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場里,場務人員專注地看著最中間的演員們,燈就位,攝影機就位。
此刻,剛好演到盧凌第一次見到紫鳶的那場戲。
夜上海的舞臺上,線搖晃,五彩斑斕,歌們穿著旗袍,曲線玲瓏,凹凸有致。
青和紫鳶兩個人,站在舞臺上,輕輕搖著腰肢,唱著婉轉的歌,而臺下,則是那些有名有姓的軍閥們觀看,盧凌饒有興趣地看著,看著看著,他的目都集中在了右側的孩上。
那是紫鳶。
紫鳶容貌秀,白紗遮住了小半張臉,只出小巧白皙的下,清干凈的眼睛仿佛藏著很多故事一般,的聲音甜,聽著便賞心悅目。
盧凌的眼神太赤/,紫鳶當了這麼久歌,對男人的意圖很快察覺,躲避著男人熾熱的目,神約染了些慌。
殊不知,這種藏躲和慌,引起了男人更大的興趣,盧凌直勾勾地著紫鳶,眼神一瞬不瞬。
他的眼神太直接,紫鳶旁邊的青都察覺到了,青側頭看了一眼紫鳶,目中帶著羨慕,紅輕勾,意橫生,纏綿的語調含脈脈,下面所有的男人的目瞬間都被青所吸引。
只有盧凌,還在看著紫鳶。
青眸中閃過不甘心。
“過了!”導演的聲音從擴音里傳出來。
阮知微松了口氣,這場戲終于演完了。
這也是他們在這個片場的最后一場戲,之后的戲都要回北城的影視城演,也就是說,阮知微馬上就可以和沈宴天天見面了。
“悅然,演得不錯。”導演夸道,安悅然的演技被導演說了很多次,這樣的夸獎很見。
安悅然笑笑,收下了導演難得的夸獎。
下臺的時候,安悅然和阮知微肩而過那刻,卻用力地撞了下阮知微的肩膀。
阮知微被撞得莫名,回頭看向安悅然,安悅然輕飄飄一個眼神掃過來,毫沒有道歉的意思。
安悅然看阮知微的眼神,輕蔑而冷漠,甚至還約帶著剛才戲里的不甘和嫉妒。
……可能是還從戲里沒出來吧。
阮知微心里如是想。和安悅然沒什麼過節,安悅然應該不至于針對。
在戲里,青就很嫉妒紫鳶,即使后來紫鳶死去,青和盧凌在一起,甚至還有二的出現,盧凌心中最的都是紫鳶,青也最嫉妒紫鳶。
畢竟,沒人能爭得過死去的人。
阮知微心里還想著回北城見沈宴的事,沒再多想,劇組里的場務人員都在收工,阮知微也從臺上下來,準備去換服裝。
無意間一瞥,卻發現,臺下的蘇,竟也在看。
那個眼神,甚至和戲里的盧凌的一樣直接。
一瞬間,平日里俊秀冷淡的蘇似乎和戲里桀驁狂妄的男人重合起來,讓阮知微心驚。
意識到自己的眼神嚇到了阮知微,蘇很快收斂了神。
他走到阮知微的邊,開口:“抱歉,剛才還沒出戲。”
“……”
阮知微不由反省,是不是自己太不夠戲了,為什麼他們一個兩個的緒都這麼沉浸。
“你的眼神和緒很打人,不論是類似這種的本出演,還是之前演青的那場戲。”蘇停頓一秒:“能看出來你在打磨演技,提升這麼快,有什麼訣竅麼?”
哎?
阮知微思索了會,好像真的有?
