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若再度開口說話的時候,眼中恨意消失不見,便只剩下了弱委屈。
本就生的極,只簡單的穿著天青襦,卻有一番淡雅恬靜,此時眼眶微紅,眼簾上掛滿晶瑩的淚水,淚珠蓄滿杏眸,滴滴的樣子更顯楚楚可憐。
顧長恒結滾,眼神有那麼一瞬間的不自然,他移開目,冷冷的等著趙明若的解釋。
“妾之前也同夫君和母親打過招呼了,要給夫君納妾,總不能姨娘上門,連禮節都沒有直接把人給抬進來,支了賬上的銀子是要去下聘。”
趙明若低頭啜泣,“府上的況縱然再艱難,妾寧愿吃一些也要替夫君延綿子嗣,否則妾便是沒臉做顧家媳婦了。”
顧長恒皺眉,臉表倒是緩和不,“阿若,不是已經和你說了,我心悅于你,子嗣的事不著急,若有,那則是錦上添花,若沒有我們也不強求,納妾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他已經私下跟老夫人通過了,兩人都不贊納妾的事。
多花銀子娶回家擺著又沒什麼用。
但趙明若哭的梨花帶雨,“夫君,您不知道,現在臨安城的權貴后宅都在笑話您……笑話您……”
“笑話我什麼?”顧長恒疑。
趙明若心頭的捂著口,“笑話夫君您不能生……說您……那方面不行……”
“什麼?!”
顧長恒臉都綠了,“這群嚼舌的王八蛋,在瞎說什麼胡話!”
這是赤的面子問題好不好?
哪個男人能接得了自己不行,還要被當笑談在茶余飯后討論的事!
偏偏顧長恒就要做父親了,他還沒辦法把云歲晚給明正大的帶回府上正名。
“原本妾是可以伺候夫君的,但大夫過來看過,說妾進來勞過度,子虧空的厲害,得好好靜養,否則孩子生下來容易胎里虛弱,不好養活,妾,妾就只能替夫君納妾了。”
趙明若態度很是堅決,“夫君若是不同意,妾現在便自請下堂。”
“這……”一時之間,顧長恒倒也沒那麼強烈的拒絕了,娶回家就娶回家了,左右不過是個姨娘妾室,不會影響晚晚的地位,就算是真的有孩子了阻礙不了晚晚的孩子承襲爵位。
但是銀子……
趙明若把銀子都拿走了,他哪來的錢去買回來西郊的杏林!!
“阿若……”顧長恒絞盡腦的想著要錢的借口,不料話還沒說出來,趙明若便哭著撲到了他的懷里。
“夫君,妾知道您對妾的深和忠貞,但是為了子嗣傳承和侯府的名聲,還請你答應妾的請求吧,不論怎麼樣,妾和您的都不會變,我們彼此包容和諒對方,這樣就足夠了。”
向來端莊的趙明若何時這樣失了分寸,清逸幽涼的梅花香弄人心弦。
顧長恒的心神也為之一。
“阿若,我……”要錢的話終究沒能說出口,顧長恒雖然虛偽,但也是要面子的人。
趙明若句句承諾都在他的心口,臉面上實在是掛不住,“阿若,你一心為我,我是知道的。”
“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便按照你說的辦吧,母親把后宅的事給你打理,你自然是可以全權做主的。”
“你先好好吃飯,我還有事。”
顧長恒匆匆離去,從趙明若這要不來錢就只能想辦法從別人的上下手了。
“是夫君。”
趙明若悠然拿著桂花糕繼續吃了起來,真是,懟了顧長恒一頓,胃口都變得好了起來,把整碗粥都喝才帶著阿福出門。
……
玉春樓。
姚花收斂起了妖嬈的姿,不再隨意扭著自己的細腰,說話也談吐得,看著倒是很像是規規矩矩的未出閣的姑娘。
姚花生的嫵人,一雙桃花眼滴滴的人,對付男人只是一個眼神便能讓其神魂顛倒。
“這段時間的果不錯,你辛苦了。”
趙明若沒吝嗇自己的獎勵,“日后府便是按照現在這般談吐舉止便不會被人發覺,爺的喜好也同你說了,能不能抓住爺的心就看你的本事了。”
姚花抿笑,“夫人您放心,姚花別的本事沒有,在床上拿下男人還是輕而易舉的。”
趙明若滿意的點頭,“剩下的就看你了。”
“只是夫人,那水秀呢,不同我一起府了?”姚花有些疑。
趙明若別有深意的撇了一眼二樓。
水秀人如其名,穿著水綠襦,白膩,秀雅絕俗,彎彎的眉眼含笑,說不盡的溫可人。
若是仔細看看的話,還會瞧出來水秀的眉眼是有些像云歲晚的,都是小家碧玉的那一款。
趙明若在挑人的時候就是刻意按照長相來了,雙管齊下,前有貌姨娘,后有俏丫鬟,顧長恒哪里能得了這樣的。
手中拿著剛煮好的紅豆湯,在云歲晚出門的時候,剛剛巧巧就這樣撞在了的上。
“啊……”
二樓的驚呼聲響起,雖然在熱鬧的客棧中并不突兀,但是樓下的趙明若卻是把一切的靜都看在眼里,靜靜的看著水秀的表現。
“對不起姑娘,對不起。”
只見水秀驚慌失措的想要幫忙云歲晚去整理擺,可是卻被云歲晚給狠狠推開。
“哪里來的死丫頭,竟然敢這樣冒冒失失的沖撞,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敢弄臟了我的裳,你的賤命夠賠嗎!”
云歲晚眉目之間盡是凌厲,哪里還有那個在侯府的人的面前的那份恭順謙和。
趙明若的眉擰的更了。
水秀紅著眼睛,哭著撲通一聲就跪在了云歲晚的面前,“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啊,奴婢是因為我家小姐就快要嫁人了,奴婢特意來客棧打包喜歡的吃食,一時著急才沖撞了夫人,還請夫人寬宥!”
“奴婢不知道夫人的份,但是也知道夫人的氣質出眾,不同尋常,還請夫人饒了奴婢吧!”
“嫁人?”
云歲晚還是被吸引了注意,“你家小姐是誰,要嫁給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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