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3
我說,哦,我就是耿耿。
后來回想起來,人這一輩子能有幾次機會用“我就是××”的句式對別人說話呢?
他張口結舌了半天,然后才想起來微笑,說,我余淮。
這個男生長得……讓人沒印象的。小麥皮,小眼睛,笑起來瞇著眼可;白T恤,牛仔,干干凈凈的,一看就是個乖孩子。
我點點頭,說,以后就是同學了。
他說,是啊,以后就是同學了。
我說,今天天真熱啊。
他說,是,是熱。
我又張了張,不知道該說啥了。他也張了張,好像因為每次都是我提起話題而覺得有點兒不好意思。
然后,我們就都笑了。場的另一邊是鬧哄哄的排隊勝景,這一邊是孤寂的大排紅榜和兩個有社障礙的新同學。
No.14
每個班級都是男生一列、生一列,看長度,竟然很均衡。
能頂半邊天,誰說子不如男。
大家都在謹慎地打量著新同學,隊伍后面就是黑的一大片家長,整個場就像畫片里面的日本牛鍋,雖然食材都是一排一排碼得整整齊齊,可還是咕嘟咕嘟冒著熱氣騰騰的泡泡。
排隊時間太長了,也不知道主席臺上到底在搞什麼鬼。中國就是這樣,臺下的圍觀群眾永遠不知道上面的人在做什麼,別人鼓掌你也跟著呱唧呱唧就對了。
不小心打了個哈欠,特別充分的那種。
余淮問,昨天晚上沒睡好?
我大笑,周圍人紛紛斜眼看我,于是我趕閉上。
“恭喜你,終于找到話來寒暄了。”
余淮翻了個白眼。我猜是這樣,反正他眼睛太小,我也看不清楚。
“我自己昨天晚上就沒睡好。”他說。
“正常,我小學每次運會前一天晚上都睡不著。只要第二天有大事兒,我就失眠。基本上這都是心理素質差的表現。”
他沒說話。
但是他在看我。
我裝鎮定,不到一分鐘就失敗。我剛說過,我心理素質不好。
“看你小姑啊?!”我低聲罵了一句。
他驚訝地張大:“我靠,你怎麼知道我要說什麼。我才發現,你說話特像我小姑姑。”
我怒視他。
他結結地說:“表,表也像。”
No.15
就在這時候,主席臺上的副校長開始對著麥克風試音,“喂喂喂”喂起來沒完。
校長說了什麼我都沒怎麼聽,我滿腦子都是他小姑姑。
末了,趁著校長三句一頓大氣的空隙,我不甘心地問:“我長得那麼老嗎?”
他忙不迭地搖頭,還識相的。
然后說:“我沒說你們長得像。我小姑姑比你好看多了。”
最欠扁的不是這句話,是他的語氣。
認真,無辜,且誠懇。
“我小姑姑也在振華。”他再接再厲。
這回倒是我吃驚了:“你小姑姑多大?”
“和咱們同歲,”他頓了頓,“你屬兔還是屬龍?”
我在心里問候了他祖宗十八代加上小姑姑:“我屬……虎。”
“哦,前輩。”他微微一欠。
他媽的。
“是虎尾,”我強調,“年末。”
他搖頭:“你就是屬虎屁一,也是虎。”
我無語,只能把話題拉回到他小姑姑上。
“那你小姑姑也是新生嗎?在哪個班?”
他歪頭愣了半天,才輕輕嘆口氣:“一班。”
“靠,”我完全不再計較剛才他對我的不敬,瞬間覺得自己能像他小姑姑簡直是一種莫大的榮譽,“你小姑姑是個牛人啊!”
“是啊。”他看著天,不知道在想什麼。估計又是在糾結尖子班的問題。
“不過,你們同歲,為什麼你要小姑姑?”
他扳著手指頭開始算:“中考結束后我爺爺過六十大壽,其實我曾爺爺是外公的大哥,所以媽媽是我的姑……不對,呃……我爸爸媽媽姑姑……所以……”
我腦袋里面的神經元已經被搗了糨糊。
“所以,你就姑姑?”
“大人是這麼說的。”
“那你什麼?”我笑噴,“過兒?”
No.16
然后,他就把我晾在一邊不搭理了。小姑姑的話題無法繼續下去了。
主席臺開始一片混。各個班級的家長代表上臺簽選擇班主任,我百無聊賴地低頭玩相機。
翻到大叔和余淮的那張,忍不住笑出來,歪頭仰視邊臭著臉的余淮。
也許是側面的角度彌補了小眼睛的劣勢,直的鼻梁和深刻立的骨骼構架讓他這樣看上去遠比正面好看。我想都沒想,抓起相機就照,那一刻,從他頭頂傾瀉而下,時機好得不得了。
然而,“咔嚓”一聲吸引了包括余淮在的周圍所有人的目。
我保持著照相的方向和姿勢,不知道如何解釋這一行為。
“你……”余淮面尷尬。
“我……”我突然鎮定下來,“同學,你讓一讓,擋我鏡頭了。”
……
他淡定的眼神穿了我所有的偽裝。
余淮耷拉著眼皮譏諷地看著我,往旁邊一閃,剛才被他的腦袋擋住的大太就在取景框中金燦爛地晃瞎了我的狗眼。
No.17
我們班主任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教理,張平。
排隊進教室的過程中就聽到很多家長不滿的抱怨聲。
“剛才穿亞麻連那個的,非要上去代表大家簽,也不征求意見就自己往臺上走,那是誰的家長啊,也真好意思。”
“就到這麼個新分配的小老師,還是男的,能管好班級嗎?第一次教課,什麼水平都不知道。”
“看那長相就鎮不住這幫學生。這班級要是套了可怎麼辦哪。”
我突然很好奇。
三十年后,我也會為這樣為了子天瞎心、毫無邏輯和涵養的大嬸嗎?
又或者,富有邏輯,富有涵養,可是從不為子慌,就像我爸我媽?
我突然轉過頭去看余淮。教室的座位并沒有分配,大家都是隨便坐,很自然他又坐在我邊。那一刻,我腦子里面有個荒謬的問題,這個男生要是當爹了,跟兒子在一起會是什麼樣子呢?
這教室里面每一個用淡漠表掩飾期待和興的孩子,每一個自以為站在比同齡人高出一大截的平臺上的佼佼者,每一個充滿了各種期和目標并志在必得的未來贏家,三十年后,會是什麼樣子呢?
假期見各種親戚,被大人著頭夸獎,他們說,哎喲,振華啊,進了振華不就等于一只腳踏進北大、清華了嗎?
我笑。
當年的沈屾,在我們心里,也等于是一只腳踏進了振華。然而真正決定命運的,是另一只腳。
我輕輕地嘆口氣。
余淮轉過頭:“你怎麼了?”
我大腦短路,口而出:“你說,你要是當了爹,是什麼樣子啊?”
他滿面通紅,我也是。
這是怎麼了?我發現,自從考上了振華,我的智商原地不,商卻朝著尖子生靠攏,穩步下降。
很長時間,張平在講臺前整理各種即將分發的資料,班里新同學竊竊私語互相介紹,我們卻像兩尊石雕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
就在我尷尬地偏過頭去看窗外曝曬下熙熙攘攘的家長們的時候,他突然很認真地說:“保守估計,那應該取決于孩子他媽是什麼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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