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輕巧，賬單來的嚴肅。

文佳佳慶幸自己只有，而把賬單留給了老鐘。

在和老鐘的“買賣”關系上，文佳佳看的一向很開，付出真，老鐘接收一切賬單，拿青春賭明天，老鐘通過而抓住青春最后的尾。

文佳佳是個稱職的好人，以老鐘的喜悅為喜悅，以老鐘的痛苦為痛苦。老鐘對噓寒問暖時，文佳佳心花怒放，老鐘對不冷不熱時，文佳佳痛徹心扉。

有時候甚至會覺得，自己是在用生命。

但是文佳佳也知道，男人是不會用生命去的，他們只會希人為了他們而付出生命，哪怕有時候他們一個想不開而為了兒決斗，那也只是因為他們強烈的占有和不容許自己的領地到他人侵犯的自尊心。

所以說，人是為了俘獲而，而男人則是為了實現自我價值。

第二天一大早，文佳佳就從床上爬了起來，一把拉開窗簾讓進屋里，心極好。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捯飭自己，就像要趕赴一場空前盛況的宴會，連眼線和睫膏都畫的一不茍……直到早餐時間即將結束，才拿起一個大包匆匆跑下樓來，第一次趕上月子中心的早餐。

黃太正在收拾桌子，因文佳佳大喊而剎住了作：“別收！別收！我起來了。”

文佳佳奔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豆漿，抓起油條就吃，邊吃邊對陳悅說：“你今天臉，閨冒好了吧？”

的好心令陳悅有些寵若驚：“哦，好了。”

文佳佳繼續道：“讓你老公圣誕節新年帶來看你吧，我看你都想閨都想瘋了。”

陳悅訕笑一下沒說話，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承文佳佳的噓寒問暖。

文佳佳看向小周：“你……”

小周也抬眼看，一臉冰冷。

文佳佳頓時收了腔，轉頭黃太：“哎，黃太，圣誕節我老公來，在你家搞個大party吧！我們出錢。哎，黃太，圣誕節是不是要吃火？哦，對了對了……”

文佳佳從大包里拿出那件小皮給陳悅：“送給你了，算圣誕禮！還有這個，黃太給你的！”

陳悅雙眼放：“哎呦，這怎麼可以，太貴重了！”

文佳佳擺擺手道：“一件服，明年就過時了。”

然后湊到陳悅耳邊笑嘻嘻道：“我昨天買了件新的。”

黃太走過來一看桌子上的香水，有些為難。

文佳佳笑瞇了眼：“收著吧，你天天做飯上全是油煙味，難聞死了。”

黃太立刻無語。

這時，小周和文佳佳不約而同的看向對方，兩人也頗有默契的一起開口。

“請不要送我禮。”

“我可沒給你禮。”

說完，兩人都陷沉默，氣氛掉到谷底。

早飯過后，Frank駕車帶著黃太和三位孕婦，一起到購中心選購圣誕禮。文佳佳一路上都沒有刁難任何人，只是把頭出窗外，被微風吹拂過面頰的舒爽。當不再刁難時，變得像是溫順的小貓。

圣誕歌曲無不在，滲西雅圖的每一個角落，哪怕你是個聾子都不難到這愉悅的圣誕氣氛。所有人都為了買圣誕禮而奔波，文佳佳一行人也不能免俗。

小周在首飾店挑選首飾，看中一對造型夸張的木質手鐲；黃太和陳悅在兒玩柜臺前商量著買哪一版的芭比娃娃，和橄欖球手套的尺寸等。

而已經換上平底鞋和孕婦裝的文佳佳，則埋在化妝品柜臺里，小心仔細的在臉上涂抹試用裝。

Frank幫文佳佳提著好幾個購袋，見一臉在意的模樣，忍不住潑了一盆冷水：“抹也沒用，該長還得長。”

他指的是因懷孕而冒出的小斑點。

這話立刻勾起了文佳佳的肝火：“你什麼意思！我變麻子臉你就能合家歡樂啦？真不厚道！”

Frank連忙解釋：“我是說長了就長了，沒有人會介意的。”

