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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潮1980》第1234章 無禮之徒

第1234章無禮之徒

「真的需要把NTT賣掉嗎?寧桑?這隻票可是目前我買到的票里,漲得最好的……」

「哎,是的,我的建議是這樣的。鑒於NTT短短上市兩個月,漲幅就已經高達兩倍了,如今的市值太過龐大。都不是日本第一了,已經是當之無愧全世界第一。按照這個價格換算,這隻票的市盈率已經高達三百倍,從指標的合理來說,無論如何也無法說明這個結果。我是真心覺得目前,這隻票積累的風險已經很大了。我簡直不敢想像,這隻票在目前的基礎上再往上漲所需要的資金量。」

「可是,NTT最大的東是政府,這隻績優上市也是政府推行的,難道這樣的票還有下跌的可能嘛?」

「谷口主任,NTT確實是一隻好票。可再好的票也不會天天漲呀。每一隻票是需要調整的。漲多了就會有人賣,價格下來了,有人覺得劃算,才會出錢再買。日經指數也一樣的,即使持續向上,但是也不可能天天是線啊。假如一個大的震來了,整市還會一起調整,不往往回撤20%-30%也不見,回檔13-15%的更是常見!所以市才總是漲漲跌跌。尤其是NTT這樣的票,盤子太大。往上漲一點都需要天文數字的巨量資金相對起來,還是別的市值小的票上漲要容易許多吧。您再想想看,現在NTT票短期漲得這麼好,一定很多人獲利了。假如上漲乏力,是不是許多人會爭搶賣掉。那到時候,下跌幅度也會比較大?因此即使日經指數繼續前行,NTT積累的風險也足夠多了。」

「嗯,有道理,那我明天就去把這隻票統統賣掉,真要山崩地裂跌下來就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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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不用這麼著急,應該不會那麼巧的。我只是認為,既然您已經獲利厚,不如落袋為安的好。何必非要賣到最高價?NTT下跌不是馬上發生的,但也許一兩個星期,也許一兩個月,我認為一定發生。所以您何必在高風險時,死守這隻票,追逐最後的幾個銅板呢?」

「是,您說的太對了。果然不虧是寧桑,您遠見卓識真讓人佩服。那好,我就儘快把這隻票賣掉好了。可是……賣掉這隻票,拿到錢后,我又要該怎麼辦呢?要不要再買些其他的票?」

而且就在谷口主任比較好奇地詢問寧衛民手裏有多NTT的票,有沒有從這隻票上賺到錢。

一直按照寧衛民叮囑他的,盯住自己的賬戶,從不瞎折騰,做頻繁易。

否則哪怕功躲開「黑星期一」的傷害,後面也仍然會有無數的投機陷阱等著他。

更關鍵的是,他清楚以普通人的心理素質遇到這種況會有多麼痛苦,會有多麼的危險。

他們是跟自己有仇?還是跟新郎新娘有仇?居然做出這樣的事來!

難道他們是故意想要搞砸婚禮現場,讓所有人都難堪嗎?

尤其是寧衛民,他可是帶著松本慶子來的。

所以,他就更覺得這兩個行為乖張的人違背正常邏輯。

目前在市裏,谷口主任前前後後只投了五六百萬円,居然也有四千萬円的市值了。

可結果卻沒想到,他們的私人談話居然引起了無關人等的注意。

這對一個普通的公司職員來說,絕對是個頗為驕傲的投資績了。

「這個嘛……等等再買票我很認可,這倒是好說。可是……要從市拿走的那些錢,無論放在銀行吃利息,還是買黃金,收益方面好像也太低了呀,完全沒有辦法和市的獲利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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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也應該是今天邀前來參加婚禮的客人,正在餐枱上挑選了食

談話進行到這裏,其實氛圍相當和諧。

註定會有一波讓所有投機者黯然神傷,痛徹心扉的災發生。

可這樣的言行嘛,卻是極其無禮。

今天的來賓里,寧衛民和青山不產的人,打過的道比較多,這家企業應該沒有人不認識他。

其中一個瘦高點的人,面帶倨傲地說,「我們和佑二郎同在一家保險公司上班,我們就任於大正生命的投資部,即是他的同事,也是他的公司前輩……」

整個世界所有市都會因為「黑星期一」的到來而戰慄抖。

或許是人在現場,在關注著其他的事。

可問題是這種日子不可持續。

料他的如意算盤這次還打錯了。

寧衛民和谷口主任幾乎同時轉頭,錯愕的看過去,才發現說話的是兩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

