出一束花，準備走時見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想什麼呢？”

蘇格回道：“再喝酒我就是豬！”

孟斯年笑道：“聽完了？是不是對自己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撒潑耍賴說哭就哭還……霸道。”

蘇格沒說話，盯著他手里的花，半晌，快走幾步跟上他的步伐。等電梯時，狀似無意地問：“孟叔叔你今天不是有事嗎？”

孟斯年瞥一眼：“推遲了。”

蘇格“哦”了一聲，繼續狀似無意地說：“邱醫生今天好像沒有班。”

“是嗎？”

蘇格接著說：“那你這花可能要送我了。”

“送你干嗎？這是給蘇先生的。”孟斯年似笑非笑地看一眼。

蘇格幾不可察地上揚了角，低著頭繼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鼓搗著手機：“都一樣，反正都是給我們家的。”

說著，隨手將微信里最后一條語音點開聽了——孟斯年：“嗯。”

寂靜的夜晚中男人聲音低沉沙啞又帶有一溫的“嗯”字，讓蘇格的心，微微一震。

電梯門打開，孟斯年率先走進去，蘇格跟上，后面越來越多的人進來，他們一起站到角落，蘇格垂眸，看了眼他垂在線邊的手指，修長白皙，骨節分明，很的一雙手，仿佛就是為鋼琴而生的……

想牽。

直到電梯到達病房那一層，蘇格也沒。

蘇老爺子已經吃完早飯，他們進去時，他正和護工聊天，見到兩人，他起和孟斯年打招呼。

孟斯年走過去攔住：“您不用客氣，我就過來看看。”

護工接過花擺到柜上，蘇老爺子和孟斯年寒暄兩句，孟斯年問：“你們剛才在聊什麼，不要讓我們打斷了。”

蘇老爺子在講蘇家幾輩傳下來的制作陶的老手藝，說他如何天天練字練畫，講到在陶上作畫的難度，講到外國人如何喜歡中國的這些工藝品時，驕傲之溢于言表。

蘇格倒了水給蘇老爺子，喝水的間隙，一個護工問：“您就蘇格這一個孫吧，那您這個傳男不傳的手藝傳給誰？”

屋里的氛圍一下冷下去了。

蘇老爺子坐在床上怔了半天，嘆了口氣：“斷了，斷了，到我這兒斷了。”

蘇格笑了，搖了搖他的胳膊：“傳給我呀，以后我生了兒子讓他姓蘇，我再傳給他。”

“誰會同意讓人家兒子跟你姓，瞎鬧，你這不是激起家庭矛盾嗎？”蘇老爺子說。

“我生的我說了算，”蘇格說著，回頭看向孟斯年，“孟叔叔你覺得呢？”

孟斯年抬眼，好看的眉眼看向，眼眸漆黑沉靜，猜測不到分毫的心思。蘇格回視，還沒等到他的回答，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看了看電話號碼，太京的陌生號，覺得應該是哪個音樂公司或者哪個歌手的經紀人，于是隨手掛斷了，沒想電話立刻又打了進來，蘇格皺眉，將手機塞給孟斯年：“約歌的，你接。”

孟斯年挑眉，并不是很愿，但還是接起：“你好，我是孟斯年。”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他抬頭看了眼蘇格，隨即回道：“沒有打錯，這是蘇格的手機，我讓接電話。我？我是……偶像。”

蘇格：“……”

論自，是在下輸了。

孟斯年將電話遞給蘇格：“你哥。”

蘇格已經記不起蘇老爺子笑得如此開心是什麼時候了。雖說對蘇天濠沒什麼好印象，但蘇老爺子還是喜歡他這個大孫子的，畢竟是親孫子，又幾年不見，面相上，蘇天濠也算是繼承了蘇家的好基因，看起來“一表人才”的，蘇老爺子左看右看，越看越喜歡。

大伯就沒有蘇天濠這待遇了，他倒了杯水給蘇老爺子，蘇老爺子“哼”了一聲，看也不看他。大伯也不生氣，將水杯放在桌上，坐到床邊幫他掖了掖被子：“爸，我剛才和醫生談了下您手的事兒，我會盡快聯系醫院的。”

“不用你，你去忙你的吧。”

“爸，這都什麼時候了，您還跟我賭氣……”

“我什麼時候跟你賭氣了，你不愿意在曲桑待著，不愿意繼承祖傳手藝跟我學制陶，我也不你，你做你的生意，我生我的病，不用你管。”

蘇格“撲哧”笑了，這還不是賭氣？

坐在窗邊沙發，擺弄著花瓶里的花，那邊大伯好言相勸著，就撿著好聽的說，蘇天濠在一旁幫腔，老爺子沒一會兒臉就緩和了些。蘇格坐得無聊了，順手出手機開了局游戲。

一旁的孟斯年抬手看了下手表，蘇格注意到他的作：“孟叔叔你的事不是推遲了嗎？”

孟斯年心不在焉地回了句“嗯”。

“你在想什麼？”趁間隙，蘇格扭頭看了他一眼。

孟斯年瞥了瞥的手機屏幕：“我在想我把那麼重要的事推遲了就為了一大早跑醫院來看你們家族團聚以及……看你打游戲？”

蘇格把手機塞到他手里：“那我看你打吧。”

孟斯年垂眸看了看手里的手機，七八糟的，看不太懂，斜覷：“再不拿走你就要死了。”

“死在你手里我愿意呀。”蘇格歪頭看他，地這麼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