文佳佳扔下化妝品反駁道：“誰說沒人介意，哪個男人樂意自己老婆滿臉斑啊跟眼屎沒洗干凈似的？”

男人若著能做到不介意，那就沒有“為悅己者容”這句話了。

Frank神平和道：“我。”

文佳佳滿臉不屑：“你站著說話不腰疼。”

Frank一副專業人士的口吻：“那是激素變化引起的素沉淀而已，何況是為了生自己的孩子，每個男人都不該介意吧。”

文佳佳半信半疑的問：“真的？”

Frank點頭：“好男人都不介意。”

他的意思是，如果介意就不是好男人？這會兒文佳佳才覺得，Frank頗有指桑罵槐的諷刺神。

接著，文佳佳又立刻自問，老鐘會不會介意？

發現，竟然沒法欺騙自己。

十幾分鐘后，文佳佳跑去了男裝柜臺挑選領帶，還不忘在Frank上比劃。Frank好脾氣的隨隨到。

文佳佳沒發覺自己在挑選領帶時，比在選化妝品時更仔細，只是里不停地碎碎念著：“這個太艷了會不會？這個有點俗是不是？這個……哎，你覺得哪個好？”

簡直沒了主意，突然得了選擇恐懼癥。

Frank面無表的說：“都可以。”

文佳佳較起真兒來：“都可以什麼，你們男人都這樣，上說都可以，然后心里挑剔的很……”

Frank一本正經道：“不會，他知道你這麼認真給他選禮，什麼樣子的都會喜歡。”

文佳佳睜大眼睛，滿懷期盼：“真的？”

只見Frank非常篤定：“當然。”

文佳佳笑了：“嗯，這話我聽。老鐘有一百條領帶，我怕他不喜歡。”

終于挑定一條拿給店員。

然后，文佳佳又看向形象頹廢的Frank，忽然有點良心發現了。不想象，要是Frank能好好整理一下胡子，再穿上西裝，配上領帶，會是什麼模樣？

估計也能稱得上是人模狗樣吧？

于是，文佳佳轉過對Frank道：“對了，挑個禮吧，那天晚上我喝醉了，你幫我付賬，還沒謝謝你呢。

Frank卻語不驚人死不休道：“啊，那個，正想跟你說，請你把錢還給我，六十八金。”

文佳佳簡直以為自己幻聽了，瞪大眼睛看著Frank，不敢置信道：“你說什麼？”

Frank說：“那不屬于我的工作范疇，那天只是幫你墊，現在你得還給我。有問題嗎？”

沒問題，完全沒有問題！

文佳佳拼命深呼吸：“正想夸你人不錯來著，你怎麼這麼不會給自己攢人品啊？”

管他是不是人模狗樣，他還是頹廢死算了！

人逢喜事神爽，人一到的滋潤就翹尾，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文佳佳是人，尤其是一個很會翹尾的人，時常忘記自己姓什麼，也時常找不到北。

所以即便瘋狂購耗去了很多神，也安靜不了幾分鐘，就會繼續嘰嘰喳喳。

那時候，Frank正提著購袋陪文佳佳走向停車場，文佳佳里還塞滿了冰激凌。太興了，燥熱，需要靠冰激凌緩解。

文佳佳一邊吃一邊在腦海中規劃著圣誕節的行程，對Frank建議道：“哎，既然你這麼在乎錢，給你個差，圣誕節我老公來，我們包你車，三倍工資，不錯吧！”

Frank說：“圣誕節？不行。”

文佳佳問：“嫌？”

同時，在腦子里已經將價格加到了五倍。

Frank看了一眼：“圣誕節Julie媽媽過來，要陪和孩子。”

他邊說邊把東西放進車里，玻璃窗上出文佳佳失的臉。

文佳佳埋怨道：“老夫老妻有什麼可聚的，還不如跟我們玩兒，老鐘這個人特喜歡熱鬧，雖然你人有點兒沒勁還有點兒傻，但多一個人吃飯也有意思……我跟他這麼幾年了也不著二人世界，你跟你老婆肯定更無聊，還不如……”

Frank早已習慣文佳佳的聒噪，脾氣極好的沒有半句反駁。直到小周三人滿載而歸時，文佳佳才停止對他的轟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