寧衛民確實當得起谷口主任的謝,他對這個沒和侵華戰爭挨邊的老實人沒什麼壞心眼,絕沒給對方碼瞎棋。

毫無疑問,他們進場的時候吸引了全場人員的目,應該無人不知他是誰才對。

這是有病吧。

因為日本人的確是個相當矛盾的民族,有的人特別禮貌並且拘束,有的人又特別無禮而倨傲。

「是啊,真是笑死人了!這個時代,怎麼還會有這樣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人!喂,我說,請你們不要害人了好不好?你們剛才的話實在是太蠢了!我都快笑到肚子疼了……」

至於矮胖子,更是毫無顧忌的繼續施加冒犯。

一陣突兀的譏笑聲,毫無禮貌的在他們的旁響了起來,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而且這還不算,對方居然還公然把他們的談話容訴之於口,明目張膽的予以正面挑釁和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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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日本現在錢多的花不了,上上下下幾乎都拿去炒房炒地炒了,連普通人跟著撈到了實惠。

今天讓寧衛民上的就是另外一種極端份子,對方兩個人,完全就是眼皮子淺的勢利眼,毫不懂得「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道理。

於是便說,「我也是佑二郎的朋友。」

果不其然,這件事被他料中了。

「您不要這麼說,其實我也會有擔心,所以也打算要開始賣出票了。我認為有的時候,人就是該去做點看起來愚蠢的事……」

否則換個人他還真不會費這個口舌,去做無用功。

」喂,不懂的事,不要不負責任的說!金融業可是很專業的領域,不是什麼人都能隨便評論的。看你的樣子就不像專業人士,以後在公共場所最好管住你自己的!不要胡說八道,造謠看空我們國家的市前景!」

之所以給谷口主任提出這樣建議,不是因為寧衛民知道今年下半年的10月19日。

「呵呵,您會這麼想,是很正常的。可也很危險。因為您恐怕還不清楚,投機獲利的快樂和投機虧損的力完全是不對等的。拿您現在來說,即使賺到更多的錢,您的生活也不會有本質的改變,還是會勤勤懇懇工作,日常開銷也不會有太多變化。頂多周末帶家人用額外賺到的錢外出奢侈一下。可反過來如果虧錢的話,您不但會每天節食,而且也會活在難言憂慮和煎熬中。除了虧錢,健康方面損失更大,愧對家人的那種滋味,就猶如地獄。我自然清楚像這樣去做,一定會讓您錯失不利潤。我也能夠設地的想像,您在賣掉票后,如果看著票還在漲,心裏肯定不是滋味。可問題是,誰也不可能賣在最高位,現在您起碼是賺錢。如果漲得時候不賣,要是跌的時候賣掉,就會更痛苦了。最重要的是,現在賣掉了票,不但可以讓您一下收回投資本,而且還有大筆的利潤。從此您就在市立於不敗之地了。您留在手裏的那些票無論遇到多麼大的調整,哪怕賠了,您也會有個好心態。難道不是嗎?您應該這麼想,健康和生活的安穩才是最重要。如果讓您賺點錢,換一個永遠不虧的安全保障,難道不值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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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瘦子聽了之後輕蔑一笑,眼皮上翻,居然連佑二郎都一起奚落。

普通人被裹挾在這種紙醉金迷的氣氛里,真的不是一件好事。

可令人費解的是,他們好像還真不認識他,另一個矮胖些的人接著就問他,「你又是誰?」

還是那句話,任何投機行為,都是先富剝削后富的野蠻遊戲。

或許對方當時在幫新人的忙,人不在現場。

接下來只要彼此給個臺階,很方便就能化解目前的尷尬。

真要行轉向,普通人要面臨的災難和權貴是完全不一樣的。

兩個人捫心自問,自己也不認識這兩個人啊,這樣的態度簡直莫名其妙。

「說的是呢,寧桑,就是這樣的道理。不服氣不行啊,像您這樣的人是我們這些普通人塵莫及的。別說虧錢了,即使賺錢,現在每天我也開始焦慮了啊,我可做不到像您這樣的沉穩淡定。還是您有見解啊,輕易就看到了我的痛苦,還一舉把我從患得患失的困擾中一下子解放出來了,非常謝您的建議……」

