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柯那個降低神值的匕首。
“你怎麼就知道我沒有被咬死過呢?”唐二打扣好自己襟的扣子,遮住了那個傷口,他帶著一種讓人發冷的笑低聲在白柳的耳邊低語,“我殺死過你,你也殺死過我,白六。”
“但很可惜我們都沒有死。”唐二打在白柳耳邊吐出一口煙,他在白柳的嗆咳聲中神經質地低笑起來,“我們都被人復活了。”
————————
唐二打從房間里走了出來,蘇恙迎上去:“怎麼樣?他說了怎麼解決這件玫瑰瓦斯了嗎?”
“還沒,他不會那麼容易說的。”唐二打叼著煙屁,有點吊兒郎當的,“還得磨一陣,把他看好了。”
“磨一陣,這個一陣是多久?”蘇恙眉頭鎖,“唐隊,你確定他能解決這件事?”
唐二打把煙屁很準地丟垃圾桶里,他掃了一眼蘇恙。
這些人都不知道他的能力是什麼,也不知道他為什麼可以預測很多異端之出現的地方,就包括唐二打剛剛在屋和白柳那段對話,這群人就算是守在了監控前面,估計也聽不懂他們在流什麼。
因為這種會泄系統和游戲存在的談和能力,在唐二打這種游戲玩家說出口的時候,就會被屏蔽。
這是游戲對玩家的限制,唐二打只能和白柳這種玩家流這些東西,在加上唐二打是個時間線旅行者,每個時間線其他的人或者事都會發生細微的變化,格上的,家庭上的,上的。
只有白柳是不變的,他永遠邪惡永遠貪婪,像一個不會讓唐二打這個在時間洪流漂流的水手迷失方向的錨一樣,穩定地,不變地出現在他的面前,也永遠不會對他那一套時間旅行的論調到驚愕,只是平靜的,帶著饒有趣味的笑意審視著他,似乎在說,原來其他的我也這麼有趣。
這個世界在這個家伙的眼里就是一場游戲。
而唐二打就是游戲里不甘心地想打出完結局,而不斷讀檔重來的一個玩家。
說起來其實很諷刺,白柳這個奇怪的錨點居然是唐二打唯一一個,可以什麼都隨便訴說的人。
其他的人,唐二打的同事,朋友,以及蘇恙,他都已經失去了他們不知道多次了,因為重逢的時候太過痛苦,他甚至都沒有辦法再輕易。
因為他是玩家,他不能接任何人,這會將他們帶游戲——這是唐二打在回無數次之后明白的一個道理。
危險異端理局這種特殊的和邪對抗的部門,向來是很容易滋生出玩家的地方,基地里的游戲玩家遠不止唐二打一個。
但這些對邪的來路心知肚明的玩家隊員,卻因為游戲的限制而不能告訴另外一些不是游戲玩家的隊員,你們對抗的并不是什麼沒有來路的東西,你們對抗的是一個游戲里的產,這些東西永遠沒有止境,你們快跑。
當有隊員在游戲里死去的時候,不是游戲玩家的隊員就看著這些這些在游戲里死去的隊員登出游戲之后,以各種詭異的姿態在現實里凄慘地死去,這些正常的隊員對這些邪的絕和忌憚越發深刻,他們被那些同是玩家的隊員給影響了,從而產生劇烈的求生墜游戲中。
唐二打所在的其他時間線里,到了后期,異端理局里的大部分隊員都變了游戲玩家,然后一個一個地死在游戲里——包括他面前的蘇恙。
唐二打的目出神地,久遠地,穿過了很多硝煙死亡和不為人知的時間,緩慢地落在蘇恙皺眉質問他的臉上。
蘇恙是為了救他而死的,死在聯賽的半決賽的賽場上。
異端理局進游戲的隊員在游戲里相逢,所有人都拼死阻止其他人接著進游戲,想要接著在游戲里履行他們的職責——保護那個岌岌可危的,不知道是真是假的現實世界,保護他們在現實里的隊友,親人和朋友。
