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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愛在天涯》十六年巴巴爸爸的光陰

爸爸最初是一顆紅的球,他在泥土與雨的滋潤里長,直到有一天沖破泥土,向天空綻放笑臉。可是當它真的走進這個世界,卻被關進了園。)

小歐很小的時候,城市里開始流行一部做《爸爸》的畫片。每個孩子,都會說“爸爸、媽媽、祖、拉拉、利波、鮑、貝爾、布萊特、布拉伯……”,然而,小歐不會。

小歐的年是在父母的吵架聲中度過的。有一次,小小年紀的小歐被吵醒了,睡眼惺忪地從自己的臥室里走出來,“啪”地一聲就飛來一只碟子,打在小歐的額角上,有鮮紅的流下來。

小歐不哭,乖乖地站在原地,等母親拿來創可,隨便一粘,就好像從來未曾有任何事發生。

一直一直,小歐都沒有哭。只是眉骨上從此多了淺淺紅紅的一線,若有若無的,在芬芳的鬢角下,帶點約的故事。

漸漸的,小歐的目會離散。六歲的小歐患上了自閉癥。

只有應連城,鄰居家10歲的小男孩,時常在三餐時間里敲門,然后拖著小歐的手去他家里吃飯。下午六點鐘,《爸爸》的音樂聲適時響起,小歐安靜地坐在連城家的沙發上看電視。不說不笑,仿佛真空。

是無聲無息,卻有歲月悄然經過。

爸爸和媽媽結婚了,他們一起養育了七個孩子。他們一家唱歌跳舞做游戲,他們是幸福的家庭。)

慢慢地,連城發現了爸爸的魔力。自閉的小歐,安靜的小歐,只有在看《爸爸》的時候,會有淚水悄悄落下來。連城媽媽看到了,悄悄對連城爸爸說:小歐會哭呢,還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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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城聽到了,欣喜若狂。他多麼想念小時候那個有指甲和頭發的小歐,那個還沒學會說話卻總是把笑容掛在臉上的小歐。在連城的記憶里,世界上從來就沒有哪個孩子,會比小歐更麗。

是青梅竹馬的年,鸚鵡學舌地講:爸爸、媽媽、祖、拉拉、利波、鮑、貝爾、布萊特、布拉伯……是為了小歐的一個微笑,卻讓自己在不經意間變得口齒伶俐起來。

那個時候,小歐漸漸學會用目去暗示一些什麼,而這樣的暗示也只有連城能懂。

爸爸的房子險些被拆毀,孩子們與爸爸媽媽一起保衛了自己的家。爸爸說:“當我們的房子得救的時候,它比以前更漂亮了。”是因為險些失去,很多東西都變得珍貴。)

六年過去了,16歲的連城在高中讀書,12歲的小歐學習著用圖畫表達思想。紅的天空紫的海洋藍的面孔,詭異卻也氣象萬千。

連城的功課很張,卻仍待小歐很好。然而那一年仲秋,是月亮馬上就要變到最圓的時候,小歐媽媽終于不堪重負。

是第二天的早晨,小歐在臥室里看到了媽媽的尸。12歲的小孩,不尖,也不哭泣。只是輕輕地過媽媽的臉龐,把子上的褶子,一道道扯平。

給媽媽蓋上最溫暖的被子,把布娃娃放在大床的另一邊,也用被子蓋好。然后去敲連城的門,用冰涼的手拖住連城來家里看,是連城撥打了110。

民警要檢查現場,手去掀被子。而連城按住了民警的手,16歲的男孩子言語中已經有清楚的力度。他說:別那個布娃娃,那是小歐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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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警呆住了。而連城清楚地看到,小歐平靜的目,自他的頭頂掠向墻上那張微黃的結婚照。

三天后,從火葬場回來的路上,小歐爸爸來拉小歐的手。小歐把自己的手回,輕輕說話:你是誰?

連城怔住了:原來,小歐,什麼都明白。只是用這樣的方式來逃避上學或是與更多人的接

的心里澄明如鏡,而一顆心,卻薄脆如紙。

爸爸說:“孩子們,你們都會長大”。是的,我們所有人都會長大。于是,我們銘記一些事,忘另一些事。)

19歲,連城在本市讀大學二年級,小歐爸爸則為請了家教學德語。

周末放假,連城常常跑到小歐的房子里,看書或是做一點莫名其妙的東西吃。彼時,連城家已經搬到城市的另一端,可是偏偏,有一種神奇的力量促使他,還是要穿越一個城市,到小歐的房子里,哪怕只是坐坐。

