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十一點的時候，別墅里才漸漸熱鬧起來。

施小韻在房間里，剪輯前兩天拍的化妝教程視頻。剛剪完，發在微博上，門外便響起了敲門聲。

施小韻從地板上起來，趿拉著拖鞋去開門，門外站著是祁榆。施小韻微微一怔，他居高臨下地掃了一眼，說：“程凱喊你下去吃火鍋。”

施小韻微微點頭，客氣又疏離道：“好，謝謝。”

正要抬手關上門，祁榆突然抬腳抵住了門框，阻攔了關門的作，他低聲了句：“喂。”

“什麼？”施小韻抬頭看他。

這會他收斂了幾分玩世不恭的勁兒，他說：“昨晚開個玩笑，沒什麼惡意。”

一只手扶著門框，提醒他：“你在餐桌上解釋過了。”

祁榆偏頭輕笑了一聲，然后他又轉過臉，低眉瞧著。施小韻倒也不回避，他倏然點了點頭，說：“早點下去，不然等會就沒什麼可吃的了。”然后不等回答，他抬手握住門把，替把門帶上。

施小韻盯著關上的門，注意著門外靜，他似乎在門外站了幾秒，才抬腳走開。施小韻莫名其妙地想起先前在餐桌上，程凱提起祁榆比他小三歲的事，這麼算起來，他應該比自己小兩歲。

施小韻剛關了電腦，程凱又在微信上敲，喊下樓吃火鍋。施小韻將電腦裝黑的包里，隨意放在墻角，才走出房間。

餐桌上多了幾張生面孔，男男，大約十幾號人，就是沒見祁榆。施小韻在湯煥煥旁邊的空位坐下，把手機倒扣在餐桌上。

柯瑤捧著一只小瓷碗，碗里裝著幾片土豆片，眨眨眼，說：“哎，祁榆怎麼還不下來呢？”

“哎，你還管他呀，你不是和小老板鬧掰了嗎？”一個剪著寸頭的男生怪聲道。

“什麼時候事兒，我哪里和他鬧掰了。”柯瑤似短暫失憶般，頗為無辜地嘟嘟，“馮洲，你不要說哦。”

馮洲低聲了句口，說：“你昨兒個喝醉，把哥的祖宗十八代番艸了一遍，這事兒，你全忘了？”

柯瑤擰著眉，思考了片刻，然后搖搖頭，小聲說：“我不記得了，我那麼喜歡他，哪里舍得哦。”

聞言，湯煥煥湊到施小韻耳邊，低聲說：“瞧瞧現在的小姑娘，昨兒把人祖宗十八代罵了一遍，今兒還能面不改說喜歡人家，這本領，咱學不來吧。”

后的樓梯口傳來腳步聲，然后馮洲說：“諾，哥下來了。”

柯瑤轉過臉，目黏在祁榆的上，同邊的馮洲道，說：“你往左邊移個位置，讓祁榆坐這里。”

這桌上只有兩個空位，一個在是馮洲的旁邊，另一個座位在施小韻邊。祁榆似就聽到柯瑤喊他的聲音，他徑直拉開施小韻旁邊的椅子坐了下去。

柯瑤臉微變，馮洲還在火上澆油：“看吧，人就不想坐這兒。瑤瑤，聽你洲哥一句勸，小老板真不是你能拿下的，你追小老板，還不如追我，或許會容易點。”

柯瑤掃了眼施小韻旁邊的祁榆，撇了撇，冷聲道：“你想得，我就是追一頭豬，也不追你。”

席上的出一聲哄笑聲，另一個生道：“瑤瑤，你也太損了點，這不會跟煥煥姐學的吧？”

湯煥煥似笑非笑道：“可別，我也只敢損損咱們的凱子哥。”

程凱看向祁榆，調笑道：“你上樓做什麼，這會才下來，別是屋里藏妞了。”

祁榆拿起桌上的一罐啤酒，他單手拉開拉環，喝了兩口，說：“接我媽的電話。”

聞言，程凱哦了聲，又似想起了什麼，他說：“咱媽不是催你回去吧？”

“不是。”祁榆搖搖頭。

程凱松了口氣，道：“那就了，咱們自駕回京的計劃，可不能再推了。”

湯煥煥挑著眉，問：“你們打算自駕回京？”

“對啊。”馮洲接腔，“煥煥姐，你來不來，剛好回去也就過年了。”

湯煥煥搖頭，一副敬敏不謝的表：“算了吧，你們這群人的車，我可不敢坐。”

“不給面子啊，煥煥姐。”馮洲又看向施小韻，攛掇：“施施姐，那你呢，來不來，其實自駕游有意思的。”

施小韻在來槐城前，程凱就跟提了這事兒。施小韻接下來到過年的那段時間，也沒什麼工作，所以也就答應，覺得這次自駕回京，還可以找點拍攝素材。

施小韻點頭時，察覺到祁榆似乎看了一眼。但是施小韻沒有回去證實和這個猜測。

馮洲苦口婆心，正想怎麼讓同意。見施小韻這麼快答應了，還愣了一下，然后他笑笑說：“施施姐，你到時候坐我車，別坐凱哥的車，我開車比他穩多了。”

程凱拿起桌上的一包紙巾，扔到馮洲的上，笑罵道：“馮洲，你這駕駛證剛拿一年，還好意思秀車技。”

一頓火鍋吃了快兩個小時才結束，最后有人端上蛋糕，程凱說：“這還沒到晚上正式那頓呢，就上蛋糕了？”

齊鳴說：“這個蛋糕不是拿來吃的，是拿來砸的，吃的，等晚上。”

話音落下，齊鳴手先抓了一團蛋糕，扔到程凱上。齊鳴起了這個頭，接下來便是混的蛋糕大戰，一群二十出頭的男男，瞬間化為低齡兒，把蛋糕當做雪球往對方上招呼。

施小韻都不能幸免，雖然有程凱護著，上也不能避免地沾上了些蛋糕。正打算躲回臥室時，臨近樓梯口的儲間的門開了，出了一只手，把拽了進去。

儲間里空間不大，墻壁刷著白的膠漆，角落堆著幾只紙箱子。橘黃的線下，似乎還能看到塵埃在空中浮的樣子。

施小韻的脊背上墻壁，微微著氣。祁榆手落在門把上，他擰轉了兩下，門鎖似乎壞了，就鎖不上。他皺著眉，輕輕嘖了聲。然后他轉過，拿背抵著門板，看向，說：“先在這里躲一會兒，馮洲可不止買了一個蛋糕。”

施小韻微微點頭，同意了他這個建議。

的氣息還是有點，因為剛才蛋糕大戰，原本拿來綁頭發的皮繩，這會不知跑哪去了，頭發有些凌地散落在肩頭。施小韻低頭，衛上還沾著些油，看起來有些狼狽。反觀祁榆，他上那件寬松的黑襯衫依然干凈平整的像是剛從洗店取出來似的，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躲過的。

祁榆一只手在兜里，他忽然開口：“問你個問題。”

施小韻手將散落在臉頰側的頭發撥到耳后，轉過臉看向他，目疑：“什麼？”

“你和程凱什麼關系？”他盯著的眼睛，語氣幾分隨意。

“你希我和程凱是什麼關系？”淡然迎向他的視線，把問題拋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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