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坤,殺西瓜的兇手查到了。”
“是誰?”
我一聽到唐鋼的話,整個人的神都繃起來。
“確實是暴龍乾的。”
“暴龍!”
我暗暗默唸了三遍這個名字,將這個名字深深地印腦海,隨即問道:“現在暴龍在哪兒?”
“暴龍今天就沒到學校上課,我的人去了他在學校外面的住,也沒有找到人,估計是知道弄死人開溜了。”
“跑了嗎?”
我失地道。
“一般來說,他出去避一段時間,等風聲過去了就會回來,你也別急。”
唐鋼說。
“也只有這樣了。”
我說道。
“恩,那你的傷怎麼樣?”
“待會兒去診所檢查一下才知道。”
“我和你去吧,你現在一個人走哪不安全。”
唐鋼說。
我想了想點頭同意下來。
中午的時候,唐鋼就來了我的住,進門後將門關上,隨即扯開外,從裡面拔了一把刀出來,跟著又掏了一把牛角刀給我。
唐鋼說:“這兩樣東西你帶著防,以後小心點。”說完又看了看四周,續道:“這兒也很不安全,最好還是別在這兒住了。”
我知道唐鋼的擔心,但是我已經不想再退避,哪怕陳天帶人來搞我,大不了我和他們拼了就是。
隨後我和唐鋼去了一趟診所,請醫生檢查了一下傷口,醫生說傷口迸裂,發炎了,比較麻煩,讓我以後注意修養。
我本沒把醫生的話當一回事,哪怕是傷勢惡化,我也絕不可能閒著。
下午我們就去了殯儀館,大飛哥也來了,安了一會兒西瓜的父母,便從後面的一個小弟手中接過一個黑的塑料袋遞給西瓜的父親,說:“伯父,西瓜的事大家都很難過,這是社團的一點意思,你們拿著。”
西瓜的老爸打開黑的塑料袋,就看到裡面的嶄新的捆在一起的鈔票,估計最有好幾萬,這一筆錢算是安家費,也是社團對不幸出事的小弟的補償。
除了安家費,西瓜的喪禮的所有費用都由社團負責,從這方面來講,南門比西城好了不知道多。
這也是南門爲什麼沒有西城有錢,可是卻一直屹立不倒的原因。
一轉眼的功夫,就到了西瓜下葬的日子,我上的傷還沒有全好,但是西瓜上山我是無論如何也要送他一程的。
大飛哥親自帶頭上陣扛棺材,我們一幫人在後面幫忙,就這樣將西瓜送上了山。
在墳地上,我親手將一鏟一鏟的黃土鏟到西瓜的棺材上,腦海中不斷回想起和西瓜認識的一些畫面。
還記得西瓜在加南門之前的晚上,西瓜興致地找到我,跟我說:“小坤,我決定不讀書了!我要去混社會!”
我當時不理解他的決定,還勸他打消主意,可西瓜堅持不肯搖,還雄心壯志的說,他要當大哥,他要爲南門五虎那樣的人,一呼百應!
這些話言猶在耳,可是西瓜卻要深深地埋了塵土中。
“西瓜,你沒有完的我會逐一完,你等著。”
我暗暗對西瓜說,立下了一個目標。
以後每年的清明節我都會來這兒,跟西瓜說我的經歷,和他分我的歷程。
……
西瓜下葬以後的第二天,就是飛哥說好的讓我會的日子,我一大早就起了牀,去了一個理髮店,讓髮型師爲我弄了一個新的髮型。
其實不算是新發型,因爲我剃了個頭,爲了紀念我死去的兄弟。
二中是止學生留長頭髮,或者剃頭,染髮等等的,剃了這個頭,滅絕師太肯定不會放過我,但我已經顧不了那麼多。
在剃了頭後,我就順路找人去修理了下被小強那幫人砸壞的門窗,工人用了一個多小時就修理好了,我用唐鋼給我的錢付了他們工錢,隨後便想打電話問唐鋼,什麼時候去香堂。
唐鋼在電話中說,時間還早,等下午七點鐘他來找我。
和唐鋼結束通話後,樓道上便傳來張雨檬悉的腳步聲,這段時間我沒怎麼呆在住,大部分時間都在殯儀館,有時候回來也是半夜,白天回來,張雨檬也去上課了。
張雨檬走到我門邊,往裡張了一眼,便跟我說:“莫小坤你回來了。”
我點了點頭,說:“昨晚就回來了。”
張雨檬走進房間,皺起眉頭,說:“你朋友的事我聽說了,你沒事吧。”
我笑了笑,說:“我沒事,我會有什麼事?”
