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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愛在天涯》離開的華爾茲與恰恰

在這個世界上,離開一個你的人可以有兩種理由:一種是你他,所以希他幸福;而另一種是因為你他,可是你怯懦,所以你等不起他。

前者就像華爾茲的盛大舞步,多麼悠揚、婉轉的瞬間,華麗的轉。比如小人魚,為了王子的幸福可以離開他,哪怕化做泡沫。而后者就像恰恰的閃爍影,探尋似的步子以及斷然的撤離。比如陳芊,對而言,與許健的,經不起等待。

陳芊認識許健的時候10歲,讀小學三年級。那天天氣很好,陳芊在自家臺上邊吃雪糕邊張著樓下那輛裝滿家的車。后來注意到有一個穿著中學校服的男孩子總是很賣力地搬很沉重的家,這種注意直接導致那個稍微有點模糊的影子為了陳芊記憶中最久遠的許健,讓永遠無法忘記。

所以后來陳芊一直說,等許健的一句“我你”,等了有8年那麼久。這種計算方式就是從陳芊10歲那年開始,到18歲那年結束。

那是1998年的夏天,陳芊走出高考考場。在考場外等的是了8年的鄰居許健——他還是那樣瘦且高,角有一點淺淺的笑。那笑,像風吹過了就離開,然而卻是說不出的熨帖。

也是那天,許健對陳芊說了一句期待了好久的話。他說:小芊,我很喜歡你。那一刻,陳芊木木地發傻了。小心地看許健的臉,那張臉在七月的星空下不停地流汗。

許健說:小芊,我要去國了,你能等我三年麼?三年,只要三年我就回來。他說這話的時候月亮正好,葡萄架下有若干蚊子在“嗡嗡”地

陳芊低下頭想了想,是的,今年許健已經23歲了。大學本科畢業,GRE考了2200多分,大好的前途,就要出國了呢。而陳芊,只有18歲,等了他8年,可是還沒有等到自己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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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8年,親眼看著許健為了功課不談。這8年,等自己長大,等到自己可以名正言順地他,可是他,剛剛對說了一句與有關的話,第二句就告訴他要去那個懸掛著星條旗的國家。

你,還會回來麼?陳芊抬頭,看著許健的眼。

會的,小芊,這里有我的家。許健這樣承諾著。他帶著這樣的承諾與他滿滿的自信踏上了去另一個半球的航班。然而他忘了,陳芊本就不是一個如他一般自信的孩子。

臨行前他留給陳芊一個很大的盒子,說小芊等我走后你再打開它吧,好嗎?他用那種期待的眼神看著陳芊,陳芊沒有說不好。

然而陳芊也沒有說好,更沒有說過要等他。

那年高考,陳芊去了一個大連的城市。很快,的家也搬到了長春。搬家的時候又看見了許健留給的盒子,然而終是沒有打開。在心里告訴自己:忘了他吧,這總比你等了三年卻沒有任何結果要好。于是那個盒子又被本來就沒有什麼好奇心的、早的、冷靜的陳芊藏到了新家的床下,漸漸地落滿了灰塵。

也沒有告訴許健自己搬家的消息,事實上從高考結束許健遠赴大洋彼岸開始他們就中斷了全部的聯系。雖然,連自己都不知道,許健是否還會回來。不知道即便他回來了,是否還是的那個許健。但總記得他種種的好,從他1米83的高,到他邊淺淺的笑。

直到,陳芊21歲的時候,許健回國了。本來,以為那個了8年,卻只說了一句的男孩永遠不會再出現在面前,以為他給是那樣虛弱不堪。所以寧愿選擇離開,然后銘記他種種的好,銘記為他付出的八年以及那個夜晚的那聲“我你”。正是因為陳芊是個唯子,所以寧愿選擇麗的記憶,也不肯選擇有可能憾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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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切都像是魔鏡里的傳說:麗,卻讓人沒有真實的覺。這個傳說發生的地點,就是在大連這個城市。

他們就像兩棵拔而秀麗的樹一樣站立在廣場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很多人從他們面前走過,留下各式各樣的表。而他們,不說話,卻覺到什麼做滄海桑田。

他變了。陳芊想。打量他西裝革履的模樣,白領的氣質展無余。臉上再沒有年時代那種讓人想到的淺淺的笑,取而代之的,是一點點屬于24小時之外的那個國家的隨意的神氣。

而他,也打量著不遠的陳芊:淡淡的妝,長長的。頭發還是那樣微微有一點波浪的,自然地在腦后扎一束,有風吹過來的時候就輕輕掃到前幾縷。

他們彼此凝,直到陳芊后跑來一個與年紀相仿的男孩子,遞給一罐飲料,然后隨意地將胳膊搭到的肩上,用大聲且快樂的語調問:嗨,看什麼呢?!

陳芊被這聲召喚驚醒,也在瞬間看到許健又恢復了慣常的表看他走近,說:你還好嗎?