萬一一不留神掉進投機陷阱,輕則傾家產跌赤貧地獄,重則被賣去當勞工和派遣郎,真是死無葬之地。

「賣了之後暫時先不必買。恰恰相反,考慮到日本整市的平均市盈率已高達48.5倍,投資者的狂熱還在不斷地升溫,其他票一樣蘊藏著巨大風險。所以我給您的後續建議是,除了NTT以外,您名下的其他票也至要賣掉一半倉位。然後這些錢,您要把當初投市裏的本錢,先重新存回銀行里,再也不要用於投機。然後再拿出和本錢相當的一部分,您可以適當買點實黃金,比如金首飾什麼的,哄哄太太高興。再剩下的錢,您要願意再買票也可以,不過那就得等了。一直等到我說的大調整來臨,所有的票一起下跌,然後由跌轉升的時候再買,就基本沒有風險了。」

那麼也只有把道理徹底講明白,讓谷口主任對投機行為充滿敬畏,打心裏樹立起克制慾和規避風險的意識,才有可能讓其保住勝利果實,改變人生。

所以寧衛民就更不願意看到谷口主任白忙和一場,不願看到他把好不容易贏來的果再輸回去。

甚至他們從席位上聊到了布菲臺前,兩個人各自拿取自己喜歡的食時,還在討論著市行,怎麼賣掉NTT票,怎麼做以保值為目的的穩妥投資。

寧衛民並不願意看到谷口主任原本還算安樂的生活因此被毀掉。

反正他不好把自己想的太過重要了,就是他再帥,也不能要求人人矚目。

要說寧衛民的本意,當然是想著有新郎這層關係,讓左海佑二郎作為雙方共同的紐帶,也就有了緩和餘地。

為了弄清對方的用意,寧衛民強忍著不快,一邊用眼神制止同樣惱怒的谷口主任,一邊開口問道,「我們好像彼此不認識吧。請問你們是新郎的親友還是同事?」

都是二十幾歲的樣子,手裏也都拿著裝有一些食的餐盤。

隨意口別人的談話,已經都不是違反日本社會的良俗公德了,而是應該定為有意尋釁滋事才對。

而香川姐妹的親人又只有一個剛剛與他見過面的寡母,家庭背景也很簡單。

「哈哈,搞錯沒有!居然有人願意賣掉NTT!而且還是聽一個NTT票的人所慫恿!不是親眼見到,我真的不敢相信,這個世界還有這樣可笑的事嘛!喂,你們兩個簡直比搞笑藝人還可笑!你們自己知道嗎?」

說起來或許是傻有傻福,谷口主任買了票真就放著不

所以他大概率能認定這兩個人是左海佑二郎邀請來的客人。

當然,也是因為谷口主任為人實在,願意聽從建議,寧衛民才會掰開了碎了耐心為其指點迷津。

就這樣,這倆人,一個願意聽,一個願意說,慢慢聊著,始終沒有改變話題。

「你是佑二郎的朋友?難怪了,他的學曆本就不高嘛,我說你為什麼會說出如此無知的話來呢!」

這可是社團合法的資本主義國家啊,社會的黑暗,能黑到九個太都照不亮。

寧衛民回復,說其實自己就沒有參與這隻票的炒作時。

「我?」寧衛民想了一下,覺得他們不認識自己,其實也沒什麼可奇怪的。

好嘛,真是日了狗了!

這下,別說寧衛民這一個後悔,心說還不如直接說自己是左海佑二郎的客戶呢,也免得遭遇狗眼看人低。

就是谷口主任見對方如此不講理,居然敢冒犯他心目中最敬的人,這個老實人也不由得火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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