張雨檬又擔心地說:“你以後最好還是別再招惹陳天那幫人了,他們手段毒得很。”
我聽到張雨檬的話,卻是忍不住搖頭直笑,西瓜死了,已經不是我會不會再去招惹他們了,而是他們招惹到了我,以後我會讓他們一個一個的後悔。
不過這些話我沒有說出口,現在我還只是一個南門的最低級的小弟,說這些話別人也只會當笑話而已。
換而言之,我還沒有說大話的資本,我必須在南門中上位,至也得到大飛哥這個級別,纔有資格起腰桿說話。
“你笑什麼?”
張雨檬問道。
我說:“沒什麼,我記住你的話,不會再招惹他們。”
“還有,李老師讓你打電話給。”
張雨檬說。
我點頭答應張雨檬,不過就沒打電話給滅絕師太的打算。
……
下午七點鐘,唐鋼沒有如約來找我,我就打了一個電話過去問唐鋼況,唐鋼在電話中說,他臨時有點急事,需要去理,讓我自己去南門在觀音廟設立的堂口。
南門在觀音廟設立的堂口在豆腐坡村,因爲質的關係,比較蔽,要不是唐鋼告訴我詳細地址,我自己一個人去,本不可能找得到。
在七點五十分的時候,我進了豆腐坡村的一個棚戶區,周圍都是老舊的房屋,最高的不過三層,以瓦房爲主,裡面的道路狹窄,大部分都只有一米左右寬,車輛是沒法同行的。
道路邊上的臭水只以石板遮蓋,發出一陣陣噁心的臭味。
順著小路一直往深走,轉過一棟房屋的牆角,一棟古老的兩層樓的房屋就出現在我的視線中。
水泥瓦蓋頂,牆壁是由空心磚堆砌而,正大門兩邊著一對對聯,門上著門神畫像,分別是關羽張飛。
在門前有一對雄壯威武的石獅子,張牙舞爪,氣勢懾人。
院子周圍栽種了一排梨樹,枝葉凋零,枝幹上千瘡百孔,到都是蟲蛀過的痕跡。
院子裡站著二三十個青年,染著五六的頭髮,奇裝異服,正在那兒菸打屁。
他們看到我,都是停下了聊天和菸,因爲不認識我的原因,目中都有敵意。
有一個以前跟西瓜的人認出了我,道:“他是西瓜的兄弟莫小坤,今天來會的,以後都是兄弟了。”
“接著!”
一個留著一頭長髮,劍眉星目,臉型廓似刀削一般,長得又帥又酷的青年往我丟了一支菸過來。
我手接住煙,點著了一口。
青年就對我笑道:“我時釗。”
“莫小坤!”
我笑著說,隨即頓了一頓,問道:“飛哥還沒來嗎?”
時釗笑了笑,說:“大哥一般都是最後纔到的,應該快到了吧。”
“你以前跟誰的?”
我又問時釗。
時釗笑道:“我和你一樣,今天準備會。”
我說:“那你的大哥是誰?”
時釗說:“我的大哥是猛哥,他和飛哥在外面理點事,待會兒纔來。”
我想起那天夕陽下的奔跑,那是我逝去的發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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