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妲大失所,原以為陶沙一定會去參加酒會,想看看他西服革履的樣子,也想讓他看看自己素馬尾辮以外的樣子。現在聽說陶沙不去,的興趣大減,覺花那麼多錢買晚禮服不值得,難道穿給那些糟老頭子看?
Simon問:“怎麼一聽說悶悶不去,你就——變悶悶了呢?”
“才沒有呢。我是在想我們這頓飯是不是吃太久了。”
Simon看看表:“哎呀,是吃太久了,我得走了。”
下午剛下班,詹濛濛就打電話過來了:“Simon說已經給你發請柬了?”
“他這麼快就向你匯報了?”
“他給生發請柬,敢不跟我匯報?不匯報我整死他。”
“他是給我發請柬了,但我不想去。”
“為什麼?”
“呃——”
“這要是給Simon聽見,準得說‘又呃上了’。”
笑了一下,沒回答。
詹濛濛問:“那你不買晚禮服了?”
“不買了。”
“真的不買了?”
“真的不買了。”
詹濛濛很開心:“如果你真的不買晚禮服的話,可不可以把錢借給我買鞋和腕包?”
有點猶豫:“鞋和腕包要多錢啊?”
“要不了多錢,我不買特別好的,過得去的就行。”
“過得去的要多錢?”
“頂多幾千塊。”
嚇了一跳:“過得去的鞋和腕包就要幾千塊呀?你這是準備到酒會上賣鞋賣包還是怎麼的?”
“賣什麼鞋呀,人家那些闊太太的鞋和包輒就是幾萬,誰會要我這幾千的?”
“我就怕把我媽卡上的錢用太多了,到時還不上,被發現了。”
“不會的,你媽還要好幾個月才回來,我這幾個月的工資肯定夠還了。”
“你這個暑期工不是八月底就結束了嗎?怎麼能還做幾個月?”
“我Simon幫我找個長期工,找到了就不讀研究生了。”
馬上反對:“你瘋了?研究生都快畢業了,如果你就這麼放棄,兩年研究生不白讀了?”
“讀研究生不也是為了找工作嗎?如果我本科畢業能找到一個好工作,我本就不會讀這個研究生。就當我這兩年沒讀書,是在待業的吧。”
“但如果Simon不能幫你找到長期工呢?”
“肯定能找到,至他可以把你那個工作給我。只怕到時候他舍不得我去工作,直接把我養在家里,供他‘娛樂’算了。”
想起Simon有關“拜金”的說法,忍不住提醒說:“你對Simon也別太有把握了。”
“說不上太有把握,但一個男的迷我迷到什麼程度,我還是能判斷出來的。像悶悶,我就知道他很敷衍我,因為他對人沒什麼興趣,不是‘通信連’就是冷淡,你巨也好,你玲瓏浮凸也好,他無于衷,就像沒看見一樣。如果他是藍東,我為了錢可以容忍他的冷淡;但既然他不是藍東,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那Simon呢?對你很有興趣?”
“當然了。”
“會不會只是那方面的興趣呢?”
“當然是那方面的興趣,難道男人對人還有什麼別方面的興趣嗎?”
“不興有點——思想上的興趣?”
“我要他思想上的興趣干什麼?興趣能當飯吃啊?如果男人想對思想有興趣,就不用找人了,直接找男人不是更簡單?”
“也許他就是直接找男人呢,比如找悶悶——”
詹濛濛有竹地說:“不會的,現在你說悶悶‘通信連’,我信,但你說Simon‘通信連’,打死我都不信。每次我們約會的時候,他都盯著我的事業線不眨眼,看電影的時候他還把胳膊搭我肩上,裝著無意的樣子讓他的手指頭到我寶貝上來了。呵呵,他肯定很滿意,我那幾百塊一個的罩可不是白戴的。”
想起Simon說過詹濛濛材不錯,大概就是這樣得出的結論,看來再明的男人也有上當的時候。提醒說:“他自己都承認的,他搞過一夜,說他一個單男人,也有什麼什麼要求——算了,我懶得說了,你懂的。”
“這沒有什麼呀,難道他這個年齡了,你還指他是個男?”
“我不是指他是——男,但是這樣隨便——也太不靠譜了。”
“其實男人婚前花一花沒什麼,他嘗過了不同人,婚后對其他人反而沒那麼大興趣了。如果他婚前沒嘗過幾個人,那他婚后很可能會出軌,因為他想知道其他人的滋味呀。”
“我就怕他只是跟你玩一夜,玩膩了就甩掉——”
詹濛濛很自信地說:“他現在當然只是打算跟我玩一夜,但我相信我有這個能力,能讓他從一夜開始,變多夜,夜夜。如果我沒這個本事,也只能怪我自己。”
沒什麼可說的了,陪著詹濛濛去買了一雙鞋和一個小巧玲瓏的腕包。
雖然答應詹濛濛不把借錢的事告訴媽媽,但還是沒忍住,和盤托出,深表痛悔。
媽媽說:“已經借給了,就別后悔了。會還的,即使一時還不了,會慢慢還的。就算永遠不還,也就幾千塊錢,不值得煩惱。”
“我不該沒跟你商量就答應。”
“沒事呀,我相信我兒的判斷力。人總要幾個朋友嘛,一不拔哪能到朋友呢?”媽媽擔心地問,“那你自己呢?真的不去參加酒會了?你不是答應Simon了嗎?”