往往在這個時候,他們各做各的事,彼此不說話,安靜得只有時鐘在滴答。

在小歐家的書柜里,一套連城買給小歐的《爸爸》連環畫悄悄地默立,九年了,卻不沾一星半點的灰塵。

那是一個有雨的周末,連城在小歐家里看當天的報紙,而小歐照例是聽德語錄音。中間小歐去了洗手間,突然就喊了很響亮的一聲“呀”。連城嚇了一跳,急忙沖到洗手間,門開了,臉蒼白的小歐,素子,還有,子上倉皇失措的紅花朵。

然后小歐就那樣呆呆地看著連城穿上外套跑出門,出門的時候忘了打傘。

幾分鐘后連城回來了,手里拎一個黑袋子。他的上是雨水,從發梢一點點淌下。他撕開一個的白包裝袋,取出潔白的一條。他手把手地教小歐如何第一次,用那種做“衛生棉”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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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的白,到小歐的皮,突然間,就使淚水洶涌漲

小歐長大了,可是見證這一切的不是媽媽,而是一個做應連城的男孩子。

爸爸去沙漠,爸爸去火車站,爸爸照顧小孩子,爸爸剪羊……爸爸很心,他剪掉了鮑的——可是一切都會變好,盡管曾經有哭泣。)

22歲那年連城大學畢業,幾乎沒做更多的考慮就選擇了留在本市工作,那年小歐18歲,同齡的孩子已經開始在大學校園里開始爛漫的春天。

小歐這時候已經可以與人進行簡單的流,說話的時候偶爾會臉紅。開始在連城的幫助下做一些德文筆譯工作,也開始穿長及腳踝的子,打寫字樓出來的時候,后會有很多目追隨。

連城這時候也是公司里很同事歡迎的人,他溫和、細心、彬彬有禮。其中最執著的是技部那個ANNY的孩子,總是從家里帶好吃的小點心,小心翼翼放在連城桌上。

那年耶誕公司里舉行化妝舞會,連城帶小歐去參加。連城的裝扮是面孔猙獰的野,小歐的卻是白雪公主的清純可

到了會場,連城一點點教小歐跳舞,跳到小歐累了才和別的孩子跳。午夜十二點鐘聲敲響,所有人摘下面,坐在一邊的小歐看到高高瘦瘦的連城一下子就為舞池里最好看的男人。

這時候有人把窗戶打開了,連城的黑披風被風刮起,一下子就裹住了他對面小的舞伴。也是到這個時候人們才發現站在連城對面的是一中世紀打扮的ANNY——仿佛是與野的現代版!

在人們的起哄聲中,連城輕輕吻在ANNY額頭,那一刻,歡聲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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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良的爸爸把被捉的送回非洲,善良的祖把落巢的小鳥送回了家,而善良的連城,他把小歐放在手心里疼。)

有人開始瘋狂地追求小歐——是小歐父親公司駐德國辦事的男孩子。他不嫌小歐悶,還會在下雨天里去為小歐買一包“三刀”。他發稍上滴下的水,一滴滴,敲擊出小歐心里的疼。于是小歐就會想起15歲那年那個雨天,那些盛開在子上的張皇失措的紅花朵,以及,連城手里潔凈的白。

小歐22歲了,已經可以說一口流利的德語,小歐爸爸要帶一起去德國生活。以后在那里,小歐會有自己的家。

連城什麼都沒有說,他只是買來一件又一件漂亮裳,都是長長短短的旗袍:棉布的、錦緞的、起花的……傾國傾城。連城始終知道小歐穿什麼最好看,甚至知道每一年,小歐尺碼的變化。小歐對于連城,似乎早已為掌心里的一道紋路,有著清晰的走向與切的牽連。

(以后的以后,爸爸一家一直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他們和所有人一起歡笑,于是,一個地球,就了一個溫暖的家。)

后來,連城聽說小歐在德國生活得很幸福。再后來,連城也有了朋友,不是ANNY,而是一個更文靜的孩子,不多話,穿長及腳踝的子,笑容恬淡。

小歐有的時候會寫信來,信里有哥特式教堂的尖頂,莊嚴肅穆。連城把小歐的照片小心藏在書柜里一套《爸爸》連環畫書里——他始終沒有告訴小歐,他曾經買了一式兩套《爸爸》,因為小歐喜歡的,連城都喜歡。

連城知道有一天自己會老去,知道有些回憶會永遠塵封,知道與小歐的十六年改變了小歐的人生也改變了自己的命運。

然而連城不知道的是:小歐,那個有著指甲和頭發的孩,如何在漢堡濃重的暮靄下翻著年時的那些斑斕的圖畫,深深、深深地想念他。

對連城而言,小歐是十六年里一個單純的夢想,是一生里永遠不會張揚的溫;而對小歐而言,連城是十六年里一個刻在心里的名字,是夢里千百次微笑擁抱的人。

這樣的,是融合著親、友,與婚姻無關,卻溫地停靠在心底沒有風的港灣。

而遙遠的德國,那里是爸爸的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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