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靈溪是一位很漂亮,但不健談的子,至于熙口中的“姿并不出彩”當然只是試探楚玄默的一種手段。
據林山所說,這位崔姑娘,是環采閣中一位頗為另類的存在,世不知,但姿極其出彩,賣藝不賣,對樂理理解極深,尤擅古箏和**,歌聲也相當聽。
楚玄默選,自然是請去酒樓表演的,他早已告訴崔靈溪,每天只需在晚飯后在酒樓表演,或舞或唱,也可彈奏樂,每月會有五兩銀子的薪俸,當然得先用贖的三百兩銀子抵扣,抵扣完后,可繼續為酒樓工作或選擇離開。
回到酒樓后,正是下午時分,人不算太多,劉欣然在和姚天聊天,只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楚玄默發現姚天似乎有些難為,而袁真則在大聲取笑姚天。
楚玄默一問才知,姚天在與劉欣然聊進行一場王霸之道的辯論。
姚天推崇王道,主張王道治世,認為人本善,只需遵循著儒家訂立的規矩,加以諄諄教誨,自然可培養出一位位經世濟民之才,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在儒家所制定的規矩當中自行運轉,屆時天下承平,天下所有人,一切行為舉止,都合乎儒家禮儀規范,必然會出現一個百姓安居樂業,老有所養,有所教,黃發垂髫,并怡然自樂的世界。
劉欣然則對此并不認同,更推崇王霸兼用一些,不否認儒家思想潛移默化的教化作用,但也不認為單憑儒家思想就能規范整個世界,認為如果真的那樣的話,又為何會出現法律?
儒家思想確實維系著整個世界的運轉,但人復雜,總會出現一些不服教化的存在,所以外儒法就顯得極為重要,以儒家思想經世濟民,同時輔以嚴刑峻法加以統治,才是當前大楚王朝所急需的。
看目前的況,似乎雙方的辯論,劉欣然要略勝一籌,事實上楚玄默心,也確實要更推崇外儒法一些,姚天明顯到大同思想的影響,其想法有些過于樂觀了。
但這并不意味著姚天的思想就不可取,相反,這樣一個好和諧的大同世界,若是在太平盛世,未必不能產生巨大的影響力,可能其效果還在外儒法之上。
這讓楚玄默聽了后,或多或有些緒復雜。
因為他的父親,“暴斃”于皇宮的大楚先帝楚建,正是王道的絕對推崇者,在位期間,以施行“仁政”而著稱,曾屢次大赦天下,深儒家部一些人的認同。
而此時的大楚新帝楚建安,不出意料的話會是一位推行霸道的君主了。
而且,就楚玄默自己看來,一味推行霸道絕非好事,若人人都對事功霸道趨之若鶩,那恐怕幾百年后,“為天地立心,為生靈立命”以及“雖九死其猶未悔”,真的就只是一個笑話了。
所以楚玄默笑著問道:“不知劉姑娘認為人本善還是人本惡”?
聞言,劉欣然秀眉微皺,而后緩緩道:“我不認為人有善惡之分,我曾看到有的小孩子對于父母宰殺鴨之時心生憐憫,也曾看到有的孩子以玩弄蟲蟻為樂,置其痛苦死亡而不自知,也有可能有的人本善,有的人本惡,但這也并不意味著人本善的一定是好人,人本惡的一定是壞人,更重要的還在于后天的教化引導,人有趨利避害的本,但這也不是判斷善惡的依據。”
楚玄默這次是真的驚訝了,這些話可不是圣賢書上會寫的,沒想到這麼一個小姑娘能有如此深刻的見解。
“這位姑娘是?”袁真的問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劉欣然和姚天這才注意到楚玄默背后的崔靈溪。
“忘了給大家介紹了。”楚玄默一拍腦袋,“這是咱們酒樓的武,以后咱們兩家酒樓的生意就全靠崔姑娘和莊先生了。”
隨后楚玄默將崔靈溪的份,任務等代給了屋眾人,崔靈溪也與眾人一一打過招呼,小二隨后將其帶去了早已為準備好的房間,就在劉欣然的房間旁邊。
楚玄默,袁真,姚天三人的房間則要相對遠一點,魯深和林山在坐鎮欣然酒樓。
夜悄然降臨,此時早已秋,沒了蛙聲一片,也沒了蟬鳴陣陣,但卻多了一份秋風蕭蕭的肅殺之氣。
碧云縣縣尉杜浩然,此刻正靜靜的坐在家里,據那個欣然酒樓掌柜劉中天的消息,今夜應該有幾個人會來拜訪自己,只是聽說他們會帶給自己一份功勞,倒不知為何事。
趁著夜幕沉沉,幾道黑影翻墻而,并沒有特別刻意地掩飾自己的蹤跡,所以杜浩然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但他沒有任何反應,只是雙眼微瞇,來了。
一行五人,皆穿夜行,來到屋后,向杜浩然行了一禮,杜浩然坦然之,也沒有起來還禮。
“深夜叨擾,還縣尉大人恕罪。”五人為首之人開口道,聲音沙啞卻沉穩,正是魯深。
其余四人份自然也就呼之出了,林山,袁真,姚天,楚玄默,與縣尉大人談事,讓楚玄默這樣一個上無的小子來,顯然不現實,所以是魯深開口,楚玄默站在一旁看著。
“直接說事吧,所來為何事?”杜浩然淡淡地道。
五人臉都沒有毫變化,只是林山雙眼微微一瞇,一個縣尉大人,真是好大的架子。楚玄默也是眉微微一挑,這個杜浩然,真不愧是縣里著名的臭脾氣,聽說他與縣令大人一向不對付,沒被穿小鞋,據小道消息,杜浩然幾次想要出手剿滅那伙土匪,都是被縣令大人明里暗里阻撓,因此,兩人恩怨可謂由來已久。
還有一些捕風捉影的消息,說是兩人年輕時曾為一子爭風吃醋,只不過沒人去證實這回事罷了。
與近乎兩袖清風的杜浩然不同,碧云縣那位縣令大人,可是八面玲瓏,左右逢源,對上對下都是一派和氣。
“我們想幫助縣尉大人剿滅縣外那伙土匪。”既然對方如此干脆,那自己這邊也沒必要彎彎繞,魯深也直接開口說了正題。
“就憑你們五個人?”杜浩然眼里流出一淡淡的譏諷。
“只憑我們當然不夠,所以我們才來找縣尉大人幫忙嘛。”魯深微微一笑,八品高手的氣息擴散而出,與此同時,林山等四人,也若有若無的流出了一九品巔峰的氣勢。
“不知你們需要什麼幫助?”杜浩然表面不聲,心卻是掀起了驚濤駭浪,好家伙,一個八品高手加四個九品巔峰高手,小小的碧云縣,竟然也藏龍臥虎,不過他自己畢竟也是九品高手,雖然震驚,但也不至于太過失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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