阮知微不藏私,認真道:“不知道對你來說有沒有用。我之前看過很多歷史故事,野史和正史都有,我看的時候經常會把自己代。現在看的劇本里,無論什麼角,其實都能在歷史上找到相似的人,也就更容易找到共鳴。”
蘇默了會。
這個訣竅,不是通用的。
現在演員很能沉心靜氣演戲,蘇自己有心走實力派演員路線,也都很難去打磨,經紀人給他排的通告太多,他一天只睡4個小時,還覺得時間不夠用。更何況去看歷史故事。
蘇沒再說什麼,只是道:“好,謝謝。北城見。”
“恩,北城見。”阮知微應道。
肖蒙蒙在一旁等阮知微半天了,看阮知微終于結束和蘇的聊天,這才把阮知微拉過來:“你和蘇聊什麼呢?”
阮知微想了想:“……演技?”
“……”肖蒙蒙無語中還帶著點失。
阮知微不讓肖蒙蒙開自己和蘇的玩笑,肖蒙蒙也不敢開,但是肖蒙蒙是真覺得,最近蘇真的和阮知微走得太近了,近到劇組里的人都用曖昧的目打量他倆了。
安悅然最近對阮知微也格外不友好,之前安悅然本不把阮知微這種新人放在眼里,連為難都覺得掉價,但現在,安悅然開始有意無意地對阮知微擺臉了。
也就阮知微遲鈍,覺不到吧。
想到這里,肖蒙蒙嘆了口氣,有時候肖蒙蒙覺得阮知微這種人不適合娛樂圈,娛樂圈太臟,而太干凈;但每次看阮知微演戲、鉆研劇本的時候,肖蒙蒙又覺得,只有阮知微這樣的演員多起來,娛樂圈象才能改一改。
“為什麼嘆氣?有什麼事嗎?”阮知微問。
“沒事,”肖蒙蒙都憐阮知微了,阮知微這樣的人真應該被好好呵護:“我好奇你喜歡的人是什麼樣的了,說實話,如果我是男人,而你是我朋友,我恨不得把你捧在手心,含在里怕化了那種,不讓你見到這世間一切黑暗和臟污。”
說起這個,阮知微的眸難免黯淡了些。
沈宴對……大概是相反的吧。
在這時,安悅然的助理走過來,沖淡了阮知微的緒,開口:“微微姐,幫我個忙唄,這服幫我拿一下,我一會過來取。”
“好。”
等安悅然的小助理走了后,肖蒙蒙不由撇:“你覺不覺得,最近讓你幫忙的事有點多?怎麼什麼都讓你幫忙?”
“都是小忙。”阮知微不在意道。
“……行吧。”
肖蒙蒙再次在心里慨阮知微的人心善,真心希,阮知微喜歡的那個人,能對阮知微很好很好。
因為阮知微值得。
因為北城影視城的場地還被別的劇組占用,導演給劇組的演員們放了兩天假,允許大家休息兩天。
當阮知微的飛機降落到北城時,關了飛行模式的第一件事,就是給沈宴打電話。
沈宴這回接的很及時:“微微?”
“恩,我回北城了。”
他似乎并不意外:“我讓助理去接你,還是在金檀別墅。”
“好。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沈宴聲音帶笑:“微微回來了,我當然要早點回去,不會太晚的。”
“好的。”阮知微語調上揚,音調里藏著的歡喜。
沈宴的房產多,豪車也多,他最出名的車牌號是北A88888,只要這個車牌出現,大家就知道是他。
但是他接阮知微的車,是與他高調作風截然相反的車——輝騰,傳說中長得像大眾一樣的豪車。
用這輛車接阮知微,不會有任何人發現。
而金檀別墅,也是他名下最沒有存在的、位于開發區的別墅。
所以每次阮知微坐在這輛車里,被送往金檀別墅的時候,都覺得自己好像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一樣。
金檀別墅坐落于北江區,是北城最近剛興起的開發區,因為遠離城市,環境也格外好,空氣清新,噴泉在草地上噴著晶亮的泉水,芳草茂盛。
阮知微門路地進到別墅里,阿姨正在廚房里忙碌,聽到聲音,阿姨探出頭來,笑開了花:“宴哥兒說今晚會來這,原來是微微回來了啊。”
