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月這才說:“奴婢原本去的是淳如館,結果世子爺不在,和太子殿下在玉樓呢,奴婢就又跑了趟那邊兒。”
“懷遠哥哥來了?”
沒等婉婉開口,對面的陸雯聽著一時意外,撐在小幾上的手都顯出幾分蠢蠢。
看向婉婉,“咱們去找三哥和懷遠哥哥吧,正好我親自把卷軸送過去。”
婉婉來這兒原本是要問問進宮事宜的,眼下這瞧著是也問不了。
“雯姐姐你想去便去吧,不必照應我,我自己回去就。”
來一趟還沒在榻上坐熱,陸雯有些不好意思。
婉婉教放心,“你就快去吧,再磨蹭一會兒,太子殿下該走了。”
陸雯見確實打定了主意不去,也不好勉強,臨起又了的臉頰,“乖婉婉,趕明兒我帶你出去逛街補償你。”
兩人一道出門,在岔路口分道揚鑣。
沉沉的天,婉婉和臨月撐傘走得緩慢。
臨月這才想起來說:“對了,方才奴婢去送糕點替姑娘問了,長言說……說世子爺教姑娘無需多想,總歸這門親事不了。”
第5章
“表哥?”
婉婉很意外陸玨會這麼說,但想想,他肯定是知道章家的況了。
是在侯府長大的姑娘,若是給人家做了沖喜娘子,怕是對侯府一直以來在盛京的聲譽會有礙。
臨月卻是還不知實,悶悶道:“今兒也不知怎的了,約莫是正撞上世子爺在忙,這話姑娘別往心里去,你的婚事還是得由老夫人做主的。”
婉婉側目,“怎麼?表哥還說了別的什麼嗎?”
臨月言語一滯。
也沒有說別的,就是將食盒遞給長言拿進去后,臨月在門口聽到太子殿下調笑的那一句,忍不住往里瞧了瞧。
卻只看到世子爺神淡漠看了眼食盒,好似本沒有將姑娘的心意放在眼里。
其實覺著太子殿下沒說錯,自家姑娘生得這樣好,子也好,先前只因為一副畫像流傳出去,就惹得城里不知多公子魂牽夢縈。
而姑娘與世子爺是同在一個屋檐下,若能得世子爺青睞……
但這邊沒等臨月再開口說什麼,左側小道的樹影后,已忽然有道拔頎秀的影自拐角行了出來。
陸玨今日一素白描金圓領袍,玉帶橫腰,清冷疏離的眉眼下著周沉靜的氣勢,略抬眼間對上婉婉的目,忙垂下了長睫,沖他福了福。
“表哥。”
是南方的姑娘,自應當都說慣了吳儂語,哪怕后來高燒醒來學了四年盛京的話,卻依然還是那麼個糯糯的調子。
嗓音細細地,像是溫水中一縷流淌的,地不像話。
陸玨淡淡嗯了聲,目不著痕跡地將渾上下皆輕掃過一遭,落到那片打了但沒完全烘干的擺上。
“方才去了哪里?”
他走到跟前步子只稍停了下。
因接下去兩人有一段路是重疊的,婉婉只好提步跟上,但自覺在兩人之間隔了一步之遙的距離。
兩個主子在前說話,臨月便與長言在后頭跟著,自然都瞧得見婉婉在陸玨跟前恪守禮數的生疏模樣。
二人下意識相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將原本相隔正常的距離也拉遠了些。
雨水打了地面,繡鞋踩上去有些。
婉婉走得慢,說起陸雯來,抿無奈輕笑了下,“剛剛原本是去尋雯姐姐的,但恰好有事去尋你,可結果……”
結果他眼下出現在這里,想必太子也已經走了。
孩子笑起來時頰邊出兩個淺淺的梨渦,陸玨側目片刻,便調轉了目繼續直視前方。
“尋我做什麼?”
婉婉搖了搖頭,“這我就不能說了,雯姐姐本意是要對表哥你保的……”
言語間分心了沒看路,話音還未落,腳下踩著的鵝卵石小道,突然不小心歪了下,險些摔倒。
一聲輕呼才到邊,幸而陸玨眼疾手快,手抓在手腕上扶了把,才堪堪幫穩住了子。
“多謝表哥。”
男子的手,指骨分明、修長有力。
婉婉依托他的力道站穩了輕舒一口氣,才想起來抬頭看向他笑了笑。
但當的視線越過他側,正巧就看到了不遠正走出來的陸雯……
婉婉好似突然被人灼傷了手腕,猛地一下回了自己的手,垂首往后退了小半步。
倒徒留陸玨手臂留在半空,停滯了片刻。
“三哥!婉婉!”
陸雯抬眼看過來前,陸玨已從容收回了手。
到近前亦是對他十分恭謹,先福行過了禮,才好將手中畫軸給他。
“找你一趟可真不容易,這是有人專門托我轉給三哥你的,你回頭得空打開一看便知是誰。”
陸玨垂眸看了眼,神淡漠得顯然一點都不好奇也不想費心去猜。
目似有若無地在婉婉眉眼間劃過,想起方才說的陸雯在保的東西,原來就是這個。
婉婉仍舊垂著頭站在一旁,表哥在看,能覺得到,但不敢抬頭。
自己方才都做了什麼啊?
現在表哥眼里的一定古怪極了……
不好意思在此多待,手拉了下陸雯的袖,“雯姐姐,時候不早了,你與表哥說話吧,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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