那一刻,幾乎讓陳芊以為這就是生生世世。

然而他的語氣是那樣的客氣。他始終是客氣地告訴:他秋天回國了,進了一家大型企業,工作不錯,待遇不錯。說話的時候他的手自然地揮,陳芊注意到他中指上的那枚銀的指環——細且簡單——如此小的一個件,卻給了陳芊口上重重的一擊!

陳芊想,那一刻,的臉一定是蒼白如紙。

就這樣,陳芊沒有對許健解釋什麼。何必呢?苦笑著想:縱然自己告訴他那個男孩不是自己的男朋友,對自己也沒有什麼意義了。覺得自己在炎熱的夏季里幾乎要暈倒——說完那聲再見,幾乎是求救一樣挽住邊男孩的胳膊,努力不讓自己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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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晚上,只要一閉眼,就會看到許多細小卻刺眼的銀指環在面前晃不止。

再見許健是一年后的事了。當時陳芊剛剛找到工作,回家鄉參加一個親戚的婚禮,也就順理章地見到了許健——還有他大腹便便的妻。

看見他妻子的時候陳芊很好奇地看那人似乎有六七個月大的肚子,在心里想,那里面,是許健的骨呢。而這個子,是為他孕育的這個生命的。

然后又奇怪地想,這個子,可有陳芊許健那麼深?12年了,了他整整12年。而這個子,了他有多久?

但是不管怎麼說,卻有權利為他生一個孩子。

陳芊嘆口氣,準備轉離開。然而許健住了,在那個夏天,他的聲音有一點點的嘶啞。他說陳芊我們談談好麼?不會占用你太多的時間。

陳芊看看他,無聲地嘆口氣。好吧,這樣說。

后來想起來那天的談話,陳芊不得不承認很驚訝,甚至恐慌。因為許健幾乎是單刀直地問:你為什麼不等我?三年的時間,我說過我一定會回來的。可是我回來了,卻找不到你。總算遇上了你,卻看到你有了男朋友,你那麼自然地挽著他的胳膊,你們都那麼年輕……那麼好……

他的聲音低下去,低下去,直到消失。

陳芊的腦袋里響起蜂鳴般的響,瞪大眼,看著面前的這個已經快要做爸爸的男人,這個了12年卻和別的人組了家庭的男人,他居然說:他始終!始終!

什麼做始終?問自己,是不離不棄麼?還是尋尋覓覓?然而不管怎麼說,他都有了自己的家。那是——他與他的妻以及他們未來孩子的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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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芊,雖然不至于是凄凄慘慘戚戚,卻是真正的冷冷清清。

原來,屬于他們的這闋詞,是真正的“聲聲慢”!

“許健,”還是用那樣和的聲音他的名字,“我,快結婚了。”

頓了頓,“就是你見過的那個男孩子。”微笑著,看著他的臉。

許健愣住了,然而幾秒鐘后他的表變得從容:“那麼,恭喜你。”他這樣說,他的語氣是平靜的,然而也不失熱

然后他們道別,走遠。他回他的家——那個窗口始終為他亮著燈的家。而,乘當晚的火車離開故鄉的城市。這一次離開,將不知道什麼時候再回來。

火車上,陳芊把臉深深地埋進掌心,淚水,沿著的指滲出。

這一次,的離開是像小人魚一樣的那種理由——因為他,希他幸福,所以離開。的話,的回答,無非是為了給他一個最冠冕堂皇的理由維系他的自尊與忠誠——不是他負,而是放棄他在先。他一剎那的釋然與輕松沒有逃過陳芊的眼,他只是想要一個早已不他的回答,如此而已。更何況,的這個回答只傷一個人,而另一個回答或許會傷四個人:自己、許健、許健的妻以及那個未出世的孩子。

所以,顛簸的火車上哽咽著抬起頭,著窗外快速移的樹:就這樣堅決地選擇了離開。從此,將不再介他的生活,從此!

本來故事就要這樣結束,然而巧就巧在陳芊在一次大掃除的時候又看到了那個四年前的盒子。于是又約記起那年的許健,23歲的年紀,告訴:等我走后再打開,好嗎?

也不知道當時是怎麼想的,總之陳芊終于在四年后拿出那個盒子,拂去上面厚厚的塵土,輕輕地將它打開——里面是一個稍小的盒子。再打開,還是一個盒子。又打開,又是盒子。直到打開第七個盒子,一個小小的紅錦盒出現在面前。

輕輕地打開,這次是徹底地怔住了:一枚細小的、簡單的銀指環,一枚與許健手上相同的指環,在微微的床下經歷了四年的時,而今卻出現在面前!

的班駁,似乎是在提醒許健當年的誓言與承諾。提醒那是一場怎樣的傷害與怎樣的不舍。

原來,許健,他是真的!甚至準備用這樣鄭重的禮告訴:他真的會回來,三年后,他一定會回來!

原來,很多時候,幸福就仿佛沙里的沙,一點點地,雖然,卻那麼不猶豫地從時間的隙中流走了。

不過,還好,在這場與有關的等待中,是因為陳芊那與小人魚一般的理由離開,才使傷的人減到最。只要,無辜的人們,在以后的日子里,能夠得到幸福。

這就是華爾茲與恰恰,最后高貴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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