“恩,阿姨好。”阮知微看到阿姨手上拿著新鮮的蔬菜,頓了下:“阿姨,晚上我來做飯吧,我做點他吃的。”
“好好,那你來吧,你也別太辛苦,有什麼需要隨時我,啊。”阿姨和善道。
“好的,謝謝阿姨。”
說做就做,阮知微換好了服后便開始在廚房忙碌,沈宴喜歡吃清淡一些的,木耳炒黃瓜、蛋炒西紅柿……大概是外面大魚大吃慣了,他在家里更偏家常小菜。
但他又很,蛋要而不膩的,木耳要口清爽的……家常菜誰都會做,但做得想合他心意卻不容易。
冰箱里食材富,阮知微系著圍,把火候、鹽的量都考慮得周全,時不時地用手將鬢間的碎發挽到耳后,模樣賢良而溫。
飯做好已經快6點了,阮知微還去房間里補了個淡妝,為悅己者容,在鏡子里看著滿眼期待的自己,只覺得。
然而,等到了6點半,沈宴還沒回來的靜。
阮知微忍不住給他打了個電話,他沒接,直接掛了電話,發過來一條消息:“臨時有應酬。”
也沒說會應酬多久。
阮知微不想打擾他,只好耐心地等待,7點、8點、9點、10點……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做好的菜都涼了,阿姨也下班了,沈宴還是沒有回來。
算了。
阮知微放棄等他了。
把心準備的淡妝都卸掉,只在門邊留了一盞燈,躺在床上,閉上眼睡。
不知過了多久,好像睡著了,又好像沒睡著,迷迷糊糊間,微涼的軀驀地從后面摟住,一個吻落在了的后頸上。
那吻還泛著夜的冷。
阮知微清醒了大半,抓住沈宴在上游走的手,語氣里帶著困意:“你回來了?”
“恩。”沈宴的聲音有點啞,說話間還有酒氣,呼吸噴在頸上,麻麻的。
不對,除了酒氣,還有人的香水味,這香水味阮知微很悉,是YSL的黑片,安悅然很喜歡這款香水,經常會噴,肖蒙蒙沒事便會和阮知微吐槽這香味過于甜膩。
可能是晚上的等待太委屈,阮知微急了,霍地轉過看向他:“沈宴,你沒有別的人吧?你知道我的底線的。”
一段不可能是平等的,的多的人總要付出的更多,愿意做多付出的那個,但這并不意味著可以容忍背叛。
沈宴的作停下了,許久沒說話。
黑暗里,他沒有開燈,因此,他的輕嗤聲也聽得分外明顯:“這就沒意思了吧,我們之間,連基本的信任都沒有?”
阮知微自知失言,沈宴不喜歡太咄咄人的人,他喜歡的乖巧懂事,他之前也說過應酬都是逢場作戲,再追問只會讓他覺得束縛。
“對不起。”阮知微低低道了歉。
“算了,原諒你了。”沈宴沒太把這件事當回事,許久沒見,的香甜一如從前,沈宴扳過的臉,在夜中覆而上,深深攫取著的味道。
阮知微垂下眸子,任他作為,睫劃過他的掌心,一下又一下,掀起/的海。
浮浮沉沉間,阮知微逐漸沉浸,咬著不想出聲,剛才盤踞在心頭的不愉快似乎也隨著這場/事消失了。
“明天讓阿姨給你做木瓜牛。”沈宴的聲音啞得厲害。
低低的磁沉聲音響在的耳邊,的耳朵都麻了半邊。
“……嗯?”沒明白是什麼意思,分出心神,小小的問了聲。
“瘦了,補補。”
他笑得有點壞。
阮知微立刻不說話了,沈宴眉梢輕挑,即使黑暗中他看不清阮知微的臉,他也能想象到的臉有多艷。
……
沈宴的/不算小,折騰了很久。
渾渾噩噩間,阮知微恍然想到,別人說,/不分家,好像是有道理的。
只有在做的時候,他繾綣地名字,他和負距離糾纏時,才覺得——
是被他深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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