“我明天再問問他,如果真是會議需要口譯,我還是應該去幫忙的。”
“剩下的錢還夠不夠你買子?不夠的話——”
“我即使去參加酒會也不用買新子,我有好多子呢,就穿我的舊子就行了。”
“穿舊子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我是去做口譯的,又不是去做花瓶的。”
本來想說“陶沙又不去,我穿給誰看呀?”,但當然不會說出來。
媽媽似乎猜到了:“唉,我還是覺得這兩個男人都很復雜,而且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兩人互相吹捧,又互拆臺子,讓人搞不清這兩人究竟是怎麼回事。”
“管他們是怎麼回事,跟我不相關,反正我馬上就離開‘藍海洋’了。”
媽媽舒口氣:“嗯,離開那里會好很多,隔得遠遠的,看他們如何表現,時間長了,有什麼問題會自己暴出來的。”
“我就是很替濛濛擔心,因為Simon本不欣賞這個人,也沒想過跟長。”
“你不用替濛濛擔心,跟你不同,在這事上本沒,一看況不對就可以跑掉。”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了?”
“呃——只是有點擔心。你沒啰?”
“我覺得我沒。”
“沒就好。只希你快點來國,我天天都在數日子。”
“我也是。”
第二天剛上班,就接到Simon發來的短信:“黑已買。”
馬上回一短信:“什麼黑?”
“就是昨天我們選中的那條。”
“我們一起選了嗎?”
“我的意思是,你選中、我批準的那條。”
“你買那干什麼?”
“你穿去酒會呀!”
“我正想告訴你,我不想參加酒會了。”
“因為悶悶不去?”
“瞎說些什麼呀,這跟他有什麼關系?”
“那為什麼不去?”
“因為我覺得招待會并不需要我去做口譯。”
“我不是跟你說了嗎?需要,絕對需要!”
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Simon問:“你不想去看看藍東?”
“我看他干什麼?”
“說不定他對你一見鐘呢?”
“難道他腦袋被驢踢了?”
“只有腦袋被驢踢了才會對你一見鐘?”
“那是當然啦。”
“呵呵,咱們A市到哪兒去找驢啊?”
“所以說沒可能。”
“改腦袋被門夾行不行?”
“行就如何?”
“行我今天就去找扇門夾一下。”
“你是藍東?”
“如果我是,你去不去招待會?”
“還是不去。”
“那我就不是藍東。”
“你不是藍東,是誰呢?”
“我是Simon,你的boss(老板),命令你參加周六的酒會。你答應了的,毀約要打屁屁的。”
還在猶豫。
他又發來一個短信:“去吧,去了會有驚喜的,我保證。”
想會不會是他邀請了陶沙,故意說沒邀請,以此來試探的?肯定是,不然還會有什麼驚喜?
回答說:“好的,我去。但是那條黑我要付錢給你,不然我不會收的。”
“行,就從你工資里扣吧。”
晚上回到家后,收到陶沙發來的短信:“我把東西買好了。”
一愣,以為他也買了一條黑:“什麼東西?”
“請你帶到國去的東西。”
原來是這樣。開玩笑說:“不是炸彈吧?”
“不是。”
“不是毒品吧?”
“是毒品,毒害孩子的。”
“毒害孩子的?GHB?”
“哈哈,怎麼會呢。”
“到底是什麼東西呀?”
“嚇壞了吧?逗你的,不是毒品,是小孩喜歡的小玩意。”
沒想到會是這,愣了一下才問:“給哪個小孩買的呀?”
“我兒。”
腦子一轟,盯著手機看了半天,問:“你兒多大了?”
“快滿七歲了。”
“在國?”
“嗯,在國。”
“跟誰一起呀?”
“跟媽媽。”
“為什麼不把帶回中國來呢?”
“要在國上學。”
“在中國不能上學嗎?”
“語言跟不上。”
猶豫了好一陣,才發了個短信:“你離婚了?”
“沒有啊。”
“那你怎麼一個人跑回中國來了?”
他答非所問:“你什麼時候方便?我把東西送過來。”
不想再見到他,便說:“你Simon把東西帶給我吧。”
“行。”
“我走的時候也不用你送機了,我找到人了。”
“誰呀?”
撒謊說:“Simon。”
“好的,他送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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