但就像是在他們都不知道的地方有只無形的大手在推這一切,他們已經過得像是下水道里過街老鼠,不敢和親人相見,不敢和朋友說話,不敢和親吻,只是遠遠地,站在不能被發現的影里遠遠地看著自己守護的這一切,因為害怕游戲玩家的份影響他們所珍視的人,把他們也卷這場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終點的惡劣游戲里來。
唐二打剛剛進游戲的時候,連出門買食和煙都不敢,點外賣讓人放在門外,放一兩個小時才去拿,一個人坐在全是煙和啤酒的房間里,等著下一個七天到來,九死一生地活下來之后,又茍延殘七天,活得頗像個有自我管理意識不出去傳染別人的病毒。
但有時候,無論再怎麼小心,你所珍惜的人也會因為你,不可避免的走向你不想看到的未來。
蘇恙來找關在家里一直不上班,也不和任何人聯系的唐二打。
唐二打開始到跑,躲蘇恙,他換不同的旅店,轉換不同的登出坐標,但蘇恙就死咬著他,一個地方一個地方地去找他,唐二打有游戲這個作弊手段到跑,但蘇恙是沒有的,在意識到那些手段都可以被唐二打躲過的時候,蘇恙開始用笨辦法,死方法找唐二打。
最后這位蘇副隊長就舉著唐二打的照片一個人一個人地在街上問,問你有沒有見過我的隊長。
而唐二打就站在離蘇恙不遠的巷道里,點著煙沒,一直等到蘇恙走了,煙燒到了手,他才走出來。
可最后,唐二打還是在游戲里見到了蘇恙。
唐二打在游戲里在見到蘇恙那一刻,這位比現在還年輕許多的副隊長笑得眉眼彎彎,似乎一點都不害怕,說隊長,我終于找到你了。
第138章 危險異端理局
蘇恙在游戲里立的了公會, 組建了戰隊,他眼神發亮地握住唐二打的手,和唐二打說打贏了比賽就能得到愿。
那隊長, 我們可以許愿把所有人都帶出這個游戲,我們危險異端局的人可以組一個戰隊, 去打比賽, 我們在游戲外就和這些邪做斗爭,沒道理到了游戲里面有了技能和道的支持還能輸。
不要輕易對世界認輸啊, 不要那麼悲觀啊隊長!笑瞇瞇的蘇恙這樣說著。
他那群隊員們大聲地, 笑著起哄說, 對啊隊長,不要一進游戲就變孬種啊,我們第三支隊的人都在, 不要慫就是干,爺們是不會輕易認輸的!
他們出生死,他們堅不可隨, 他們絕不認輸,他們的確打贏了。
隊員們都死在了勝利的路上, 帶著未完的愿托付給他們信賴的隊長之后, 滿足地死去。
蘇恙決絕地擋在他的面前,他看了唐二打一眼, 臉上還帶著似乎知道會發生什麼的釋然的笑,用口型對唐二打說,隊長,走下去。
接下來所有的一切就像是慢作一樣, 在夜晚里,在唐二打的睜開的眼里緩慢回放, 一純白的骨鞭勒過了蘇恙的纖細的脖子,把他整個人就像是拎著一只兔子般扯了過去,銀的子彈從蘇恙的頭顱穿了過去,鮮迸濺了瞳孔擴散的唐二打一臉。
最后活著的人,只有唐二打一個人了。
一開始唐二打問,為什麼你們要讓我活下來?
后來唐二打問,為什麼你們要讓我活下來?
最后的最后,贏了一切的唐二打跪在獎臺上,臺下是萬聲熱烈歡呼,臺上是贏得了一切的冠軍。
冠軍傷痕累累,奄奄一息地低著頭,他眼神渙散地仰著頭,在耀眼到看不清的白中,嗓子嘶啞干裂地對著不知道是否真的存在的神明許愿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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